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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真相

《滿江紅》正式開機,可是方晨在攝影機面前卻變得異常緊張,連話都說不利索。

徐輝很是著急,他一遍一遍的幫方晨背臺詞。方晨已將臺詞被得滾瓜爛熟,可是一站到攝影機面前就口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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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組的主創們漸漸對方晨失去了耐心,甚至有人當場說要換人。徐輝心知此時換人是不可能的,可方晨又實在不爭氣,這讓他有些騎虎難下。

這時,秦夢琪來到片場,看到這種情況,當即讓司機去買了幾瓶啤酒。

徐輝覺得秦夢琪在胡鬧,秦夢琪卻說酒壯英雄膽,讓方晨喝點酒再試試。

方晨接過啤酒,咕咚咕咚的喝光一瓶。接著,奇蹟發生了,酒精真的讓他放鬆下來,他在攝影機面前終於不結巴了,拍攝得以順利進行。

徐輝很感激秦夢琪,秦夢琪得意道:“把本姑娘帶在身邊有好處吧。”

徐輝跟秦夢琪相處久了,覺得她雖然有點大小姐脾氣,但心地不壞,而且很聰明。雖然他心裡仍然討厭秦海天,但對秦夢琪卻漸漸接納了。

陸玲為呂駿報仇心切,想儘快查出那個連環殺手。她跟梁斌商量,讓梁斌請智子喝酒,把智子灌醉,然後送智子回家,藉機搜查智子家,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個連環殺手的線索,梁斌答應。

梁斌請智子看電影。影院上映的是美國電影《魂斷藍橋》。這部電影講的是一個芭蕾舞演員與一個軍官悲慘的愛情故事。智子為女主人公的遭遇掉下了眼淚。

梁斌看著流淚的智子,心想:她到底是真的被電影感動,還是想向我顯示她是一個脆弱的女人,讓我降低對她的戒心?

智子雖然漂亮,但此時在梁斌眼裡就是一枚炸彈。凡是跟智子勾搭上的男人都被連環殺手殺死了。

也許連環殺手現在就在影院中,暗暗的監視著梁斌。梁斌必須時刻保持警惕,不能被任何假象擾亂心智,所以他根本沒心思看電影,手裡一直緊緊握著衣兜裡的手槍。

而此時,陳兵坐在觀眾席的最後一排,藉著銀幕上的亮光仔細觀察著梁斌與智子。梁春剛並沒有讓陳兵來跟蹤梁斌和智子,是陳兵自己跟過來的。

陳兵默默看著梁斌與智子的背影,他的心被濃濃的醋意和嫉恨撕扯著。他甚至想殺死梁斌,但隨即否定了這個瘋狂的想法。

影片結束,燈光亮起,觀眾紛紛起身離開影院。陳兵忽然看到陸玲也混在觀眾中,她雖然喬裝成了一個老太太,可還是逃不過身為特工的陳兵的眼睛。

陸玲沒看到陳兵,她跟著梁斌與智子走出影院。陳兵對陸玲有些忌憚,他總覺得陸玲的身份絕不是私家偵探那麼簡單。

梁斌和智子上車駛離電影院。小胖開車停到陸玲身邊,陸玲上車,跟著梁斌的車而去。

為了避免與陸玲再次遭遇,陳兵結束了跟蹤,進了一家妓院。

梁斌與智來到一家酒吧喝酒。智子依然沉浸在《魂斷藍橋》的悲情故事中,她眼中閃著淚光,道:“那個女人太可憐了,她不該有那樣的結局。”

梁斌:“那只是部電影,不必太當真。燈光亮起,故事就結束了,真實的生活還要繼續。”

智子嘆了口氣,道:“可生活往往比電影還殘酷。”

梁斌聽出智子這句話弦外有音,便道:“你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能跟我說說嗎?”

智子喝了口酒,沒回答。

梁斌:“人都有不順心的時候,這時候就要想辦法讓自己快樂起來。”

智子:“快樂對我來說是件奢侈的事情,我是被上天詛咒的人。”

梁斌:“上天是偏愛你的,不然不會給你絕美的容貌。”

智子:“你們中國有句古話,叫自古紅顏多薄命。美麗的容顏可以給女人帶來幸運,也可以將女人打入痛苦的深淵。”

梁斌覺得此話可能與連環殺手有關,便問道:“你有什麼困難可以跟我說,或許我可以幫你。”

智子若有所思的看著梁斌,道:“沒人幫得了我,我也不是個值得幫的人。”

梁斌:“別這麼說,誰都有不順心的時候,這時候朋友就顯得更加重要。你知道我最好的朋友是誰嗎?”

