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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尿褲子

顧曉紅帶方晨來到顧公館的餐廳,餐桌上擺滿了各式粵菜。

顧金花急不可耐的坐在餐桌旁,見方晨進來了,離開喜上眉梢,道:“方先生,請這邊坐。”

方晨不好推辭,只好坐到顧金花身邊。

席間,顧金花總是用腳碰方晨的腳,方晨連忙將腳挪開,心想這老太太可真夠難纏的。

顧金花卻不知收斂,不時的給方晨夾菜,對著方晨搔首弄姿,居然又問道:“方先生,要不要我給你唱首小曲兒助興?”

顧曉紅有點看不下去了,對顧金花道:“你就不能讓方晨好好吃頓飯?”

顧金花瞪了顧曉紅一眼,道:“小兔崽子,你給我閉嘴!輪得著你來教訓你娘?”

顧曉紅道:“你個老不正經的,我怕你把方晨給噁心吐了!”

顧金花怒道:“我不正經?我他娘要是正經,你小時候就餓死了!”

方晨起身道:“顧先生,我吃飽了,先告辭了。”

顧金花連忙拉住方晨,道:“方先生,你別走,我還要給你彈琵琶呢!”

方晨笑著道:“等我下回來再聽吧。”

方晨忙不迭的走出餐廳,顧曉紅派人將方晨送回法租界。

車上,方晨想著桂英為他泡茶的情景,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在他眼裡,桂英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如果能天天守在桂英身邊,就算不當大明星,他也心甘情願。可是如果他不是大明星,桂英還會理睬他嗎?想到這裡,方晨不由得嘆了口氣。

在重慶的一處地窖內,吳雷醒了過來,發現自己被捆在椅子上,梁斌站在他面前。

吳雷吼道:“你連軍統的處長都敢綁架,是不是不想活了?快給我鬆綁!”

梁斌走過來,狠狠煽了吳雷一耳光。

吳雷頓時暴怒,喝道:“好哇,你敢打你的上級,你是要造反嗎?”

梁斌又狠狠煽了吳雷一耳光,打得吳雷嘴角流血。

梁斌道:“我現在告訴你我是誰。我是梁春剛的兒子,是替我爹來向你討債的!”

吳雷聽到這裡,頓時沒了氣焰。梁春剛現在生死未明,梁斌為了給父親報仇,真有可能殺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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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吳雷換了副無辜的表情,道:“你肯定是誤會我了。梁春剛在我手下幹了這麼多年,我與他感情匪淺,怎麼會害他?”

梁斌冷冷的看著吳雷,那目光讓吳雷有點心驚膽戰。

梁斌掏出左輪手槍,用槍口頂住吳雷的額頭。

吳雷的額頭頓時滲出了汗珠,他哆哆嗦嗦的向梁斌求饒道:“我求求你,饒我一條性命吧!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求求你別殺我!”

梁斌沒說話,扣動了扳機。

吳雷嚇得大叫一聲,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之後卻發現自己還活著,不禁大口的喘著粗氣。

梁斌道:“死了一回的滋味怎麼樣?要不要再來一回?”

梁春剛在教梁斌審訊時,曾說過最殘酷的刑罰就是讓俘虜不停的在生死間左右徘徊,這樣才能徹底擊垮對方的心理防線。

梁斌用梁春剛教他的方法折磨吳雷,心裡很是痛快。他低頭一看,吳雷居然被嚇得尿褲子了。

梁斌看著苦苦哀求的吳雷,心裡充滿了深深的失望。堂堂的軍統處長,在面對死亡的時候居然是這麼一副慫樣。平時,這些人冠冕堂皇的訓誡手下要不怕犧牲、寧死不屈,可是輪到他們自己面對死亡時,居然被嚇得尿了褲子,哪裡還有一點男人的尊嚴在?!

梁斌道:“這把手槍裡有三發子彈,你躲過了一次,不知道還能不能躲過第二次?”

吳雷連忙道:“不必再試了,我說,我全說!”

梁斌拿出一部小型錄音機,放到吳雷面前。吳雷哆嗦著將自己如何想私吞法幣模板、誣陷梁春剛是叛徒、派人殺死陳兵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梁斌聽吳雷說完後,心裡湧起想斃了吳雷的衝動,但他又想起安國華對他的忠告:不可意氣用事。

於是梁斌拿著吳雷的錄音來到位於羅家灣的軍統總部,舉報吳雷。

軍統立刻對梁斌進行隔離審查,又按照梁斌所說的地點,將吳雷從被關押的地窖接回軍統總部。

負責審訊梁斌的是稽查處的範運良。範運良素來討厭貪贓枉法的吳雷,他曾與梁春剛曾有一面之緣,對梁春剛的印象還算不錯,所以在審訊中並沒有為難梁斌。

梁斌承認自己綁架吳雷是以下犯上,但事情的起因是吳雷為了一己私利栽贓梁春剛,還派人殺死了陳兵。梁斌說自己是出於無奈才出此下策,希望軍統能撤銷對梁春剛的通緝,還梁春剛一個公道。

而在另一間審訊室,吳雷卻對自己的罪行矢口否認,說他根本不知道關於法幣模板的事情,還說錄音帶是梁斌用槍頂著他的頭錄下的,他是被逼無奈才按照梁斌的意思說的。

梁斌和吳雷在審訊中各執一詞。其實審訊人員心裡都清楚此事的罪魁禍首就是吳雷,但吳雷的後臺太硬,審訊人員一時也不敢定案,便將兩人關進了監獄。

吳雷看著被關在對面的梁斌,惡狠狠的說道:“臭小子,沒殺我是你最大的失誤,我會讓你生不如死的!”

梁斌道:“我不殺你,自然會有人殺你。你如此草菅人命,軍統是不會放過你的。”

吳雷笑了笑,道:“那咱們就走著瞧,看看是你死還是我活。”

這時,一個獄警走了過來,用鑰匙開啟吳雷牢房的鐵門,向吳雷媚笑道:“吳處長,您可以離開這裡了,車在外面候著呢。”

梁斌雙手握住鐵欄,對獄警吼道:“他犯了重罪,憑什麼放他走?!”

獄警對梁斌喝道:“你閉嘴!”

吳雷走出牢房,笑著對梁斌道:“你小子就等著吧,有你受的!”說完洋洋得意的離開了監獄。

獄警來到梁斌面前,幸災樂禍道:“人家是能通天的主兒,你這回麻煩可大了。”說完也離開了監獄。

梁斌憤怒至極,他使勁的踹鐵欄杆發洩怒氣,心中懊惱不已。早知如此,他就該一槍斃了吳雷!

都怪他對軍統還存著一絲幻想,想透過軍統還給梁春剛一個公道,可是現在看來,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