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探子，但未必是A1組的探子。
兩者間的距離忽長忽短，忽快忽慢，誰家探子是8字型，Z字型探路的？
這不是浪費時間嗎。
“A1組還沒找到正確位置嗎？”
“不對。”
王直想起了A1聖使徒的驚人感應能力。
又想起了蟠龍溝異常的原力波動。
就像是在進行……
某種儀式。
如果說KOOK組沒找到正確位置，王直不認為有假。
但A1組沒找到？
不可能。
以A1聖使徒的能力，他既然能察覺到自己在窺覷他，必定也能感應到其它原能者的存在，哪怕他們藏得再隱蔽。
本身，聖使徒的能力就高出其它使徒行者一大階。
更不用說他的邪惡咒印等級達到三級。
在場最高！
他，擁有其它使徒行者所沒有的能力。
譬如——
直接引動開闢次元裂縫。
一追一趕。
在蟠龍溝上演著追逐戲碼。
以7人的速度，很快全部離開，第三勝克戰隊跟在王直身後，等待他的進一步指示。
昏昏沉沉，天色已暗。
王直的任務時限越來越少，心中有些著急，但眼下不得不冷靜下來。
他知道，自己面臨著一個抉擇。
包括A1組異常的行動，充滿迷惑行為。
“陳哥。”
“嗯。”
“能感應到探子氣息嗎。”
“有點困難。”
陳華生道：“如果他一直保持穩定行動，追蹤問題不大，除我之外，小農也是追蹤一把好手，只不過如果他使用某些特殊能力，就不好說了。”
王直點點頭。
“那你帶隊留在蟠龍溝，鎖住A1聖使徒。”
“分5個配合默契，能打的小隊成員給我，我去追蹤探子。”
“沒問題。”
陳華生目光一掃：“思思，俞亮，魯能，小敏，樹，你們五個聽從王直組長指揮，不得有任何違抗，堅決執行所有任務安排，保護好組長。”
“是，隊長！”副隊長餘思思美眸瞥了王直一眼。
她見識過王直的實力，記憶猶新。
“陳哥，你不用主動攻擊A1，和他們保持距離，能鎖住的最大距離。”王直道。
“什麼意思？”
陳華生有些不明白：“放他們？”
“對。”
王直道：“就像動物園一樣，給個籠子自由活動，但全程在掌控中，不過度得把握好，千萬不要被A1牽著鼻子走。”
“為什麼？”陳華生不解。
“A1在和TST，KOOK組抗衡，走一條新的路。”王直道：“憑藉聖使徒的特殊能力，很可能開鑿一個新的次元通道阻截。”
“啊？”第三勝克戰隊眾人怔然。
王直道：“對我們來說，他們的確都是敵人，但他們內部也競爭激烈，TST組和KOOK組在盯梢暗算A1組，A1組假裝找不到位置，實則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雙方都在互相算計。”
“也就是說……”陳華生有些聽懂了。
“如果我們逼得太緊，我不確定A1聖使徒會做些什麼。”王直道：“給他和A1一點空間，哪怕他明知我們在盯梢，但只要有機會，他們就會堅持原先計劃。”
“不抓他們放他們？”陳華生眉頭微皺。
“抓到了一邊，抓不了另一邊。”王直道：“ A1聖使徒實力太強，以我們現有的戰力或許能擊敗他們，一定抓不住，這一次任務主要不是抓人，而是破壞行動。”
“我已經通知巍哥，戰鬥部門很快有第二批成員進入川楚邊界。”
“等他們出來後，再抓不遲。”
陳華生細細品味，許久豎起大拇指：“高！”
……
兵分兩路。
王直領銜餘思思五人，暗中跟隨探子。
作為人形雷達，他一直沒停止工作，正如他所預料，A1組沒有繼續追趕探子，而是將其‘驅趕’，隨後返回蟠龍溝。
破壞A1的動作，沒有任何好處。
反而會令TST組和KOOK組從容自在，順利行動。
敵人的敵人，也不是朋友，但起碼可以是暫時利用的同夥。
王直從來不覺得他和TST組是朋友，是同盟，大家都在互相利用，現在是四角爭鬥，很難平衡，但可以借勢。
“組長，我們現在追蹤的探子，是TST組還是KOOK組？”餘思思問道。
