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很想把東西都帶回去，不管怎麼說，這樣才更加保險。”長孫先說了幾句好聽的，不過很快就轉了個折。
“可是，我還是不能把東西交給你，要知道，這東西若是想當做證據，真實字跡的書信是必須的，這樣才能夠在將來的爭鬥之中，立於不敗之地。”
說來說去，不管是八卦格還是書信還是一樣都不還給他，何榮不禁有些失望。
自斟自飲了一杯，繼續等著長孫的吩咐。看他的意思，想說的也不只是這些。
他肯定還有新的吩咐。果然，沒等多長時間，長孫就再次開口了。
“這件差事，你做的很好，我想了想，將來，你就跟著我做事好了。相對的，我也會善待你的弟弟。”
“做事？”
“做什麼事？”
他這是裝傻充愣，兩人也是見了好幾次了，次次商談的重點都是如何算計李泰。
長孫還能求他什麼事？無外乎還是針對李泰的。
“你也不要害怕，你幫我做了這麼多的事，我也不會害你。不過，我想今後監視魏王的人，非你莫屬。”
“這……”何榮有些遲疑，雖然他早就有預感，長孫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
可是，這樣的差事，實在是有些為難。主要是，他也完全沒有這樣的準備。這不就等於是充當長孫的眼線嗎？
以他的能力，能幫他做成這一件事，已經是很吃力了，還得時刻擔心李泰會發現八卦格被他掉了包。
就這點事已經夠他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完全睡不著覺的。若是再加上監視這件事，恐怕他就連白天都過不好了。
“國公，非不是我不願意幫你，實在是某能力有限，也不是做這樣事的材料。”
“國公知道，這些年我雖然時常在魏王身邊打轉，可說到底，我也不敢時時窺探殿下的大小事情。”
“國公對我可謂是恩重如山，我能幫上忙的，一定會幫忙，只是，我擔心，我做不好，反而會壞了國公的大事。”
他這是有意推辭，才說的漂亮話，長孫聽得出來，何榮聰明的緊，在他看來，幫他盜取了八卦格已經是辦成了一件大事，足夠完成他們之間的交易。
原本他這樣想也沒有什麼錯，一開始長孫也是這樣計劃的，不過，有的時候，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
在和何榮的交往中，長孫的態度也逐漸在變化，八卦格里的東西他是一定要的。
李泰那邊的訊息，他也不想放過。尤其是，經過了這場東宮的鬧劇，皇子之間的競爭，可以說是越來越明朗了。
該跳出來的，都已經跳出來了，相信不久的將來，各人就都會有動作，作為國舅的長孫無忌，站在高位，怎麼能夠不掌握多一點的資訊。
李治這邊他會親自盯著，而且，李治年紀還小，他的晉王府也不會有什麼陰謀詭計發生。
若說他的情況有任何變化，那也只會發生在李世民那邊，說不定隨著情況的變化，他會突然冊立李治為太子，也說不定。
這當然是笑談，李治還太小，按照現實的做法，李世民是不會這麼早就把他架到高位上去當靶子的。
更合理的做法是，讓李承乾和李泰先撕打著去，等他們打出個勝負來，再把李治扶上去，等到那個時候，他也長大了，有了自己的判斷能力，也可以參與競爭了。
至於承乾那邊，說實話，長孫對他的訊息，並不是很在意，這個人啊，就是個莽夫。
其實，他並不是壞人，肚子裡的壞心眼，絕對不像李泰那樣豐富。可說到做太子，當真不是那塊料。
這一點，想必，李世民也是很清楚的了。
長孫正是看穿了這一點，才不願意在承乾的身上多花本錢的。
所以，對他來說，最有價值也最需要監視的，只有李泰一個人，而在魏王府，很顯然，何榮已經是一個很好的眼線了，完全是現成的，放著他這樣的人才不用，難道，還讓他再去找其他人嗎？
這完全不合理，於是，雖然他看出了何榮大概並不想敢這份差事，至少不是非常積極，卻也沒有打退堂鼓的意思。
他也絕對不允許何榮打退堂鼓，甭管他是怎麼想，還是要替自己賣命的。
當然，在如何促進這次合作的這個問題上，長孫也是很糾結的。若是一般的收買，自然是要用錢財利益拉攏，這是必須的，人為財死，如是而已。
若是不花錢，人家怎麼可能替他賣命。
可對於何榮，給錢這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似乎又變得十分的複雜，一方面，兩人之前就已經有約定，他幫著他在掖庭宮保護弟弟何輝，他替他在王府盜取八卦格。
現在這個階段，八卦格也到手了，他也確實用自己的影響力，護住了何輝。
接下來的合作，完全是超出了一開始商談的範圍。若是只以保護何輝作為交換的條件，對於何榮來講，似乎稍顯吝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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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是堂堂的趙國公，難道還出不起錢？
不過，談錢，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一方面，他已經承諾，日後給何輝一個比較穩妥的出路，這已經算是相當的格外優待了。何榮滿意了嗎？
看起來，確實是滿意的。
不過，對於何榮本人來講，似乎不應該沒有一個表示。
“何榮，你也不必太害怕，你只需要日常關注魏王的行動，把那些和朝政有關係的，找機會告訴我就行。”
“找機會？”
既然這差事是躲不過去的，那何榮也只有退而求其次，希望能夠把自己身上的擔子，稍微卸下去一些。
“國公難道不需要我時時刻刻的盯緊魏王嗎？”
這個孩子真是，這樣的話，怎麼可以亂說，魏王又不是活靶子，怎麼可能立在那裡，讓他時時的監視。
況且，上一次他也提到過，他現在已經不是魏王的近侍了，想要時刻跟在他身邊，並不現實。
“絕對不需要，而且，我需要的訊息也是有針對性的，可不是什麼都想聽。”
“今天，魏王和朝廷重臣，聯絡交通的書信，你也都看到了，我想知道的訊息，只是這一類的。”
“其餘的事情，我並不關心。我相信，以你的聰明才智，一定可以有所收穫。”
“你也不必心急，我們還有的是時間，而且，魏王要爭奪大位，絕對不可能一直沒有動作，你總是有機會，探聽到新的動向的。”
這一番話說的，讓何榮很是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