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龍一來到辦公室,立刻派人給各大報社的主編打電話,讓他們在明天的報紙上刊登一條訊息:反日分子梁春剛、陸玲被俘,已經交代所有罪狀,如有同黨投案,一律免於死罪,否則若被抓捕,格殺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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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龍一在報紙上釋出這條訊息有兩個用意:第一,如果梁春剛和陸玲的同夥前來投案,那是最好的結果;如果沒有,這則訊息也會造成其同夥的緊張情緒,很可能會導致他們出逃或有反常舉動,這就大大增加了抓捕他們的機率。
第二,梁春剛是梁斌的父親,梁斌並不知道梁春剛已死,他很可能會冒險營救梁春剛,這樣就有可能抓到梁斌,再順藤摸瓜抓到李芝萱。
山下龍一已經隱約感覺到李芝萱的身份沒有那麼簡單。看守秦公館的日本兵說是李芝萱開車帶著梁斌逃出了秦公館。
如此看來。李芝萱之前的文弱樣子都是裝出來的,她是一名特工!
山下龍一想到這裡感到十分懊惱,他居然讓一男一女兩個特工在他身邊隱藏了這麼久卻沒看出破綻,這是他的恥辱!他一定要抓住梁斌和李芝萱,否則他會成為日軍諜報界的笑話!
在山楂樹俄餐廳的辦公室,李芝萱看到了報紙上樑春剛和陸玲被捕的訊息。她已經透過特高科的內線得知梁春剛已經死亡。
李芝萱對鮑裡斯道:“最近不能讓梁斌看報紙。”
鮑裡斯點了點頭,問道:“鬼火計劃的事你打算怎麼辦?”
李芝萱拿起一支鉛筆,在牆上貼著的上海地圖上畫了起來。
“你在畫什麼?”鮑裡斯好奇的問道。
“山下龍一曾經把我從特高科帶到他們的核彈研究所。雖然他們在車上給我戴上了頭套,但我憑藉馬達的聲音可以估算出吉普車的時速,又憑車體的傾斜記住了所有的轉彎,由此可以大致確定核彈研究所的地點。”李芝萱一邊說,一邊用鉛筆在地圖上畫著路徑,最後在位於市郊的一家紡織廠畫了個圈。
李芝萱指著紡織廠,道:“大概就是在這裡,我現在就去勘察一下。”
鮑裡斯道:“我跟你一起去。”
“不必了。日軍的核彈研究所一定守衛森嚴,你是白人,很容易引起日本人的注意。你去準備偷襲核彈研究所的武器,越多越好。”
鮑裡斯道:“好吧,你多加小心。”
李芝萱開車來到地圖上的紡織廠附近。她把車停在隱蔽角落,在車上將自己化裝成一個撿破爛的老太太,拎著破麻袋下車向紡織廠緩緩走去。
紡織廠門口有很多身著便裝的人在走來走去,李芝萱一眼就看出那些人是特務。
這時,一個特務將一隻抽完的煙盒扔到地上,李芝萱便緩緩向那只煙盒走去。
那個特務警惕的看著李芝萱,右手插入衣兜,很明顯是在準備掏槍。
李芝萱緩緩走到那個特務面前,彎腰撿起那只煙盒,問那個特務:“這位先生,還有煙盒嗎?”
李芝萱的化裝術十分精湛,那個特務根本沒看出破綻。
“哪來那麼多煙盒,趕緊滾開!”特務不耐煩的說道。
李芝萱又道:“我孫女在這裡當紡織工,能叫她出來一趟嗎?”
特務掏出槍道:“這裡沒有女工!你再不滾蛋我斃了你!”
李芝萱見另外幾個特務向這邊走來,便轉身不慌不忙的走開了。
紡織廠一般都是以女工為主,而那個特務居然說這間紡織廠裡沒有女工,說明這間紡織廠只是一個空殼而已,但這裡到底是不是日軍的核彈研究所呢?
李芝萱走到紡織廠附近的垃圾堆,一邊假裝拾垃圾一邊偷偷的觀察紡織廠。
已經到了下班時間,紡織廠的大門仍然沒有女工出入。
這時,一輛轎車停到紡織廠大門前。那個特務連忙跑過去開啟車門,身著便裝的山下龍一下了車,匆匆走進紡織廠。
看到這番情景,李芝萱心裡有了底,離開了紡織廠。
李芝萱回到山楂樹俄餐廳,對鮑裡斯和安德烈道:“現在可以確定,日軍的核彈研究所就在紡織廠。偷襲的武器準備得怎麼樣了?”
鮑裡斯和安德烈都面帶難色,沒說話。
“怎麼,有困難麼?”李芝萱問道。
鮑裡斯道:“現在日本人在黑市查得很嚴,我找遍了所有關係,只能弄到幾把手槍。”
安德烈道:“要不等風聲過了再說?”
李芝萱斬釘截鐵道:“不行!萬一日本人將核彈研究所轉移了,我們就喪失了最好的行動機會!”
鮑裡斯道:“可是拿著幾把手槍去襲擊核彈研究所等於自殺!”
李芝萱道:“我來想辦法。”
在特高科的牢房中,陷入昏迷的陸玲醒了過來,立刻感到渾身火燒火燎般的劇痛。
她看了看被白唇竹葉青咬的右臂,已經腫得跟氣吹的一樣。
松野由紀坐在陸玲對面,道:“你醒啦,感覺怎麼樣?”
陸玲感覺自己呼吸困難,已經無力說話。
松野由紀得意洋洋道:“血清雖然救了你的命,卻緩解不了你遭受的痛苦。殘留的蛇毒依然在你體內肆虐,這個過程要持續很久。等你恢復了,我會再換一種毒蛇咬你,然後再給你打血清。如此反覆,你覺得自己能撐過幾個回合?”
陸玲艱難的說道:“你們殺了我吧。”
松野由紀冷笑道:“哪有那麼便宜的事?人若是死了,就什麼都感覺不到了。山下大佐讓你活著,讓你感受這種生不如死的痛苦。
對了,忘了告訴你,蛇毒會讓你的內臟功能漸漸衰竭,這種傷害是不可逆的。你真的以為自己能承受那種痛苦嗎?你還這麼年輕,真的願意讓自己的餘生在痛不欲生的折磨中度過嗎?”
陸玲因身上摧心剖肝的疼痛呻吟起來。
松野由紀走到陸玲身邊,道:“只要你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們就放過你。說吧,何苦為難自己呢?”
陸玲一邊呻吟,一邊低語,但聲音很小。
松野由紀連忙將耳朵貼近陸玲的嘴,想聽清陸玲在說什麼。誰知陸玲突然狠狠咬住了松野由紀的耳朵,松野由紀疼得慘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