“不重要。”
王直道：“TST組和KOOK現在應該在同一處地方。”
“嗯？”
王直道：“A1是一邊，TST和KOOK是另一邊，我們之所以兵分兩路，倒不是哪一邊威脅更大或機會更大，只是買個保險以防萬一。”
“A1聖使徒不一定成功，TST和KOOK組也不一定失敗。”
“可能兩者成功其一，也可能兩者都成功。”
餘思思頷首：“所以說TST和KOOK組派出探子，想要知道A1到底在做什麼。”
“也不一定。”
王直道：“很可能是想把A1引離目的地。”
“嗯？”
“你沒發現這個探子之前行動的方向，和現在正好相反嗎？”王直道：“如果我沒猜錯，TST組和KOOK組肯定知道我們在跟蹤A1組，因為之前A1組露出破綻被我們追蹤到。”
“派出一個探子誤導A1，哪怕不一定成功，但起碼把時間控制在自己手上，且一石二鳥，連我們一道誤導在內。”
“那他們這算是失敗還是成功？”餘思思問道。
“應該算成功吧。”
王直笑了笑。
雖然沒把A1誤導，但目的勉強還算是達成了，A1壓根就沒打算去正確目的地，且探子如果不笨一定會發現蟠龍溝的秘密，前去稟告。
之所以跟著探子。
一方面王直認為這樣萬無一失。
另一方面，王直相信只是鬥智，TST組不會輸給A1。
A1有辦法阻截，TST就沒辦法破解嗎？
隔岸觀火，還是挺爽的。
任憑使徒聯盟兩大組再怎麼鬥，他都能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鬥唄。
使出渾身解數，鬥得越激烈越好。
……
滬湖。
TST和KOOK組，一個在湖上，一個在岸上，靜候時機。
現在的滬湖和之前有些不同，天空瀰漫著層層氤氳霧氣，空氣中透著強烈威壓，強大的能量滲透著每一處，令人有種心悸的窒息。
如果王直在這，必定能發現這裡和蟠龍溝的環境十分相似。
咻！
天空出現一道金黃色光影，如流星般墜落在湖上那艘畫舫上，衝擊力之大令畫舫劇烈震盪，激起水花陣陣，令這片寧靜的夜色增添了許多嘈雜和活力。
“嗯？”
懶慵躺在長椅上的紅胭睜開美眸，帶著些許的詫異，“阿黃，怎麼這麼早回來了？”
唰！
原本的懶慵霎時煙消雲散，紅胭美眸透著氤氳霧氣望向遠處，黛眉微微一擰，似乎看到什麼。
金黃色光影本體是一條大黃狗，汪汪汪吠了幾句，發現有些不對，遂爾蓬的一聲化為人形，古銅色的皮膚，憨厚的模樣，看起來忠厚老實，和阿凱有的一比。
“紅胭姐，俺發現了個大秘密！”大黃開心連道。
“喔，說來聽聽？”
紅胭將目光從遠處移回，微笑看著阿黃。
船艙內，老鬼和婭子走了出來，也是被阿黃的動靜給驚動，聽著他的彙報。
三人面色逐漸凝重起來。
“還好派阿黃去了一趟。”老鬼深吸一口煙。
“嗯，傑瑞戲演得很好，差點就被他騙過去啦。”紅胭嫣然一笑，風情萬種。
“壞蛋，老奸巨猾！”
婭子哼聲道：“虧我們還以為他們真摸不到位置，原來想截胡我們！”
“截胡倒不至於。”
老鬼搖頭：“傑瑞雖然能開闢次元通道進入次元世界，但也只是影響我們少許，滬湖的次元裂縫依然會開啟，這條路不會被堵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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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們會比他們慢大概幾小時。”紅胭美眸閃動：“A1實力本就強過我們，再給他們優先權，我們機會就會減少許多，就算與KOOK組聯手也沒用。”
老鬼輕嘆：“A1還是經驗豐富。”
紅胭微笑：“畢竟EE是他們分化出去的。”
“難纏的對手。”
老鬼道：“而且傑瑞親自出手，肯定知道些什麼，甚至可能比我們知道的還多，絕對不是元咒源那麼簡單。”
