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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重逢 2

不過氣歸氣,就那時候的秦素素,就算她有心情登臺獻藝也是萬萬不能的,畢竟那臉上留下幾許杜師繁的手跡,那般模樣怎能叫各位客官心悅掏銀子?所以,就算不得已,趙如是也只能忍氣吞聲,她求神拜佛只求秦素素能早日康復,更祈求上蒼不要在秦素素的臉蛋兒上留下任何的印記。

秦素素沒有心思去想那些,身上的傷根本不算什麼,臉上的傷她也並不在意,現在的她並不確少生活下去的銀子,她只是確少生活下去的希望和方向。鳳雅齋中雖然有她的香閨,可這個地方是她做夢都想逃離的地方。曾經她以為她找到了方向,可後來,那海市蜃樓的謊言遮住了她的雙眼,她開始懊惱悔恨甚至是心傷。外人的勸告根本解決不了她的苦惱,直到那日,杜師繁的拳頭真真切切地落在了她的身上她的臉上,她才真的如夢方醒!現在,秦素素是醒著的,無比的清醒,她感受不到身上的痛楚,她只覺得內心在慢慢的癒合,那些曾經一觸碰就要流血的地方此刻無比的堅硬了起來。

可這裡是鳳雅齋,沒有人去關注秦素素的真實想法,更沒有人去理會她是不是痛,甚至曾經要好的姐妹此刻都會暗自偷樂,因為她們似乎又有了出頭之日!

不管怎樣,趙如是是焦慮的,京城中凡是能治癒傷痕的良藥都被她巴巴兒地拿到了秦素素的房間,但凡能夠促進身體康復的良藥也都被搬進了鳳雅齋的廚房,她最大的希望就是秦素素能早日痊癒,能夠重振鳳雅齋往日的輝煌。

今天是個好天氣,難得的秦素素想要出去走走,本來趙如是是不放心的,非要叫小紅和兩個家丁跟著的,是秦素素硬生生地給拒絕了。雖然趙如是很是擔心搖錢樹再遭不測,可現在的秦素素也不是她能得罪的起的。所以,她也只能在秦素素離開後在鳳雅齋中燒香禱告,企盼她的搖錢樹能夠平安回去。

出了鳳雅齋的秦素素僱了一頂小轎子來到了這荒郊野嶺,在這人跡罕至的地方有她的一個情感的寄託,那是一個沒有墳包的牌位,上面的名諱也是十分的簡單,只有兩個稱呼,父親母親。

只是這兩個再普通不過的成為卻是秦素素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寄託,她把他們安放在這裡,只是希望在她孤獨無望的時候能夠有一個傾訴的物件,在她無助的時候有一個依託。牌位做得也甚是簡單,不是秦素素不捨得花銀子,只是當初她走訪了幾家可以做這個牌位的鋪子,當掌櫃的聽說只是做一個寫有父親母親稱謂的牌子,連個名字都沒有的時候,都表現出了幾分驚奇和懷疑。秦素素至今都無法忘記那些個人當時的眼神,索性,秦素素就自己動手找了木牌寫下了這兩個滿懷她情感的稱謂。

這麼多年來,這個只有稱呼的牌位也是挪動了幾次,最終選在這裡也是因為這裡僻靜沒有人來。這幾日,秦素素覺得心情很是複雜,所以她拋開了侍女,拋開了家丁自己一個人跑到這裡,卻每想到在這裡竟然碰到了冉安!

冉安漸漸地把秦素素和那日在巷子當中搭救的人聯絡到了一起,可他卻無法想像當日那個濃妝豔抹穿著華麗的女子竟和眼前這個超凡脫俗的麗人是一個人!更叫他有些心虛的是,當時,他對眼前的這個麗人心中還是充滿了幾分鄙視!

“姑娘,你這是做什麼?快快請起。”冉安手忙腳亂,想要上前去攙扶秦素素,可這荒郊野嶺孤男寡女又覺得不太方便,更重要的是他一身的泥漿手上也滿是泥土,為空自己髒了素素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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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剛好輕輕吹過,撩動著秦素素的髮絲,撥動著她的裙衫,那個淡雅的姑娘在這微風中彷彿增添了翅膀。

“恩人來這裡是做什麼?”秦素素微微一笑,那笑中雖然帶著苦澀,可卻叫冉安更加得心酸,他惶恐道,“素素姑娘叫我冉安就可以了,千萬不必這麼客氣。”

