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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八章 假死

益州八卦城,劍尊門。

葛胤站在浮雕式石牌坊大門前,遲遲未入內,大門口值守的赤乾席弟子見狀欣然跑上前相迎道:“葛席主.....你終於回來啦。”

“你說錯了,不是葛席主,應該喚稱呼叫蕭少門主....”另一名赤乾席弟子否然道。

葛胤聞言哭笑不得,他還未打算自稱自己為蕭戊光,這些弟子都已經預設了,還直接拍上馬屁,封自己為蕭少門主。

若論世態炎涼,人便是如此,當你虎落平陽時,就會一個勁地欺凌你,可當知道你身價百倍時,便會換一副嘴臉阿諛奉承你。

葛胤緩緩走進這座八卦城,他明顯感覺裡面的整體狀態有所不同,守衛弟子變多了,他們的精神面貌從以往的鬆弛自信轉變為現在的高度警惕,甚至由於精神緊繃到了有些疑神疑鬼,或許是因為劍尊門曾經被唐門與橙坤席重創導致。

“貫亭,你這孩子終於肯回來了。”慈眉善目的中年男子徑自走向葛胤,欣喜道。

葛胤會心一笑,作揖道:“蕭夫子........”

蕭尚全身側的青衣男子眉眼含笑道:“這傻孩子還叫蕭夫子,你是我蕭雁枳的親侄兒,那你得喚我二人叔叔才是.....”

“雁枳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人家貫亭才剛剛回來,總要讓人家適應適應,強扭的瓜不甜,只要他願意回來,叫我們什麼稱呼、自己叫什麼名字都無所謂,貫亭你不要有心理負擔,無論你叫葛胤還是蕭戊光,你始終是我們的晚輩。”蕭雁麟與蕭戊曦、令狐曉冷筱霜緊隨葛胤腳步,只聽蕭雁麟坦然道。

當蕭雁枳瞥見蕭戊曦時,笑容驟斂,冷冷地說:“你怎麼回來了?不是不想要這個家了嗎?”

蕭戊曦低首不語,似有愧色,卻低聲喚了一句:“爹....”

這極小的呼喚瞬間融化蕭雁枳的冷麵冰心,他神色稍緩,但仍然愛面子,不肯當面服個軟,蕭雁麟為緩和氣氛,開口道:“雁枳哥,如今我劍尊門遭逢重創,務必要勠力同心,這可是你說過的,不再分門中派,派中幫,關起門來都姓蕭。曦兒是擔心爹的身體,過來瞧病,畢竟她是普什宗道醫傳人。”

此言算是給蕭雁枳順理成章搭了下面子的臺階,他斂容道:“那事不宜遲,隨我去看看吧。”

乾坤閣。

滿頭銀髮的遲暮老者躺在床榻上,仍然緊閉老目、昏迷不醒,身旁坐著一男一女正在為他擦洗手臂與換衣衫,這個場景看得令人鼻酸心寒,誰會料到曾經那名滿乾坤的義陽真人會淪落到半死不活的地步。

“阿護、苑真辛苦你們了,曦兒從齊魯趕來專程為爹瞧病。”蕭尚全誠摯致謝道。

沈護為蕭遺陽穿上外衫後,轉身道:“尚全師兄客氣了,沈護雙親早逝,得逢師傅從小教養,照顧師傅應屬份內之事。”

孟苑真附和道:“是啊,苑真是師傅的徒兒也是他的兒媳,只是後面這個身份遲遲不願承認罷了,但是名分本就過眼雲煙,最重要的是能盡綿薄之力。”

這二人的話語,讓葛胤不禁深有觸動,如今的劍尊門有別往昔,更加精誠團結,處處體現其樂融融之態。

他深深望向那沉沉昏睡的遲暮老者,心道:“門主,若你能醒來,劍尊門如今的一切都正合你意,他們不再為了門主而爭鬥,反而齊心協力地靜心護衛這個叫劍尊門的家。”

蕭戊曦將纖指搭在蕭遺陽的手腕上聚精會神地把脈診斷,隨後察看蕭遺陽的眼瞼,玉容凝重地搖了搖首,百思不得姐道:“爺爺中了一種奇怪的符毒,我推測這種符毒是用五行符術與五毒毒功所練而成,可是為什麼這種毒竟然在爺爺體內維持了整整一年卻未讓爺爺有生命之危?只是呈現假死狀態。”

葛胤駭然道:“怎麼會這樣?當年此事一發生,我便逼仙....唐莧交出解符毒的解藥.....原以為老門主可以痊癒....難道她給的解藥是假的?”