“當然不止。”
紅胭美眸精光一閃而逝：“這些容後再說，先解決眼前問題。”
言罷，紅胭已是站了起來，一雙潔白無瑕的赤足在月光照耀下顯得十分豔麗，令身旁的阿黃看得兩眼直放光。
不過紅胭的視線依舊停留在畫舫遠處，似乎在觀察著什麼。
“怎麼了，紅胭姐？”婭子順著紅胭的方向探頭探腦，很是可愛：“KOOK組在偷聽嗎？”
“KOOK組在那個方向。”老鬼用煙槍指了指。
“難道他們沒腳，不會移動嗎！”婭子懟道。
老鬼苦笑搖頭，不與婭子爭辯，皺紋老態的眸子望向紅胭：“有什麼發現？”
“沒有。”
紅胭含唇一笑：“來，我們開始，把你們的咒印能量分享給我。”
“好！”
四道邪惡咒印同時亮起。
不同的是，紅胭的邪惡咒印最亮，和老鬼婭子三人的邪惡咒印有些本質區別，更加細緻璀璨，能量波動更大，且似乎蘊藏著能量強勁的聖遺物。
周圍桎梏的氣息湧動，大量的能量彙集。
岸邊，一直潛藏的KOOK組也發現了動靜，竊竊私語，一雙雙不善的目光投向畫舫，暗中商議。
……
滬湖邊上，王直一行六人同樣隱藏著。
他沒有太靠近目標，跟著阿黃來到滬湖邊王直就停了下來，因為他感應到兩派人馬，其中一派異常熟悉，包括之前追蹤的探子王直也想了起來。
TST五人組！
至於另外一邊岸上的KOOK，人數最多，足足有10個。
幾乎相當於A1和TST組相加。
不過，硬實力反而可能最弱，包括目前的態勢，明顯是A1和TST在爭，KOOK有種有心無力的感覺，但也不可小覷。
任何一組使徒聯盟都不是省油的燈。
誰知道KOOK不是刻意壓低自身實力，等待兩虎相鬥呢？
不過在自己一方加入後，漁翁貌似有點過多了。
斷去對紅胭的感應。
王直發現對方好像有察覺到，但不肯定。
不再鎖定TST組，王直轉而鎖定KOOK組，他們跟著TST，己方跟著KOOK，反正甩不掉就行。
“開始了。”
王直發覺氣氛變了。
KOOK組也在蠢蠢欲動。
滬湖上透著強大氣息，就算不感應王直也能‘看’到滬湖上方隱隱出現光亮，山雨欲來的強大能量波動在加劇，TST組和A1組開始明爭暗鬥。
就很潤。
兩邊人馬都卯足了勁，率先開火，作為漁翁自然開心。
“陳哥，看得到我的位置嗎。”王直接通聯絡器。
“看得到。”
“OK，你那邊情況怎麼樣？”
“A1組正在釋放能量，似乎失去耐性，也可能發現我們，所以加快了速度，天空能看見霹靂和雷電。”
“比我們這邊可能要快。”
王直望向滬湖：“不過時間上可能不會差太多，萬一你那邊開啟失敗或不好進，來我這邊。”
“好，我們進入後怎麼做？攻擊A1嗎？”
“不用，繼續跟著他，暫時沒必要和A1拼個兩敗俱傷。”
“行——”
“出現了！”
“是次元裂縫！”
“不對，次元通道開啟！”
王直眼眸一亮。
次元裂縫和次元通道不同。
前者通往的是異次元空間，是單向的，但次元通道是雙向的，而且通往的是更兇險的次元世界，兩者的階層全然不同。
“立刻跟上去，陳哥！”王直喝道。
“不怕暴露嗎？”
“不用管！”
王直道：“這是單向控制的次元通道，A1聖使徒可以自由關閉，放心，他不會襲擊你們！”
“明白！”
“幹活了，兄弟們！”
通訊器中最後出現陳華生的聲音，戛然而斷。
不一定是陳哥關閉，也可能是被次元空間所干擾，強行斷去聯絡。
終於開始了！
王直輕噓一口氣。
還好趕上了。
目光望向滬湖邊上，天空中隱隱有一絲怒雷和霹靂，速度同樣很快。
顯然，TST組也有這獨特能力，不過對他們來說負荷不小，王直感應散佈開去，TST組的咒印能量氣息明顯下降。
好事情。
他就喜歡啥也不幹，對方先窩裡鬥一陣。
多開心啊。
“準備了。”
王直目光落向另一邊的岸上。
KOOK已經露出一個個小頭頭，迫不及待。
轟！
天空晴天霹靂轟然落下，開啟大戰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