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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退伍晚會

十二月一日是全團宣佈退伍命令的日子。

在這一天的上午,所有退伍老兵將卸下陪伴自己幾年的帽徽、肩章和領花,從此以後,他們由現役轉為預備役。

記得去年營長謝華宜宣讀退伍命令後,還組織了交槍儀式,當時交槍的是營直的有線班長劉紅星,而接槍的是班裡的新兵冀頌承。

今年老兵退伍的現場是不可能參加了,但是下午副指導員汪月動用關係,給一連的四個人請到假了,也就是說,他們可以晚上回一趟連隊。

為什麼汪月有關係可以動用?

那是因為他在團政治處當過幹事,人脈還不錯。

一連的人能回去,而其它三個單位的人不能回去,眾人意見自然是有的,不過本著從大局出發的角度考慮,那些人也沒好意思把這件事,往上面捅。

六點吃過晚飯,由蘇輝建帶隊,四個人以急行軍的速度往營區趕。

十點之前必須趕回教導隊,如果其它單位的人問起,就說這次回連隊是團領導的意思,一連嘛,情況特殊。汪月反覆交待。

他之所以沒有回來,就是為了留在教導隊裡搞好保障工作,畢竟這個事,說大可大,說小可小。

六點四十分,從營區後門進入,途經三連的籃球場時,有人問起,集訓的人是不是都回來了?

帶隊的蘇輝建就拿副指給出的那個理由來應付。

“喂喂喂......”

“咚咚咚......”

一連籃球場方向突然傳出熟悉的聲音來,四個人走近後,這才發現是一幫人正在除錯音響。

“我考,你們回來啦!”手拿話筒的宗儒麟熱情地打起招呼。

營裡搞了一個歡送老兵的晚會,場地就定在一連的籃球場,這些人是在佈置場地。

“送你滾蛋嘛!”蘇輝建示意人員解散。

“考,老子今年又不退伍。”放下話筒,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煙,“七條狗的。”

哪裡會有七條狗,是七匹狼的。

“班長,甩給我一條狗抽抽!”賈劍伸手要煙。

他和宗儒麟同為菸民,貌似倆人很有默契,呆在二班相處得還不錯。

“我們先去報個到。”蘇輝建收好七匹狼,帶著三人就到了連部。

連長徐志樂和指導員範平禮都在裡面,問了集訓的一些情況後,徐志樂拿了一張紙說,這是調整後的骨幹名單。

連部文書孫文武,衛生員張雨彤;

偵察班長劉新昊;

無線班長蘇輝建;

有線班長許城田,副班長姬剛永;

一班長宗儒麟,副班長秦山峰;

二班長賈劍,副班長陳進文;

三班長蔣杏成,副班長杜軍安;

四班長郭鵬永,副班長劉強富;

五班長陳杏志,副班長林深高;

六班長梁荊宜,副班長張明黎;

駕駛班長張明昌,副班長程成洋;

炊事班長陸銀龍。

這裡面張雨彤、姬剛永、秦山峰和陸銀龍,都是從營直調整過來的,算是給積重待返的一連,注入了幾滴新鮮血液。

特別是陸銀龍擔任炊事班長,讓人很是期待。

他是全營幾十號廚子裡面,名頭最響的一個,紅燒肉是他最引以為傲的招牌菜。

曾經呂旺輝拜他為師,不過他留了一個心眼,核心配方沒有放手,搞得那肉吃起來,連呂旺輝自己都說,總感覺少了點什麼味道。

民間的師傅收徒弟,一般都會留一手以備不時之需,他們擔心萬一哪天徒弟翻臉了,三拳幹翻了老師傅咋辦?所以壓箱底的功夫,肯定是要有所保留的。

晚會是七點開始的。

營長沈響和教導員盧新嘉分別上臺講話。

他倆對退伍老兵在部隊裡所作出的貢獻,給予了充分肯定,並希望退伍老兵回到家鄉後,繼續保持革命軍人的優良作風和傳統,爭取創造出新的榮光。

退伍老兵代表上臺發言,讓梁荊宜大吃一驚的是,這個傢伙居然是營直無線班的李川吉。

這小子手拿一張稿紙,站在臺上飽含深情地唸叨著:感謝部隊領導的關心和愛護,感謝戰友們的信任和支援,今朝一別,不知何日再見......

