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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善後

這時楊員外他們也回來了,幾個人抬著兩個舊箱子,放在陳魯面前。

啞巴開啟蓋子,一個裡面是平時零用的東西,另一個裡面裝的是銀錢,一多半是天朝的銅錢,有幾錠銀子,外加幾個馬蹄金。

陳魯粗算一下,足有一千兩銀子。

陳魯把啞巴叫過來,問:“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啞巴用手比一下自己的腦袋,然後雙手合十,眼睛微閉。

陳魯內心感嘆,說:“也好,楊老頭兒,這附近可有寺院?”

“有,這方圓百里有好多寺院,漢人廟、喇嘛廟、回回寺都有。”

陳魯說:“這裡的金銀你拿出一部分施捨給寺裡,記住是漢人寺,再留給啞巴一些零用的,這事你來辦吧。一會兒我們兩個到田翁家處理一些事,你親自把啞巴送到寺裡。”

楊員外跪地聽完,就要站起來。陳魯說:“你要幹嘛?我讓你站起來了嗎?跪下。”說完拉著啞巴向裡面走去。

到了裡間,陳魯說:“你一心向佛,日後也許會有些造化,好好去修行吧。走之前,把地下室的東西拿出來,我去思州一趟,田翁說過地址,我能找到。把錢都送回去,為你主家抬了民籍。那個院落也都賣給楊家了,把錢一起帶回去,你看這樣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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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巴點點頭,然後比劃著,說他沒臉再回去了,回去也是一個廢人,多謝老爺周全,跪下去連連磕頭,咚咚有聲。

陳魯趕緊拉他,額頭已經見血了。

陳魯和他一起走出來,說:“楊員外,現在還有幾件事需要你去辦。還是老話,辦好將功折罪,辦不好,老賬新賬一起算。”

楊員外點點頭。陳魯說:“你以亭長的身份把這些人解往官府,另一個就是田翁的宅子,我老人家做個中人,賣給你了,價錢由你定。還有田翁的那套茶具,我也懶怠拿回來了,你也折價吧。”

楊員外跪在那裡愣了半天,還是他身邊那個人拉他一下,他才醒過神來,連連說是。

陳魯說:“我交代的幾件事,你敢打折扣放水,你可仔細了。告訴你,我老人家前天從這裡去的土爾番,處理一天的公務,今天又在這裡了。”

這句話把屋裡人都驚住了,這確實是一個修仙者。楊員外連說不敢。

陳魯說:“去辦吧。”

楊員外派兩個人去了官府,自己向後宅走去,不一會兒帶著一個人走進來,放在茶几上兩個小盒子。楊員外親手開啟。

陳魯看見一個盒子裡裝著八個五十兩重的銀元寶,另一個是八個十兩重的馬蹄金。

楊員外說:“田翁的宅子四百兩銀子,茶具八十兩黃金,上差老爺看這個價錢可以嗎?”

陳魯對這方面一竅不通,也不知道這套茶具值多少錢,聽說八十兩黃金也嚇了一跳。

這個宅子也出乎陳魯意料,他以為只有幾十兩銀子。明白是楊員外想舍財保命。

陳魯故意說:“愛多少就多少吧,我老人家還和你討價還價不成?你現在就去辦吧,我和啞巴拿好東西後,他馬上就回來,你現在就給啞巴找一匹馬。你安排吧。”

說完環視一下眾人,哼了一聲,走到大門口,打了一個唿哨,大青馬跑了過來,陳魯把金銀放在褡褳裡。

這時已經有人給啞巴牽來了一匹馬,兩人回到田翁家,把金銀器皿裝好,放到褡褳裡,說:“啞巴,你走吧,我這就去思州。”

說完騎馬走了。啞巴跪送,直到看不見陳魯的影子才上馬離開。

陳魯看天色不早,這裡人煙稀少,和大青馬嘀咕幾句,大青馬騰空而起,向思州奔去。

到了思州才知道,田翁家住在鄉下,村名叫散風峒,離思南更近一些。

陳魯到了這裡,太陽要落山了,趕緊打聽。好在大家都知道田翁,不知道他叫啥,有人把陳魯帶到田家。

田翁家在一個山坡上,有一個大平臺,四周都是參天大樹,有一個不大的院子,有兩進房子,都有廂房,所謂的峒並不是山洞,而是依山而居,是一個村落的稱呼。

陳魯敲門,一個六十左右的老婦人帶著一個十四五歲的男孩子迎了出來,讓進客廳。看上去家裡還算殷實。

真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啊,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今天陳魯算是見識了。

但是令陳魯奇怪的是接待客人的竟然是一個婆婆和一個孩子,正八經的婦孺。

陳魯說:“老人家,我是田翁的朋友,叫陳子誠,從大潞河文剌山來。”

老婦人見過世面,看出陳魯是官員,聽他說從文剌山來,有幾分疑惑。陳魯問:“老夫人是……”

“貧婦是兒媳婦。”

“奧,請出家主相見,我子誠有話說。”

“老婦田竇氏,就是家主。”看見陳魯滿臉疑惑,接著說:“長官見笑了,家門不幸,前些年鬧亂,想必大人也知道。”

陳魯點點頭,田竇氏說:“那以後,我們被這裡的老爺強行打入兵籍,貧婦良人(老公)三個人隨徵安南,一個也沒回來。龍眼峒鬧亂那年,子侄輩的跟著官軍去平叛,戰死兩個。前幾年徵八百媳婦國,劉大帥的兵開了小差,把我們的幾個子侄輩都抓去充數,只生還一人,還落下一個半身不遂。”

陳魯也聽說了這種情況,這是強入兵籍,主要是為了軍餉,平時虛報,戰時怕露餡兒,就用這些人去充數。

其實在魚鱗圖冊裡,這些人都是民籍。他們根本就不懂兵機,不會打仗,連弓箭都不會射,沒有幾個能生還。

陳魯問:“這位是……”

“這是侄孫田修文,是我二弟的孫子,公公給取的名字,是長孫,今年十四了。兩位老爺早都派人來告訴了,這孩子已經備案,十五歲就準備入兵營,還修什麼文呢?”

陳魯心裡難過,明白了田翁為什麼那麼不要命地賺銀子。這次為了銀子,也是為了我子誠,送了老命。

我子誠雖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這事必須管到底。

想到這裡,陳魯說:“老夫人,我有一個不情之請,想見一見家人。”

竇氏笑道:“那是,不用大人說,家人也得來拜見,請我家太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