孟苑真正色道:“對,秦飛大覺不妥,所以他前些日子便去渝州尋唐莧要真正的解藥,他懷疑唐莧一年前給的解藥雖無危險,卻可以讓師傅終身呈現假死之狀。”

蕭雁枳本就暴躁脾氣,他憤憤不平道:“尚全哥你如今是我劍尊門的代門主,唐門害我劍尊門如此地步,我們是不是要傾八席之力滅了唐門,為枉死的尚奇哥報仇雪恨,替爹討回公道。”

他的話語中體現了蕭尚全如今在劍尊門眾望所歸的統領地位,也表現出蕭雁枳絕對服從與支援蕭尚全,與以往他對蕭雁裘馬首是瞻、故意與蕭尚全作對的狀態截然不同,這或許是因為蕭雁裘為了爭奪劍尊門門主之位,勾結唐門、對親父下毒的行為讓蕭雁枳徹底失望、最後選擇了撥亂反正。

蕭尚全沉著冷靜地說:“別急,唐門如今有淨火教為依仗,淨火教這幾年先後借他人之手重創梵音宮、北蒼派、逍遙門,以及我派,此等行徑大有稱霸乾坤、唯我獨尊的趨勢,此刻劍尊門元氣大傷不可與唐門力拼,當務之急是先將爹的符毒治好,再從長計議。”

“這樣說來,確實是解藥的緣故,爺爺痊癒也並非沒有辦法,只是時間漫長且困難重重。首先若要痊癒務必要有解藥才行,這解藥一定要從唐門下手,我只能幫爺爺每天扎針與草藥沐浴浸泡來緩解毒素蔓延心脈,再想想其他的法子能將毒素逼出。”蕭戊曦思忖道。

蕭尚全聽後微微頷首,他頓了頓,斂容道:“貫亭,唐莧對你似乎有別常人,若你能去唐門走一趟,一則拿到真正的符毒解藥,二則去探探唐門虛實.....”

誰知葛胤想都不想便毫不猶豫地答應道:“是,蕭夫子,此事交給我了,也怪我,一年前得到解藥也未等到老門主痊癒便不辭而別,此等行為猶如縮頭烏龜,令人汗顏。”愧疚難當的葛胤言語盡透悔恨之意。

地坤小院。

葛胤與冷筱霜徐徐入內,只聽冷筱霜敘說道:“蕭雁裘自從走火入魔後,得了瘋癲之症,誰都認不得了,智力與五六歲孩童無異,飲食起居都是哥哥與舒姨照料,舒姨人真好,她性子如水、善良溫婉,我終於知道為什麼亭哥哥你可以那麼的溫厚仁義,原來兒子像母親。”

冷筱霜的話語正中葛胤下懷,因為在葛胤的印象裡母親的形象就如她說得那樣,溫婉善良,與舒若芙別無二致,可以說她無限滿足了他腦海裡的母親形象。

當葛胤走到蕭雁裘的房門時,裡面傳來一聲叫罵令葛胤停住了敲門的舉動:“你是壞人,欺負裘裘,不讓裘裘玩空箏。”

“裘裘乖,不是不讓你玩,是怕你受傷了,你看你早上玩了一下,結果頭被磕破了,膝蓋還被蹭破皮了,是不是很疼....”這聲音很柔和、聲線很細膩,聽得讓人覺得很舒服,不禁讓葛胤聞聲將腦袋貼上門去,透過門縫定睛一瞥。

原來說話的是位容貌秀麗的婦人,她正在為一位坐在輪椅上的中年男子額頭磕傷處塗上藥油,動作輕柔舒緩,讓人舒服踏心,只聽那溫婉婦人緩緩勸道。

那中年男子年逾七旬、披散著黑白相間的頭髮,他相貌英俊儒雅,雖然說話

猶如孩童,但他擁有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眸,給人精神奕奕之感,他正是瘋癲失常的蕭雁裘。

