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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5章:第一次站大門崗

六月份,輪到榴炮一連站營區的大門崗。

大門崗是由一營的三個連隊,按月份輪流坐莊,營直作為“小直屬隊”,沒有被納入到站崗的範圍。

大門崗平時由一人站崗值勤,但是在戰備期間和特殊情況下,按上級要求由雙人攜帶槍彈站崗值勤。

今晚梁荊宜是第四崗,帶崗的是班裡的老兵餘白水,時間從一點半至三點。

三月底新兵下連,輪到一連站營區大門崗。

當時,營裡的領導基於安全考慮,沒有讓各連的新兵參加。

因為他們擔心新兵的思想還不夠穩定,萬一趁著月黑風高,跑了個沒影,豈不是難以收場;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是,他們也擔心新兵的心理素質差,一個人站在營區外面害怕。

凌晨一點二十二分。

“晚上的口令是‘三六’,回令是‘五八’。”餘白水翻看著崗哨本,提醒梁荊宜注意。

“謝謝老同志,我知道了。”梁荊宜說完,打著手電筒,穿過一樓的樓梯間,朝營區大門崗走去。

“站住,口令!”這是三班修福立的聲音,他站的是第三班崗。

“三六,回令!”

“五八。”

“兔崽子,我終於等到你了,特麼的站在這裡冷得一筆。”修福立冷得連說話都哆哆嗦嗦的。

“怪不得冷呢,瞧你連絨衣都沒穿。”梁荊宜掀開修福立的迷彩服外套,在電筒光的照射下,他發現這小子裡面穿的,居然仍是一件迷彩服外套。

“看什麼看,這叫‘套中套’。絨衣在儲藏室,拿出來麻煩不說,儲物櫃裡還不好放。”

“活該你小子冷。”

倆人拌了幾句嘴後,就開始走流程,相互之間敬禮,然後交接物品和交待注意事項。

梁荊宜從修福立的手中,接過了一根長約一米的橡膠棍。

這根橡膠棍是營區大門崗,處理一般緊急情況的“戰備武器”,它白天被放置在崗亭內待命,晚上則被擰在手裡站崗執勤。

崗亭大門的內側,在高度一米二的位置,掛著一個哨子,如果遇到特殊情況,大門崗值班人員可以立即吹哨,第一時間尋求緊急支援。

應急機動作戰部隊的性質特殊,團、營、連領導上課時反復強調:在M南這一帶,由於靠近TH地區,所以敵特分子特別多。有些人,白天看上去與普通人沒什麼區別,他們同當地人一起勞動、一起生活,可是到了晚上,這些傢伙就會露出他們的真實面目。趁著部隊崗哨放鬆警惕,他們會偷偷潛入部隊營區,進行滲透和破壞。因此,營區大門口的崗哨,是保障全營官兵和武器裝備安全的第一道關卡,一定要提高警惕。

“你去哪裡?”梁荊宜見修福立沒有選擇回連隊,而是準備下菜地。

“撿肥去。你不知道王榮錦這個鳥人,天天在班裡叫喚,煩得要老命。他說我和趙明冬撿肥不積極,三班的糞坑都快要見底了。”

“放心吧,我夜觀天象,近兩天恐有大雨。”

“去你麼的,鬼才信你。”

修福立嘿嘿笑了兩聲,打著手電筒去菜地了。

不大一會兒工夫,豬圈方向傳來了八戒們此起彼伏的哼哼聲。

藉著昏暗的燈光,梁荊宜隱約看到手拿鐵鍬的修福立,正在給八戒們充當“鏟屎官”。

二十分鍾左右,修福立從菜地上來了。

梁荊宜問他:效果怎麼樣。

他懊惱地擺擺頭:不行,今晚很不划算,付出和收穫沒有成正比,撿的那幾砣豬屎,連給兩個糞桶墊底都不夠。

看他那個垂頭喪氣的樣子,估計是擔心明天搞不好,又會被班副王榮錦嘰嘰歪歪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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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新兵就是這樣的,什麼事你都得幹。

幹好了,是你應該做的,屬於份內的事;幹不好,都是你的錯,班裡的老兵誰都可以說你。

營區靜悄悄的,連豬圈方向,也聽不到八戒們的哼哼聲了,這個時間點,不僅是人,哪怕是豬,也該睡覺了。

一個人站在營區空蕩蕩的大門口,說心裡一點也不緊張,那是假的。

崗亭的左側是一顆水衫樹,它高高聳立,又生得枝繁葉茂,被一營的官兵們親切地稱之為“守護神”。

從遠處看過來,這顆水衫樹有一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水衫樹的底部,比部隊配發的黃臉盆還要粗上一圈。

聽班長宗儒麟說,這顆水衫樹可有些年頭了,搞不好它會有上百年的歷史。

梁荊宜懷著無比崇敬的心情,放下手中的橡膠棍,抬手給水衫樹敬了個禮。

重新拿起橡膠棍,他又想近距離感受一番,圍牆上寫的“戰爭之神”四個字。

於是,他打著電筒走到“戰爭之神”跟前,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字型,突然一股涼意從指尖直達心扉。

冷!

雖然梁荊宜穿了絨衣和絨褲,但是身體不會說謊,他還是覺得冷。

晚上在大門崗值勤,不同於白天。

白天來來往往的各級領導多、軍車多、檢查多,所以要求值勤人員必須軍容嚴整、精神專注和站姿挺拔。

而到了晚上,領導們都累了、車子也入庫了,所以值勤人員可以略微放鬆。

為了抵禦寒冷,梁荊宜在崗亭前面的那條石頭路上,打起了軍體拳,整起了俯臥撐。

這樣的話,不僅身子暖和了,時間也過得相對快一些。

“沙沙沙”的聲音傳來,那是人的腳步聲。

梁荊宜集中注意力,他在想:這個人是帶班的餘白水呢?還是營裡查崗的幹部或者是班長?

當來人走到距離崗亭大約十米的位置時,梁荊宜大聲問:“站住,口令。”

“三六,回令。”他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而是繼續大步朝崗亭方向走來。

這是一連的副連長餘輝斯,他負責檢查營裡的第四班崗。

“五八。”梁荊宜回應道。

“還可以嘛,人比較清醒。”餘輝斯笑著又問,“你站在這裡冷不冷,會不會害怕?”

“報告副連長,我不冷,也不害怕。”梁荊宜在回答問話的同時,還不忘揚起右手的那根橡膠棍。

“早晚溫差比較大,下半夜至凌晨還會有海風吹過來,站崗要多加衣服。”

“謝謝副連長。”

“梁荊宜,你小夥子不錯。”副連長拿起崗哨本,籤了字,又放回到原處。

想不到副連長居然記得我的名字!目送餘輝斯離開的梁荊宜,心中不免生出一絲竊喜來。

其實,副連長不僅記得他的名字,包括連隊每一個戰士的名字,餘輝斯都記得清清楚楚的。

說白了,梁荊宜是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