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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終究是你 從未改變

婦人沒有再訓斥桃花兒,她一聲深沉地嘆息彷彿想要吐露壓抑在心底多年的苦楚!對於外面那兩個男人的到來,其實她早已經知曉,只是,知曉又能怎樣?這麼多年的佛燈經語為的不是原諒誰,而是深深地責罰自己。如果一切都能用解釋和道歉來解決的話,她也不至於如此悽苦了這麼多年。

婦人並不後悔自己這樣的行為,因為只有這樣她才能叫自己的良心稍稍安穩下來。當年她執意選擇出家,大師說她塵緣未了,看來大師是明治的,就算現在,她也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她已經斷情塵緣。

因為婦人的沉默,房間內陷入了尷尬忐忑的境遇,桃花兒咬了咬嘴唇,她知道自己今天是太過冒失了,可她也沒有任何的辦法。如果眼前的這個夫人肯聽任何一個人的勸解,那她現在也不會如此了。更何況,現在的她已經無欲無求,唯一的兒子也徹底地觸碰了她心底的傷疤,於她而言,出去見那兩個人抑或是回到那個宅子又有什麼意義呢?

昏黃的燈光照在婦人鬢角兒處露出的幾抹髮絲上,那青絲間也恍惚有了白髮。這就是這麼多年她所失去的韶華,光陰如水,留下的只是眼角兒淺淡的皺紋,鬢邊些許的白髮,心間未曾放下的牽掛!

誠然,眼前的這個青燈古佛為伴的婦人就是青蘭,她已經從藍府搬了出來,儘管當時的藍宏大是苦苦相勸,藍禕也是拼命地挽留,可這個女人一旦決定的事情是沒有人能夠更改的。這個女人生下來就是倔強的,她敢想敢做,這麼多年的一意孤行叫她的性格更為的怪癖,她的想法常人不能理解,常人的人情在她這裡根本沒有可以講通的可能。這麼多年,很多人曾經嘗試著去改變甚至是影響一下她,可結果都是碰得頭破血流。

青蘭就是這麼的倔強,倔強的沒有任何人能夠更改她的主意。出府是一定的了,可藍禕不能放心她一個人,在他的再三地請求之下,青蘭才勉強答應帶桃花兒出來。

磨坊是藍宏大給選的地方,不是他這麼的狠心,給自己的妻子選擇了這麼一個破爛不堪的地方!只是接二連三選中的幾個宅子都被青蘭決絕地拒絕了,原因只有一個,那裡的環境太好了。原本以為這樣拖延下去她可以不用出來,可誰想到,倔強的青蘭竟然要露宿荒郊野外,被逼無奈的藍宏大這才把青蘭帶到了這裡。

的確,這次青蘭沒有拒絕。

在外面逡巡不敢入內三日的正是青蘭的丈夫還有兄長,儘管這麼多年青蘭始終不肯承認,可他們自始至終都未曾徹底拋棄過這個女人。雖然兩個男人之間也並未像他們應有的關係那樣親密,可至少,他們的內心都有著同樣一個女人。或許這種微妙的關係也是相互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講,藍宏大擔心藍禕懼怕蕭拯,這也是他這麼多年始終沒有拋棄正室的一方面原因,儘管藍宏大始終不願意承認,可在他的心底,他知道,這個原因是真實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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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就是蕭拯,對藍宏大,他沒有太多的仇恨,雖然青蘭的現狀藍宏大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可從某種方面來講,對那個被拋棄的孩子,他的內心何嘗不是糾結和無法面對接受的?所以,他對藍宏大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他還對青蘭有意,那他也就只能這樣了。

早在青藍離開府上的時候,藍宏大就派藍禕去通知了蕭拯。當時正是一早上,大家都在吃早飯,藍府的下人風風火火地將這個訊息仔仔細細地講了一遍,封遙南風還有小蝶當時就急地就恨不得立刻把青蘭給接回去,還是蕭拯瞭解他的妹妹,對於這樣的訊息,他並不表示過分的吃驚。僵硬了這麼多年,或許這樣的結局也是遲早的事情。

對於青蘭,封遙是存在著某種好奇的,她很想去見一見這個女人,不單純因為她是自己的姑姑,或許更多的是她是藍禕的母親,很有可能還是自己將來的婆婆。對於姑姑這個名詞,封遙沒有太多的情感,對於婆婆,她也只是好奇。她很想知道,當青蘭真正的見到她的時候,心裡是不是還會存在著如此多的反感和憎惡?