蕭雁裘的雙腿早年便壞了,毫無知覺的兩條腿沒在木桶裡,任由著冷峻的武服男子為他洗腳,若非失去知覺動彈不得,以他如今的孩童性子定然會用雙腳將木桶中的水踹踢濺出。

冷峻男子眸光的無奈與心疼一閃而逝,隨之替換的是陰沉面孔,佯裝厲聲道:“裘裘要是不聽話,冷哥哥就不帶你出去玩了。”

聞言的蕭雁裘立即噤若寒蟬,端正坐姿,一雙炯眸瞪得老大,像極了知錯就改的孩童,這樣的場景讓葛胤看得莫名辛酸,雖然他與蕭雁裘誤會重重,但始終他對其有付出過真心,也有過誠摯的師徒情誼,他深知蕭雁裘是個自傲的人,如今的模樣應該是讓他覺得生不如死。

葛胤心中反覆作了一番掙扎後,他終於願意去面對屋子裡的親生父母,緩緩推開這一扇比之以往還要厚重的門扉。

“貫亭師弟....不....你是師傅的親生兒子....應該喚你戊光.....”冷御臣見來者是葛胤,心中驚喜萬分,欣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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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胤否然道:“冷師兄,我現在還接受不了自己叫蕭戊光,因為總覺得別人再叫另一個人的名字。雖然葛胤這個名字按理說不能再叫了,但是蕭夫子說得對,名字都是代號,代表不了什麼,暫時還叫這個名字吧,我不是葛賢德的孩子,這個名字也與他無關。”

冷御臣對此刻放下心中隔閡的葛胤大生好感,附和道:“好,都可以,只要你肯回來,與我們並肩而行,什麼都可以,我還是叫你貫亭吧。”

“胤兒,這個名字挺好聽的,原是若宜師姐取給她的孩兒。雖然你被娘換給了你的養父,那時候孃親還來不及給你取乳名,娘可以叫你胤兒嗎?”舒若芙眸中透著一絲慚愧,她極力掩飾這種情緒,故作寒暄問道。

葛胤微微頷首,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雖然覺得舒若芙給他很強烈的親切感,許是天生的母子連心所致。

蕭雁裘突然探手一抓,竟然把葛胤腰間的毛筆筆頭穗子一起扯了出來,他打量著那把筆身刻著“葛胤” 二字的毛筆,痴傻地笑道:“小哥哥,你這筷子很特別,怎麼還長著頭髮啊?”

這把筆一直以來是他養父葛賢德送給他的寶貴之物,可自從身世真相大白之後,他對葛賢德是有一股恨意存在,他之所以留著這把毛筆也是想有機會親手還給葛賢德。

葛胤並未下意識地去搶回那把毛筆,而是任由著蕭雁裘把玩,直到蕭雁裘使用蠻勁把毛筆頭部掰斷時,他的心裡隱隱生出悵惘之感。

這個不經意的失落眼神被舒若芙捕捉到了,所謂知子莫若母,舒若芙向蕭雁裘討要他手中弄成長短不一的兩截殘筆,道:“裘裘不乖,把人家小哥哥的東西弄壞了....”

“筷子壞了....小哥哥.....裘裘不是故意的.....”蕭雁裘縮著脖子、表露出做賊心虛之態,他一邊將殘筆塞到舒若芙手掌心,頗不好意思地說,這讓人看得既心疼又好笑,他把一個做壞事感到慚愧的孩童心理淋漓盡致地展現在臉上,簡直與以往的蕭雁裘完全判若兩人。

葛胤看到這一刻,反而沒有責怪之意,頓覺上天對自己生父這樣的懲罰是多麼的殘忍。

“胤兒,孃親知道這個東西對你很重要,但他真的是無心的,你別怪他,回頭孃親找人試著修理.....”舒若芙輕聲細語,言語透著一絲謹慎,處處體現她對蕭雁裘的袒護與自己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