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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二、蟾兄有請

“你的仇人太多了,我管不了那麼多,我只是奉命行事。”一道藍光從空中射出,謝十三被藍光一點點吸上天空,使團的將士們一陣歡呼。火鬼們不知所措。

陳魯說:“哈三兄弟,斬盡殺絕,不然會給世間留下禍害。”

“不可!”空中人喊道:“火州山也需要有人把守,他們當中一些是那裡的,留他們一命吧。你們聽著,不想作漸鬼的,速速退去,從此棄惡從善,否則下次就是你們。”

陳魯向空中作了一揖,也用西域話說:“這位仙長,留下名號,容我老人家日後報答。”

“名字嘛,告訴你也無妨。至於報答,還是算了吧,你報答不了。我叫伏爾坎,後會有期。”說完,無聲無息了,火把也都不見了蹤影。

哈三看一下夜空,繁星閃爍,碧空如洗,他知道安全了。哈三看了一眼這些疲兵們,淡淡地說一句:“我們安全了。”

大家一愣,隨即一陣歡呼,接下來不顧地上的泥水,一屁股坐下,就哭了起來。

這種感覺,陳魯懂,真的懂,他的眼睛也溼潤了,三天三夜,他連一眼都沒合上過。他什麼也不管了,回到下處,也不顧溼衣服,倒頭便睡。

韓六兒想給他換件幹衣服,看根本也翻不動他,而韓六兒自己也已經低眉順眼的,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天光大亮,水已經退去。李達下令,午時初刻拔營,大家又是吃了幾口乾糧充飢,三天下來,人馬又少了五十多,李達痛悼不已。

雨後的天空,一絲的雲彩都沒有,豔陽高照,草長鶯飛,一片生機盎然,誰會想到這裡會經過一場腥風血雨,大家都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感。

哈三在組織將士們晾曬東西,一些士兵到附近割草喂馬。用李先的話說,人能受得了,是受意志力的支配,牲口不行,它們得吃飽喝足。

一大早哈三就派出哨兵前去偵查,魯哈圖帶隊。到了巳正時分回來報告,前面二十裡有人家,但是人煙稀少。再有四十多裡,有一個城鎮,叫坎兒城,是必經之路。

陳魯和哈三商量,沒辦法了,顧不上擾民不擾民了。派魯哈圖帶人打前站,到坎兒城,找當地衙門,號房子,官兵們挺不住了,必須好好休整一下。

安排過後,他到議事大廳和兩位天使說話。李先在大廳設了香案,寫著石敢當和祝黎的名字,另一個空著,等陳魯填寫。陳魯說他叫伏爾坎。

李先填上,問陳魯:“看著名字應該是夷人,怎麼會來幫我們?”

陳魯說:“他們是師兄弟三人,大師兄就是祝黎,二師弟是伏爾坎,謝十三是最小的,這個伏爾坎確實是西方人,這邊是他的地界。祝黎求到他,他當然不能袖手旁觀。”

李先點頭嘆息,淨手上香,向空中遙拜,李達和陳魯也拜過。陳魯把剛剛的安排彙報了一下,大家都同意。到了午時,下令啟程,到了申正二刻就到了坎兒城。

他們沒敢打執事,因為一個個衣衫襤褸,旌旗不整,太給天朝丟臉了。悄悄地進了城,開進了駐地。這是前哨魯哈圖找理問所,事先號下的房子。

當地理問所官員前來拜見。

使團殺牛宰羊,敞開肚皮大吃大喝一頓,大家早早休息。陳魯衝了一個熱水澡,早早睡下。

他發現一道亮光直照他的眼睛,他心裡一驚,以為是翡翠指環,但是他隨即就聽到一聲蛙叫。奧,是蟾兄,陳魯笑了,不是當上大王了嘛,有何貴幹?

他穿好衣服,繫上藍腰帶,扎拽停當,出門後沒看見蟾兄,只見前面有一個綠光,他喊了一聲蟾兄,沒有迴音,他只好默默地跟著綠光走。

走了一會兒,綠光走進了一個小巷子,陳魯趕緊跟了進去,不見了綠光,哪裡還有什麼小巷子?他來到了一個大湖邊。

這個大湖一望無際,煙波浩渺,水光瀲灩,波瀾不驚。原來竟然是白天,陽光照射在湖面上,散發著萬道金光。向湖中看去,有幾座樓閣矗立在湖中,飛簷斗拱,畫棟雕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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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魯想過去看一下,苦於沒有船隻,也找不到路徑,他四處瞭望。

忽然有人說話:“我奉家主之命,來接大人。”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陳魯看見飄過來一個大荷葉,四下看看,沒有船隻。他疑惑地看著荷葉,荷葉顫動一下,又有聲音:“請上船。”

陳魯不敢,回身想走,突然被什麼東西拉了一下,一下子站在荷葉上,穩穩的,並沒有沉下去,他暗自點頭嘆息。

荷葉緩緩地向樓閣處駛去,只覺得微風習習,暖意融融,正是春滿江南時節,魚躍蓮笑,水鳥翩翩起舞。陳魯心情大好,想這幾天的腥風血雨,真是恍如隔世。

他一路貪看景緻,不知不覺地來到了樓臺下面,陳魯看一下足有三丈多高,不知道怎樣上去。他深知仙家妙用,等著召喚,有聲音說:“到了,家主在亭子上等你。”

陳魯感覺到有人推了他一下,他一下子就站在了平臺上,他在想,這個家主是誰?開始以為是師父蛤蟆,因為他認為引路的是蟾兄。

現在看來不像,蛤蟆是一個油膩膩的摳腳大漢,能有這麼雅緻?這種情趣,只有像陳魯他老人家這樣的精緻男才有可能。

他走進亭子,只有一條遊廊,他遠遠看見似乎有人坐在那裡。他沿著遊廊走過去,雖然看著不遠,但是他走了好久,來到了一個湖心亭子上。

陳魯走進去,仍然是一個茅草屋,是蛤蟆,沒錯了。我靠,這位摳腳大漢學會亂搭了,這麼雅緻的地方,弄了這麼一個破草廬,也真虧蛤蟆想得出。

陳魯走進去,這裡的一切都那麼熟悉,茶桌,石凳,蝦簍子,還有師父那扔過幾次的醋罈子,再加上師父那熟悉的背影,熟悉的編織動作。

陳魯近五十歲的人了,想一想這幾天發生的事,真是酸甜苦辣鹹,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緊走幾步跪下磕頭:“拜見師父。”

蛤蟆偷偷地瞄了他一眼,看他淚眼婆娑,裝作沒看見,頭也沒抬一下,繼續幹著手中的活,說:“這說話怎麼不帶上你老人家啊?你豈不吃了大虧?說實話,你這麼一本正經地說話,我還真不太習慣。起來吧。”

說話口氣大為緩和,和每次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