秦素素低頭唸叨了兩句,“冉安,冉安……很好的名字,可……恩人就是恩人,我怎麼能直呼恩人的名諱?要不然我稱呼恩人冉公子可好?”秦素素明眸轉動道。

“秦姑娘真得不必這麼客氣,我不是什麼公子,只是一個普通的人罷了,秦姑娘這麼叫我,我會覺得難堪的。”冉安搓了搓雙手上的泥土。

秦素素莞爾一笑,沒有作聲。冉安發現,她似乎一直有意在用身體遮擋身後的那個木牌。

“這裡人跡罕至,道路泥濘不堪,不知道姑娘來這裡是做什麼?”冉安裝作若無其事地閒聊道。

“我?只是閒來無事,想出來走走。不知不覺就走到這裡了……”或許是恥於撒謊,或者是對恩人這樣撒謊有所難看,秦素素的雙頰有些緋紅,在陽光的映襯下,卻甚是的好看。

冉安無心過多得糾纏,他只是順著秦素素的話兒道,“這裡的風景的確是與眾不同,我也是沒事兒出來走走,就被這裡的景色吸引了。”冉安有些侷促道。

“看來公子也是性情中人呢。”秦素素淡淡淺笑。

“秦姑娘還是叫我冉安更叫我安心,我本不是什麼公子,只是個無父無母的孩子,因為義父的仁慈我才有了現在的家……秦姑娘叫我公子著實叫我心有不安。”不知道為什麼,冉安竟對秦素素說起了這些,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對一個幾乎是陌生的人提起自己多年不曾提起的過往。

或許是因為他們的再次重逢,或許是因為他們都對這裡情有獨鍾,或許是因為無意間的那麼一瞥,冉安發現了那牌位上父親母親的稱謂……總之,不知道為什麼,冉安就是那樣說了,沒有任何的尷尬和唐突,倒是秦素素不知所措地看著冉安,臉上滿是吃驚和心虛的神色。

“姑娘不必這麼吃驚,我說得都是真的!我很小的時候父親就拋棄了我和母親,後來母親也病故了……幸好老天爺垂愛我,碰巧遇到了義父,從此我的生活才有了轉機。”似乎覺得自己的解釋太過膚淺,冉安竟然將過往說了個大概,他並不覺得不妥,他相信自己的直覺,只是那麼單純的一瞥,他就覺得自己和眼前的這個姑娘是同病相憐。

“公子,其實……你……沒有必要對我說這些的……”秦素素遲疑地後退了兩步,她有些窘迫地轉過身去,她知道,自己一心想隱藏的東西終於還是被人發現了。

冉安此刻才覺察出自己的魯莽,他尷尬地笑了笑,那濃重的眉宇間流露的是少有的青澀。秦素素看著,她見過無數男子,閱過無數種男人,可眼前的這一個卻在她的心中有著不一樣的感覺。雖然只是那麼短暫的相遇,雖然此刻又是這麼短暫的重逢,可人的想法就是這麼奇怪,只這麼短暫的經歷就叫秦素素覺得,眼前的這個冉安是萬千男子當中最為特別的那個。和他的出身無關,和他的姓氏無關,和他是誰無關,只因為他是他,所以在她的心中就有了格外的期盼。

秦素素慢慢地移開了身體,那帶著拙劣技藝的木牌就出現在了冉安的面前,的確和他匆匆一瞥時候的樣子如出一轍,這就是一個簡單的木牌,簡單到都不能稱之為牌位的地步。

“我是一個孤兒,從小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在我很小的時候,養父把我賣到了那鳳雅齋,從此我就是那裡的秦素素!我不知道自己原來姓什麼,更不知道自己的爹孃是誰?還在不在這個世上?更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拋棄了我?”秦素素柔軟的話語就像一把鋒利的見到扎進了冉安的心房,他皺了皺眉頭,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有心疼的感覺。

“後來,我自己做了這樣一個牌位,沒事兒的時候,心傷的時候,痛苦的時候,迷茫的時候,我就會一個人來到這荒郊野兩人跡罕至的地方來向他們傾訴我的心腸。”秦素素笑了,她迴轉身體走到了那個木牌前,帶著柔情的目光看著木牌上那兩個冰冷的稱謂,對她而言,這兩個稱謂是那樣的陌生,又是那樣的帶有奇異的魔力,在她悲傷無助的時候總能給她奇妙的力量。

“想不到,秦姑娘也是個苦命的人……”冉安默默地站在了秦素素的身後,他很想扶住那個瘦弱的肩膀,給那個柔軟的身軀堅實的力量,可他的一雙拳頭狠狠地攥著,最終還是剋制住了自己的衝動。

“苦命?鳳雅齋中有幾個女子不是苦命的?”秦素素慘淡一笑,命運,對她何嘗有過公平?可那又能怎樣?她還不是一樣要砥礪前行?命運給了她過多的磨難?可那又怎樣?痛苦之後她不還是要迎難而生?

現在的她已經對公平失去了希望,不是不去抱有幻想,只是希望破滅之後,只剩下了孤注一擲的勇敢和向死而生的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