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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7章:人傷了,糞坑滿了

第二次飛越,梁荊宜起飛的高度低了點,他的右腳尖與矮牆上沿,有輕微的觸碰。

班長宗儒麟不說話,只是仰起脖頸望向天空,這個肢體動作所傳遞的資訊很明顯:那就是不滿意,繼續飛吧。

杜軍安站在一邊,不停地搓著手,擺出一副磨拳擦掌躍躍欲試的樣子。

梁荊宜知道這個傢伙是在做表面工作給班長看,要是這時候班長喊他來飛一飛,估計要了他的命,他也飛不過去。

拼一拼,看能不能出現奇蹟。

再次憋氣、啟動、加速、身體騰空......

“好!”宗儒麟鼓起掌。

杜軍安迎上去,深情地握住梁荊宜的手,用操著家鄉口音的普通話說:“你教教我可中?”

“中,有什麼不中的。”飛過了矮牆,梁荊宜覺得自己說話的底氣都足了很多,他看了一眼宗儒麟,興奮地說,“班長,我可不可以跟其它連隊的老鄉說,我是一連四班的兵,我沒有給你丟臉吧?”

宗儒麟面帶笑意,走到炊事班的後門處,他想把最後的一點時間,留給倆新兵自由交流。

“不要怕,勇敢一點,很簡單的。”梁荊宜重新回到助跑的位置。

因為有了一次成功的飛越,他開始有些飄了。

中國有一個成語叫做“得意忘形”,它的意思就是說,一個人太得意了,就會忘記自己本身的形狀。

而梁荊宜此時的狀態,就是“得意忘形”。

他天真的以為,只要戰勝心魔,膽子大一點,飛越矮牆也不是什麼難事。

當他信心滿滿地騰空而起,準備接受杜軍安羨慕嫉妒恨的時候,右腳掛到了矮牆的頂端,他的身體在空中不受控制,並以歪斜的姿勢,快速飛向一堆煤渣。

那堆煤渣是炊事班用來攪上黃泥巴後,燒火做飯用的.....

“啊”的一聲,他先是小腿著地,接著整個人便重重地摔在煤渣上。

整得有模有樣有稜有角的一堆煤渣,突然受到他身體的擠壓,迅速向四周坍塌。

宗儒麟急匆匆地跑過來,一把拉起摔倒的梁荊宜:“怎麼樣?你沒事吧!”

“沒事。”梁荊宜站直了身體,試著走了兩步。

杜軍安也攙著梁荊宜的胳膊。

“褲子破了,腿上流血了。”宗儒麟蹲下去,他將梁荊宜右腿的迷彩褲往上推。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了確認傷情。

“不要緊。”梁荊宜按住班長的手,示意自己來。

嗶,各連隊值班員紛紛吹響了一聲長哨。

這是“小值日集合,準備打飯”的哨聲。

“你先回去打飯。”

“是。”杜軍安看了一眼梁荊宜,便轉身跑回去集合打飯了。

“我考,尼麼的宗儒麟搞什麼飛機?”炊事班長溫生南從後門出來,看到一堆整好的煤碴,被眼前的倆人搞得到處都是,心裡不免有些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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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麼的‘瘟豬’,你眼睛是不是瞎了,沒看到人摔傷了嗎?”宗儒麟的大嗓門立即蓋過了溫生南。

“怎麼了怎麼了,摔得狠不狠?”聽說是有人摔傷了,溫生南的臉上當即浮現出歉意來。

畢竟剛才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所以態度有點惡劣。

“還好,皮外傷。”宗儒麟扶著梁荊宜走到水管處,他拿起那根炊事班平日裡用來洗菜的塑料軟管,“來,沖洗一下。”

梁荊宜扯住迷彩褲,不讓其下滑,並將裸露的右腿彎曲,任由宗儒麟拿著水管沖洗。

“小腿被大的煤渣,硌了兩條口子,正往外面滲血。膝蓋上面有一些黑點,似乎是煤渣,鑲進了肉裡。”宗儒麟邊用水沖洗,邊用手不停地搓揉著,“不行,我帶你去營部軍醫那裡瞧瞧。”