可蕭拯經告過封遙,千萬不要輕舉妄動,更不要試圖去接近青蘭,那樣只會適得其反。雖然他還不知道青蘭被貿然打攪會是個什麼後果,可他知道,那樣的後果一定是他們所有的人都不想看到的。

正因為有了蕭拯這樣的警告,封遙那顆獵奇的心才始終被無情地遏制著。

當悶熱的夏夜,所有人都在屋內清涼消暑的時候,藍宏大和蕭拯不約而同地選擇來到了這個人跡罕至的磨坊外,當兩人看清彼此之後那份驚訝和隨即釋然的表情仍舊歷歷在目,只是叫二人沒有想到的是,這竟然持續上演了三日。

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藍宏大實在有些憋悶不住心中的鬱悶,或許更確切地說還有幾分莫名的恐慌和忌憚。他忐忑地朝蕭拯張望了好幾次,可蕭拯根本沒有扭頭兒的意思。藍宏大知道,這麼多年了,或許這樣的方式是他們見面的最好結局,可無論如何,今天他都想打破成規,因為他實在憋悶不住了。

“對於現在這個樣子,你是不是也特別地怨恨我?”沉悶的空氣中傳來了一個沙啞的聲音,那是藍宏大的疑問。

蕭拯的嘴角兒掠過了一絲譏諷地笑意,終究還是他先開口了。只是蕭拯並沒有急於回答,他的目光仍舊盯著那搖曳的光亮,那裡面有他牽掛的人,如果說之前那麼多年因為在藍府他有諸多的不便,現在他倒是方便了許多。可這樣的一個環境,單單把兩個女人放在這裡,這叫他是無論如何也是放心不下的,他現在就在琢磨,如何將這裡神不知鬼不覺地保護起來。

“你恨我也是應該的……”蕭拯的不語加劇了藍宏大的心虛,他莫名地吞嚥了兩下口水,這憋悶的空氣彷彿呼吸一下都是個難題。

蕭拯輕微地一聲嘆息,藍宏大的這個問題的確給他帶來了困擾。曾幾何時,蕭拯覺得自己是個嫉惡如仇有仇必報的人,可這麼多年下來,他的生活始終被怨恨和復仇兩個詞充斥著,這樣的壓抑叫他失去了許多的快樂。漸漸的他明白了一個道理,不是所有的仇恨都必須要放在心上,也不是所有的仇恨都一定要有個結果。他的生活除了復仇這一必要的選項之外還有很多的樂趣。比如他蒸蒸日上的事業,比如他越來越珍惜和享受的天倫之樂。

至於說藍宏大到底算不算他蕭拯的仇人?蕭拯似乎從來都沒從心底裡去思考過這樣一個問題,更確切地說,他對藍宏大有怨,可未必是有仇!

想當初自己將一個風華正茂性格溫順的妹妹交到了藍宏大的手中,可他卻將自己唯一的妹妹變成了現在這般?可蕭拯又能怪誰?怪藍宏大的心狠手辣?怪他的心胸狹窄?還是怪他不遵守諾言?

蕭拯也曾千百次地質問過自己,藍宏大的所作所為到底值不值得去原諒?答案是他自己也找不到的!這是一個複雜的難解的謎團,這謎團中不僅有藍宏大,還有鍾世威,因為畢竟青蘭懷著的那個孩子是鍾世威的骨血。

蕭拯對鍾世威有著恨,這個恨是刻骨銘心不得不報的,自然對那個屬於鍾世威的孩子也就不存在著任何的好感。雖然他也曾經千百次地勸慰自己,孩子是無辜的,那也是一條生命,藍宏大這樣做就是禽獸不如!可不知道為什麼,道理雖然是那個樣子,可在蕭拯的心裡對藍宏大始終無法真正的仇恨起來。

“你應該是恨我的……如果當年我能夠……能夠再大度那麼一點……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你恨我也是應當的。”或許是空氣太過憋悶,或者是藍宏大心裡太過恐慌,他片面的認為蕭拯的沉默就是對他最大的仇恨,所以,此刻他的心虛傾瀉而出,不帶一絲一毫的保留。

“如果時間倒流,叫你重新選擇,你還會選擇接受青蘭嗎?”蕭拯悠悠地問了一句,藍宏大一怔,隨即點了點頭道,“當然,我藍宏大雖然不是個什麼正人君子,但也絕對是個男人!我說過得話做過得事從來都不會後悔!”

“那如果時間倒流,叫你重新選擇,你還會繼續選擇將那個孩子拋棄嗎?”蕭拯接著追問。

這下,藍宏大沉默了,他不是不知道答案,只是此刻他不敢輕易說得出口,這樣的問題他早已經問過自己多次,答案雖然也曾經出現過矛盾,可肯定還是佔據了絕大部分,他還是會堅持當年的殘忍。

“看來你始終都是那個心胸狹窄的藍宏大……”蕭拯輕蔑地一笑,那淺淡的氣息在這黑色的夜中瀰漫開來,藍宏大覺得後背有些發冷。

“我……”

“可你這麼多年也始終如一!知道為什麼這麼多年我一直沒有對你下手嗎?”蕭拯的語氣像是在笑著,可藍宏大無論如何也輕鬆不起來。他可是蕭拯,即便別人不瞭解蕭拯,可他還是對他有所耳聞的……不對,確切地說是對他有所關注的……也不準確,應該說是小心隱蔽地打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