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天半閉著眼睛坐在搖椅上,李芝萱正在為他讀報紙。
許曼拎著米麵走進客廳,李芝萱連忙放下報紙去幫她拎米麵。
秦海天睜開眼睛,看到許曼拿回來的米麵,道:“今天怎麼能買到這麼好的米麵?”
許曼猶豫了一下,道:“是梁斌買的。”
秦海天聽了,又閉上了眼睛,道:“他現在怎麼樣?”
許曼道:“挺好的。”
“這個混賬居然當漢奸,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來!”秦海天對梁斌進入共榮影業依然無法釋懷。
“想必他也有苦衷吧。”許曼替梁斌開脫。
“狗屁苦衷!這小子就是好日子過慣了!現在我不能給他好日子過,他就去投奔日本人了!這個沒骨氣的軟骨頭!”秦海天越說越氣。
“秦叔叔,您別這麼說哥哥!”李芝萱依然護著梁斌。
“不許管他叫哥哥!他不配!”秦海天厲聲道。
李芝萱低頭不敢說話。
秦海天對許曼道:“把他弄來的那些米麵都倒了!”
許曼知道秦海天說的是氣話,默默將米麵拿進了廚房。
傍晚,梁斌從共榮影業回到日本軍官俱樂部的住處。他開啟燈,突然王鵬和王亮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日本軍官俱樂部的守衛極其嚴密,他倆是怎麼進來的?!
王鵬與王亮來者不善,他倆要是動手,梁斌馬上就會一命嗚呼。
好在梁斌心裡素質不錯,他若無其事的走過去,坐到王鵬和王亮的對面,微笑著道:“二位,好久不見呀。”
王鵬陰著臉,開門見山道:“你為什麼當漢奸?”
“我這是被逼的,也算是曲線救國吧。”梁斌當然不能將真相告訴王鵬和王亮,
王亮道:“曲線救國?你這是賣國求榮!”
梁斌道:“這幾天連續有日本軍官和南京方面的人被暗殺,是你們幹的吧?”
王鵬冷笑道:“你說呢?”
梁斌點燃一支煙,道:“這麼說,今天輪到我了?”
王亮道:“梁先生,我們認識這麼久,只要你跟日本人決裂,我們絕不為難你!”
梁斌道:“我只是個拍電影的,又不是什麼實權人物,你們何必揪著我不放呢?”
王鵬道:“我們心裡不甘!當初你口口聲聲給我們講要堅持抗日,中國一定會打敗日本侵略者,結果現在你當了漢奸,難道當初你都在騙我們?”
梁斌嘆了口氣,道:“山不轉水轉,水不轉人轉。世上的事誰能說得準呢?”
這時敲門聲響起,王鵬和王亮立刻掏出槍對準了梁斌。
梁斌問道:“誰呀?”
門外傳來日本衛兵的聲音:“梁先生,我是樓下的衛兵。剛才有人說有兩個可疑人物進入這棟樓,您看到了嗎?”
王鵬和王亮都有些緊張的看著梁斌。
梁斌雲淡風輕的對門外說道:“沒看到。”
“好的,打擾了。”日本衛兵從門口走開了。
梁斌走到窗邊朝下看了看,只見日本衛兵們正在四處搜查。
梁斌道:“看來你們要在這兒待到深夜再走了。王威和王浩呢?”
王亮道:“他們在上回刺殺的時候受了傷,日軍在上海的藥店全部進行了布控,我們拿不到藥。”
梁斌道:“這才是你們今天來找我的真實目的吧?”
梁斌翻開立櫃的抽屜,裡面有很多藥品。
梁斌找出一些消炎藥交給王鵬,道:“要是不夠再跟我要。你們現在住在哪?”
王鵬和王亮沒有回答。他們認定梁斌是漢奸,當然不會告訴他。
王鵬道:“你不許出去,等我們走了,你才可以出去。”
梁斌道:“當然。要不咱們打會兒麻將?”
梁斌想分散王鵬與王亮的注意力,否則他們一旦改變主意,很可能還要殺他。
王亮道:“三缺一,怎麼打?”
王鵬生性好賭,自然無法拒絕麻將的誘惑,道:“三人有三人的打法,我教你們。”
“被人聽到怎麼辦?”王亮雖然年紀在王家兄弟中最小,但性格最謹慎。
“咱們輕輕的搓牌不就得了?”王鵬看著麻將,兩眼放光。
梁斌笑著對王亮道:“放心吧,這間房的隔音很好,外人聽不到的。”
於是三人悄悄搓起了麻將。
特高科接到匿名舉報,說76號行動處處長唐昆私下往重慶走私鴉片。
特高科讓伊藤翔平徹查此案,伊藤翔平派人將唐昆抓了起來,開始審問。
唐昆知道認罪就是個死,所以他一口咬定自己是被冤枉的。好在伊藤翔平跟他認識,也沒對他動酷刑。
伊藤翔平當初被高橋浩二打發到76號搞培訓,唐昆對他很客氣,可是唐昆的妻子孔月紅卻看不起伊藤翔平,這件事伊藤翔平一直記在心裡,藉此機會報復孔月紅。
唐昆被抓後,孔月紅四處找關係,想花錢將唐昆贖出來,但唐昆被關在特高科的牢房裡,誰也不敢去觸這個黴頭。
終於,孔月紅想起了伊藤翔平,於是她給伊藤翔平打電話,請伊藤翔平到大世界餐廳吃飯。
伊藤翔平來到大世界餐廳的包間。現在他已經是特高科的課長,孔月紅自然對他笑臉相迎,百般奉承。
“伊藤課長,我家老唐真的是被冤枉的。有人眼紅他的位置,才造謠陷害他,您可一定要明察。”孔月紅哀求伊藤翔平道。
“我本來也覺得唐處長是被人陷害的,可是你看看這是什麼?”
伊藤翔平皮包內掏出一本賬簿扔到桌子上。
孔月紅開啟賬簿一看,頓時嚇得花容失色。那是唐昆向重慶走私煙土的賬本。
“這回你還能說他是被冤枉的?”伊藤翔平冷冷的問道。
孔月紅畢竟也是見過場面的女人,她平靜了一下心情,合上賬簿,問道:“伊藤課長,這個賬簿您沒給別人看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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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藤翔平搖了搖頭,道:“我跟唐處長也算舊相識,還不至於那麼趕盡殺絕。”
孔月紅一聽這話,心裡有了底,問道:“只要您能救我家老唐這一回,價格隨您開。”
伊藤翔平笑了笑,道:“我想先聽你說說,你老公的命值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