“趕緊去,我給你倆做病號飯。”溫生南說完,又朝裡面喊,“梁華國出來把煤渣整理一下,剛才二連的那個孫子騎個破給養車,特麼的把我們的煤渣,撞得到處都是。”

營部的瘦高個軍醫被堵在二樓的衛生所裡,他與宗儒麟算是老熟人了。

此時,要是他說“我趕時間吃飯”,一是面子上拉不下來,二是有損醫生救死扶傷的醫德醫風。

想到自己軍醫的身份,他寬慰了自己一句:吃飯晚點就晚點,救人要緊。

瘦高個軍醫讓梁荊宜坐在一張靠背椅上,他握住那條受傷的右腿,左一扭,右一捏,問其感覺如何?

經過確認,梁荊宜沒有骨折,只是皮外傷而已。

在用雙氧水清洗了傷口後,他將一瓶粉末狀的雲南白藥,拿給一旁站著的宗儒麟:“這麼嚴格幹嘛,他又不是你親弟弟。記住了,早晚各塗抹一次。”

“嚴是愛,松是害。”宗儒麟笑嘻嘻地從口袋裡掏出一支煙遞過去,“謝了,孟哥。”

那香菸的牌子是沉香的,梁荊宜知道大多數的班長們都是抽這種牌子的煙,營部的軍人服務社,零售價兩塊五。

“煙就不抽了,我去吃飯,有空了再聊。”這個叫孟哥的瘦高個軍醫,連衛生所的門也不關,就噔噔噔地跑下樓了。

從營直二樓的衛生所下來後,宗儒麟不由分說地背起梁荊宜就走,回到四班宿舍,他拉出靠背椅:“你先坐著休息,我去炊事班拿病號飯。”

梁荊宜“嗯”了一聲,趁宗儒麟離開,他從班長的床鋪下面,拿出自己的小板凳,把屁股從靠背椅上,挪到了小板凳。

他之所以這麼做,是不想讓其它班的老兵們看見了,背後說他這個新兵蛋子沒個鳥數,敢坐在班長的椅子上。

作為一個新兵,在老兵面前一定要保持低調。這麼一點警惕性,他還是有的。

不僅是四班的倆老兵和杜軍安噓寒問暖了一番,而且當陳進文知道訊息後,他約上六班的蔣古日,也一起過來了。

為了避免事態擴大,防止連隊領導聽到風聲後追查原因,從而給自己惹出不必要的麻煩,宗儒麟讓梁荊宜不要說自己是跑障礙摔傷的。而說是在器械場做單槓時,從槓上掉下來被沙地裡隱藏的石頭給磕傷的。

梁荊宜自然是懂班長的意思,所以當陳進文和蔣古日問他是怎麼搞傷的,他便按照宗儒麟所教的,說是因為自己不小心,從單槓上面掉下來摔傷的。

所幸知道此事的人不多,況且摔傷的理由,足夠光明正大,一直到晚上熄燈,也沒有一個連隊領導知曉這事。

睡到半夜醒了,梁荊宜準備起床喊杜軍安一起去撿肥,下午搞生產的時候,王勇學在糞坑邊上說的那些話,言猶在耳。

可他聽到外面呼呼地吹著風不說,還傳來幾聲雷鳴。

他想起了跑障礙時,老虎山頂的那片黑漆漆的烏雲,他在心裡默默祈禱:老天爺,你下點雨吧,四班的糞坑需要你來拯救!

也許是他的虔誠,感動了上天。

沒過多久,轟隆隆的雷聲由遠及近,雨點也隨之而來,並且譁啦啦越下越大。

在如此歡快且美妙的打擊樂中,梁荊宜閉上眼睛,很快進入了夢鄉。

這場雨下得給力,它把全營的糞坑都幾乎灌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