臺下很多坐著的老兵當場落淚,這應該是他們今天的第二次了,上午宣佈退伍命令的時候,不出意外的話,可能飆淚的人會更多。

說是晚會,其實是個小型的演唱會。

炊事班長屈大全唱了一首譚詠麟的經典粵語歌曲“講不出的再見”。

“我最不忍看你,背向我轉面,要走一刻,請不必諸多眷戀。浮沉浪,似人潮,哪會沒有思念,你我傷心到,講不出再見......”

當他唱到這段時,這位來自GDPY,長得高高壯壯的大男孩,哭得像個剛斷奶的小朋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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籃球場上有好多GD籍的老兵,他們跟隨著音樂節拍,搖頭晃腦有節奏地拍打著巴掌,用GD話陪著屈大全一起唱。

慢慢地只要會唱這首歌的人,也跟著唱了起來,普通話的也有,閩南話的也行。

“講不出的再見”唱出了此刻所有人的心聲,唱出了眾人心中對軍營、對戰友、對兄弟的那種不捨。

梁荊宜看到了三班副王榮錦,這人正半眯著眼睛,深情地唱著歌,他的頭似拔浪鼓一般隨著音樂的節拍左擺右擺的,當發現梁荊宜望向他時,他手指朝這邊一指。

梁荊宜也用“一陽指”回敬他,在目光對視中,倆人欣然一笑。

雖然這一笑,來得有點晚,但終歸還是來了。

八點五十分晚會結束,一連的人負責打掃衛生。

“小夥子啊,以後二排就靠你們頂起來了。”球場上撿垃圾的任斌衛拍了拍梁荊宜的肩膀。

“我一定努力!”放下手裡的竹掃把,梁荊宜微笑著朝他伸出右手。

兩隻手緊緊地握在一起,任斌衛眼眶泛紅,嘴角抽搐了一下,“兄弟。”

“四班長。”梁荊宜用力搖了搖那雙緊握著的右手,“祝你一路順風!”

九八年兵對九七年兵有意見也好,有矛盾也罷,如果軍旅生涯裡面沒有砥礪,沒有磨難,怎麼可能會記憶深刻!

以前的那些成見,那些所謂的隔閡,今晚全部化作了一縷輕煙,留在腦海裡面的,只有滿滿的回憶和友情的歲月。

這一聲“感謝”,送給所有的九七年兵。

修福立、蔣古日、唐星星等同年兵也在相互道別,他們知道和這幾個集訓的同年兵,也許是最後一次相見了。

“排長送給你的《新華字典》,如果你回家用不著了,別當柴火燒,記得把它寄過來給師弟接著學習。”梁荊宜伏在蔣古日的耳邊,用催魂的靡靡之音作出交待。

“想都別想,這特麼是鈄排長送給我的終身紀念。”蔣古日一把推開自己的小師弟。

“那老宗在新兵連給你的一通王八拳和無影腳,算不算是終身紀念?”尋了空子的梁荊宜趁機又在“揩油”。

“考,信不信老子摔死你。”蔣古日並沒有伸出摔跤手,而是直接一拳重重地錘在梁荊宜的胸口上,只聽“嘭”的一聲響,那昔日一身排骨又弱不經風的小師弟卻紋絲不動,他笑了笑,“壯實了,麼皮,老子錘都錘不動了。”

隨即雙手抱住這個挨錘後,還不吭聲的鳥人,這一抱,他的眼淚就飆出來了。

其實,大家心裡都有很多話想傾訴,可一時間千頭萬緒的,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一切盡在不言中。

十幾個紅眼圈的年青小夥子們除了深情地抱抱,就是盡情地飆淚了。

四個集訓的人是九點半走的,再不能拖了,過了十點回去,不好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