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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5章:母親的一封來信

來了來了,新兵們日思夜想的家信,終於來了!

“一封信,五十個俯臥撐。”班長宗儒麟將手中的一摞信高高舉起,“一個一個來,不要著急。”

一封信五十個俯臥撐,已然成為了新兵二班一個不成文的規定。

班裡第一個收到信的人是劉強富,因為他來的時間最早,老家又是FJ本省的,所以信件在路上走的時間最短。

當時宗儒麟讓劉強富做五十個俯臥撐才能領到信,梁荊宜不覺得班長有多麼可惡。可如今輪到自己了,他卻恨死班長了:收到家信也要做俯臥撐,這是什麼狗屁規定!

昨天下午,指導員張加盛上政治教育課,他還提到了一個敏感詞叫“打罵體罰”,雖然領導沒有大篇幅展開來講,但是從字面上,不難理解這四個字的含義。

領導選擇不深入講下去,肯定是有他的考量,既然如此,在二班也沒人敢對班長的做法,提出任何異議。

新兵們能做的,只有敢怒而不敢言。

五十個就五十個吧,梁荊宜“吭嗞吭嗞”做完俯臥撐,順利從宗儒麟手中領走了信。

信封上面的字跡,令他感到很陌生,因為以前沒有見過這種歪歪扭扭的字型。

父親的字型,他是非常清楚的。

這到底是誰寫來的,字型那麼難看,難道是她?母親。

拆開信來......

兒子你好:

你的來信,我們以(已)收到。你須(順)利的到達部隊,我們放心了。

我們現在一切都好,你自己照顧自己,你生活還習慣嗎?吃不好,買點吃(的)行嗎?我做娘的心,你是最知道的,就是掛你這呀那呀!

你說你以(已)長大,辦事有分寸,我就更放心了,慢慢心裡也就習慣了。

荊宜,你叫爸爸跟(給)你轉組織關系,他到了學校沒有找到,又到中學去查,要幾天,我在家裡作(著)急。

你望回信,爸爸沒友(有)時間(他)每天十二點才回家,我就給(你)寫了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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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宜,你臉上長的青春痘好些了沒有?如果藥用完了,就寫信給我們,我們給你去醫院弄藥,把它弄好。

荊逸,你現在訓練很緊張嗎?你一定要聽首長的話,苦練殺敵本領,當一名合格的人民解放軍戰士,搞好領導關係,團結戰友。田智棋跟你分在一起沒又(有)?

荊逸,春節已快到了,親戚朋友就應該寫信問一問。

另外,開一、開元叔他們的牛不見了,我們幾十人找了幾天也沒有找到;思權、文新的牛一夜不見了,兩條都被別人牽走了。

我們的老牛賣了,賣了一千六百元。爸爸半夜才回家,我又(有)點害怕,所以就把牛賣了。

荊宜,我多叫你幾聲荊宜,就像你在家一樣。我心裡好高興呀!就寫到這裡,媽媽寫的不好,請原諒。

爸爸說把組織關系搞好以後,又(有)事在(再)跟你講,等幾天一定寄來。

媽媽

一九九七年十二月三十日

雙手捧著信,梁荊宜的眼圈紅紅的,那不爭氣的眼淚,一直在眼眶裡打著轉轉。

他的母親小學沒畢業,是一個簡單且樸實的農村婦女,以前在家時,他都沒見母親拿過筆,至於寫信,那簡直就是天方夜潭。

這是母親一生當中寫出的第一封信,信中有些錯別字,錯得讓他讀起來既親切,又為之感動。

他想起讀書時,在一本雜誌上看到的三句話:只有記憶中那舊時的池塘,還盪漾著年少時的迷惘,深藏著母親的憂傷。

我要刻苦訓練來報答母親。他握緊拳頭暗暗發誓。

“梁哥梁哥。”姜貴永把臉湊過來。

“你幹嘛?”梁荊宜緊張地把信摟在懷裡。

他不想給別人看,尤其是母親擔心他臉上的青春痘好了沒有,他覺得這種丟人的事,最好不要讓更多的人知道,畢竟面子問題很重要。

“我......我沒有收到信。”姜貴永說得可憐巴巴的。

來部隊半個多月了,全班也只有他和蔣古日沒收到信,每次班長手裡拿著信,他都是滿懷期待,但是結果,卻總是讓他失望。

“可能你家離得遠,路上的時間要長一些,你再等一等,也許明天就來了。”梁荊宜把信折好,準備裝進信封裡。

“借我看一下嘛!”姜貴永一臉真誠,甚至眼神中還有乞求的成份,“我想體驗收到家信是個什麼感覺。”

這個宗儒麟口中,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傢伙,居然還能說出如此傷感的話來,梁荊宜當即動了側隱之心,他忘記了前幾天倆人之間還發生過的不愉快。

“給你看。”

姜貴永接過信,充滿感激地說:“謝謝。”

“你不夠意思,我也沒收到信。”蔣古日也把頭湊向姜貴永,他是想佔個便宜,嚐嚐家信的味道。

“看吧,反正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梁荊宜突然釋然了,都是一個班的戰友,彼此之間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等姜貴永把信還給他的時候,他看到姜貴永的眼淚,像斷線的水珠子一樣嘩嘩往下掉,連平時自詡為“鋼鐵猛男”的蔣古日也未能幸免......

“哎哎哎,你倆這是怎麼回事,看了人家的信,佔了人家的便宜,還哭什麼哭?讓我們也來聽聽,這封信裡面到底寫的是什麼。”宗儒麟調侃起哭鼻子的倆人。

完了完了,班長這是準備幹什麼?梁荊宜心中暗叫不好。

果不其然,宗儒麟說到做到,他讓蔣古日當著101宿舍所有人的面,把梁荊宜的這封家信讀一遍。

說白了,他的這種做法,有點強人所難的意思。

幸運的是,梁荊宜母親的文化水平和蔣古日不相上下,所以蔣古日在讀的時候,雖然經常“卡殼”,但終究還是斷斷續續把它讀完了。

整個101宿舍裡一片死寂,大多數人的眼眶都亮起了“紅燈”,兩個班長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彷彿在思考著什麼。

“給我保管。”宗儒麟示意蔣古日把信給他。

蔣古日回頭望了一眼梁荊宜,準備把信交給班長了。

“不。”梁荊宜直接走過去,從蔣古日手裡拿過信,“班長,這是我的家信,應該由我來保管。”

宗儒麟咽了口唾沫,臉上尷尬地擠出一絲微笑:“好,你保管。下午的體能訓練,我們練練雙槓,中午還有一個多小時,你們認為自己素質好的,可以不練,認為自己素質不行的,看著辦吧!”

新兵誰敢說自己素質好,除非他是腦子“短路”了。

班長說的“看著辦”,也就預示著全班將不可避免的加加班。

三班的人迅速作“鳥獸散”,而二班的人捋起袖子,趴在地板上搞起了俯臥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