智子:“誰?”

梁斌舉起酒杯,道:“就是它。在我最難過的一段時光,就是它幫我熬了過來。朋友會變心,會拋棄你,甚至會與你反目成仇,但酒不會。只要你需要,它就靜靜的躺在酒杯裡等著你,時刻準備幫你撫平傷痛。”

智子舉起酒杯與梁斌碰了一下,道:“敬最忠誠的朋友!”

梁斌笑了笑,與智子一起將酒一飲而盡。之後兩人相談甚歡,智子最終不勝酒力醉倒了,梁斌扶著她離開了酒吧。

智子所住的公寓是法租界數一數二的豪宅,裡面住了很多外國人,所以保安很嚴密。

梁斌扶著智子走進公寓大門,保安認識智子,又見梁斌穿著體面,才讓梁斌和智子上了電梯。

梁斌來到智子門前,從智子身上取出鑰匙,開門進屋,又將門關上。

梁斌將智子放到床上,替她脫掉鞋子。酒醉的智子臉色潮紅,顯得更加嫵媚,但梁斌卻沒有心思欣賞,他立刻在公寓內四處翻找連環殺手的線索。

梁斌首先翻桌子和書架的抽屜,發出了幾封信件,都是山下龍一寫給智子的信件。梁斌快速瀏覽了這些信件,說的都是夫妻之間的事,沒有關於連環殺手的線索。

梁斌還發現了呂駿給智子簽名的那張電影票。梁斌看著電影票,暗暗告誡自己一定要多加小心,以免落得跟呂駿一樣的下場。

隨後,梁斌又搜查了衣櫃、洗漱間,沒發現男人的痕跡。

這時智子在床上翻了下身,嘴裡喃喃道:“再喝一杯……就一杯……”

梁斌連忙站到智子身邊,希望智子能說出點有價值的線索,可智子又沉沉睡去了。

這時,梁斌忽然看到智子的床頭放著一本很舊的《源氏物語》,他忽然想起梁春剛的話:“書籍一定要作為搜查的重點,裡面往往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梁斌走過去拿起《源氏物語》快速翻閱,一張照片從書中掉到地上。梁斌撿起照片一看,頓時大吃一驚,只見照片上的智子與田中涼介正在擁吻。

田中涼介可是智子的親哥哥啊!兩人怎麼會做出這種戀人般的舉動?

梁斌從陸玲那裡得知田中涼介與智子的父母早逝,他倆相依為命長大,莫非他倆從小就……

梁斌看著照片,腦子在飛速運轉。這時,智子又翻了一個身,嚇了梁斌一跳。

好在智子仍然沒醒,梁斌連忙將照片放回《源氏物語》中,匆匆離開了公寓。

梁斌開車來到偵探事務所,將在智子家看到的合影告訴陸玲和小胖。陸玲覺得這是破獲連環殺人案的重要線索。她也曾懷疑過田中涼介,但有一點說不通,就是連環殺手殺死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而田中涼介作為日本軍官,殺這些人是要冒很大的政治風險的,稍有閃失就可能斷送自己的前途。

從田中涼介當初逼智子嫁給山下龍一以求上位的經歷來看,田中涼介是極其珍視自己的官位的,難道他只是因為妹妹有情人就接二連三的冒如此巨大的風險嗎?

如果他那樣做,理由只有一個,就是他深愛著他的親妹妹,他心底實在無法容忍智子與那些男人的姦情,卻又沒法公開干涉,便暗中殺了那些男人洩憤。

這也解釋了為什麼每個死者的額頭上都被刻著五角星。智子喜歡星星,田中涼介這麼做是在隱晦的向智子表達愛意,也就是智子所說的“愛的證明”。

梁斌聽了陸玲的推斷,不禁對她心生佩服。陸玲決定調整調查方向,著重調查田中涼介與智子的真實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