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從外形還是色澤來看，這指環的材質完全就和水晶一模一樣，要說它是玻璃做的，打死江尋音都不會相信。
看不出質地的她只能將東西又放回桌上，沉吟了一下，向裘斐問道：“不是水晶的東西用來煉製護靈器的結果會是這樣嗎？”
裘斐想也沒想，立馬開口答道：“不可能，魔物的餘燼只能和水晶產生反應，這是經過千百年試驗得出來的結果，肯定不會有錯。”
他這話說得擲地有聲，讓其餘人不得不信服。
想想也是，投影世界對於這些東西的研究必然是相當透徹的，這世上的水晶產量有限，按照這種速度消耗下去，早晚有一天會消耗殆盡的，如果不能及早研究出替代品，在這場與第三世界對抗的戰役中，失敗的必定會是人類。
可既然裘斐說的是真的，那難不成是侯瑞國的感覺有誤？
見到江尋音懷疑的看著自己，侯瑞國眨巴了一下眼睛，大聲辯解道：“這東西真的不是水晶，雖然它的確長得和水晶一樣，要是你不信的話，可以用什麼辦法測試一下。”
測試？
這倒是提醒了江尋音，肉眼看不出區別不代表用其他方法也看不出。
噔噔噔。
沒有說話，江尋音快速轉身上樓提了一個小箱子下來，然後她輕輕將箱子放在桌子上，將其開啟後，一臺小巧的儀器進入了眾人的視線中。
“顯微鏡？”
方磊頓時驚訝地將儀器的名字說了出來。
頂著三人驚詫的眼光，江尋音把指環擺到鏡頭下，略微調整了一下焦距後，指環的晶體構造出現在了目鏡之中！
純淨，無暇。
這是江尋音將眼睛移到目鏡之後出現的第一感覺。
隨著她微微動了動指環的位置，目鏡裡的景象也隨之一花，但旋即又恢復成和剛才相同的樣子。
透過不同角度的觀察，江尋音發現這指環的晶體構造和水晶的構造相似度極高，可以說是除了沒有雜質和氣泡，基本可以認定它就是水晶。
但是沒有雜質和氣泡的水晶存在嗎？答案是肯定的。
這世上的水晶資源雖然並不算多，不過高品質的水晶礦也是有的。據江尋音瞭解，前不久的世界水晶展覽會上就展出過一件無論是純淨度還是光澤度都可以秒殺這指環的水晶擺件。
可是到這裡，江尋音又有一件事想不明白，假如這真是水晶，那這種品質也算得上是極好的了，怎麼會被吳胖子以這麼低廉的價格賣給自己？
莫非是伍大琅搞錯了，或者還是另有原因。
滿心疑惑的江尋音將位置讓開，示意裘斐和方磊都過來看看，確認一下這東西到底算不算是水晶。
裘斐看過之後沒說什麼，從來沒有見過微觀下的水晶，他也不方便發表意見，不過他覺得這東西有種說不清楚的感覺，似乎是它太過於完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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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問接觸過的水晶制品也算是不少，可是卻從沒見過這種不含一點雜質的指環，因此他暫時將疑惑藏在心裡，等著看方磊能不能發現什麼問題。
“這東西好像太過於漂亮了！”
觀察完指環的方磊發出了一聲感嘆，同時他的心中也產生了和裘斐一樣的疑惑。
猜到了他話裡的意思，江尋音解釋道：“你是想說這東西沒有什麼雜質對吧？你可能不知道，高品質的水晶都是這樣的，不含一點雜質和氣泡。”
江尋音的解釋幫裘斐解開了疑惑，但在方磊聽來卻產生了另一種想法。
低廉的價格，完美的品質，這似乎和某些東西很像！
印刷字畫！
這種無論是地攤還是商店裡隨處可見的東西不就和這水晶指環一樣嗎？外表看似完美，但實際上竟用是機器製造出來的，這和名家大師親手完成的作品相比，簡直不值一提。
那什麼東西無論外表、構造和水晶一樣但又擁有如此低廉的價格和完美的品質呢？
方磊一瞬間就想到了一個——人造水晶，這種似是而非的東西不就是這樣嗎！
而且兩次煉製失敗也能得到解釋，畢竟人造水晶的構造與自然水晶一樣，只是缺少了自然水晶中的某種東西。
天生天養的產物或多或少都會帶有一點自然的“靈氣”，護靈器之所以能吸取靈異物產生的反噬能量，靠的可能就是魔物的餘燼與這種“靈氣”相互融合後得到東西。
水晶本身估計僅僅是起到一個吸取魔物餘燼和儲存餘燼與“靈氣”融合產物的作用。
人造水晶為什麼能與魔物餘燼產生反應，想必就是這樣，空把魔物餘燼吸了進來，但卻提供不了“靈氣”，無法融合的結果自然就會導致煉製失敗。
“居然還有這種東西！”
很少來現實世界的裘斐驚訝於還有人造水晶，這在投影世界聽都沒有聽誰說起過，可能那些研究人員知道，但或許是因為其無法作為自然水晶的替代物，便沒有公之於眾。
不過自然水晶變為人造水晶這件事卻讓江尋音大為火光。
“吳胖子他是活膩歪了，居然敢拿假貨騙我，走，咱們找他算賬去！”
見她怒火沖天的樣子，侯瑞國一下子就興奮起來，頓時頂著一個“豬頭臉”，義憤填膺的說道：“對，絕對不能放過那個奸商，我早就覺得他不是什麼好人，這次他不出點血，咱們和他沒完。”
方磊越聽越不對，他這話聽著怎麼像是準備敲詐吳胖子？
攔下唯恐天下不亂的侯瑞國，方磊為了平復江尋音怒火，急忙說道：
“這件事可能與吳胖子無關！你想想，從選貨到送貨，他好像就沒看見這些東西長什麼樣，要說他真有錯的話，也只能是沒把咱們的要求告訴伍大琅。”
“不知道要求的伍大琅為了能湊足咱們的東西，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人工水晶，畢竟兩者也沒差多少，相對來說，人工水晶的觀賞性更高一點，這也只能算他好心辦錯事。”
聞言，江尋音仔細一想，覺得他說得有那麼點道理，但如果就這麼吃個啞巴虧，她肯定也是不願意的。
只見她怒容微斂，冷聲反問道：“吳胖子沒錯，伍大琅也沒錯，那難不成還是我的錯了？”
這話說的方磊啞口無言，平心而論，整件事最大的受害者必然是他們這一方，江尋音如果上門找他們理論，絕對是站得住腳的。
但問題是他看得出江尋音是真的動怒了，以他對江尋音的瞭解，現在找上門去，恐怕說不了兩句就會上演全武行。
可如果還要繼續攔著，那面對江尋音怒火的第一人選就會是他自己。
死道友不死貧道！
方磊只能默默把路讓開，待江尋音和侯瑞國上去之後，他對著裘斐嘆了口氣說道：“等下咱們看著點，別讓他們打起來了。”
裘斐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表示知道，接著兩人便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