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藤翔平開門,見是智子站在外面,不禁愣了一下。他沒想到智子會主動敲他的門。
略施粉黛的智子顯得更加嫵媚動人,讓伊藤翔平的喉嚨有些乾渴。他咳嗽一聲,問道:“智子小姐,找我有事嗎?”
智子柔聲道:“沒什麼事,就是一個人悶了,想找你聊聊天。怎麼,不想讓我進去?”
伊藤翔平連忙道:“怎麼會?快請進。”
智子走進伊藤翔平的房間,坐到沙發上。
伊藤翔平是個生活簡單的人,房間裡除了最基本的生活用品,就是幾本關於電報、電訊方面的書。
伊藤翔平連忙給智子倒水,智子接過水杯喝了一口,將水杯放到桌子上。
智子的唇印印在了水杯邊緣,也印到了伊藤翔平的心上。
智子問道:“伊藤君,你是哪裡人?”
伊藤翔平道:“我是奈良人。”
智子道:“奈良是個好地方,聽說有好多古蹟,有機會真想去看看。”
伊藤翔平道:“等戰爭結束,我帶您去遊覽。”
智子道:“那我先謝謝你了。”
智子對伊藤翔平嫣然一笑,伊藤翔平感覺自己的魂兒都被她的笑靨吸走了。
為了剋制內心的衝動,伊藤翔平道:“我去給您洗水果。”
伊藤翔平從桌子上拿起一個蘋果,來到水槽邊洗了起來。
久經歡場的智子看著伊藤翔平略顯慌張的背影,就知道他已經被她俘虜了。
伊藤翔平一邊洗蘋果一邊告誡自己:一定不能胡思亂想!智子是他上司的妹妹,是山下龍一大佐的妻子,絕對不能碰!
伊藤翔平將洗完的蘋果遞給智子,智子卻忽然抓住了伊藤翔平的手,那顆蘋果滾落到地上,伊藤翔平的心理防線也隨之崩塌。
智子看著伊藤翔平,眼神中盡是無聲的邀請。
伊藤翔平有些無力的跪到智子膝前,抱住了智子的雙腿。
智子撫摸著伊藤翔平的頭,嘴角現出一絲征服者的微笑,好像在撫摸一隻落入陷阱的獵物。
陸玲和小胖再次來到海天公司,這次秦海天讓他們進入了辦公室。
陸玲開門見山道:“秦先生,我們已經破了連環殺手的案子,您的賞金也該兌現了。”
秦海天反問陸玲道:“破案的標準是什麼?”
陸玲道:“還能是什麼?田中涼介就是兇手,您也確認了。”
秦海天道:“可是田中涼介現在依然逍遙法外,你能說這個案子破了嗎?”
陸玲有些生氣,道:“我們的任務是找出兇手,抓田中涼介是巡捕房的事!”
秦海天道:“可是法租界巡捕房無權在日佔區抓人。如果不能為我兒子報仇,查出田中涼介就是連環殺手又有什麼意義?”
陸玲看出秦海天是故意跟她胡攪蠻纏,便道:“秦先生,您好歹是上海灘首屈一指的人物,卻如此出爾反爾,傳出去豈不讓人笑話?”
秦海天笑著道:“我秦海天向來只為自己活,從不管別人怎麼看我。”
陸玲一拍桌子站起身來,這時立刻從門外進來幾個打手,腰間都別著槍。
秦海天對陸玲道:“年輕人別衝動。你在這兒撒野,代價會很大的。”
陸玲道:“哼,以多欺少算什麼好漢!”
小胖將陸玲拉回到座位上,笑眯眯的對秦海天道:“秦先生,您是不是有您的想法,能說給我們聽聽嗎?”
秦海天對小胖道:“你倒是比這個小妮子聰明。這樣吧,如果你倆能殺了田中涼介,那一萬大洋我立馬兌現。”
陸玲嚷道:“本來說好的破案就給錢,現在又讓我們去殺田中涼介,憑什麼?!”
秦海天笑著道:“就憑我是秦海天。”
小胖對秦海天道:“秦先生,這件事我們商量一下再回覆您,可以嗎?”
秦海天道:“可以,但不要讓我等太久,否則那一萬大洋可就真飛了。”
小胖道:“好的,告辭。”
小胖拉著陸玲離開了秦海天的辦公室。
秦海天得意的揉搓著手中的開元通寶,他之所以讓陸玲和小胖去刺殺田中涼介,是因為他看出這兩個年輕人的身份絕非私家偵探那麼簡單。他接連派出去的兩個殺手,都死在田中涼介手裡,沒準兒這兩個小家夥能成為刺殺田中涼介的奇兵。
他倆要是殺死了田中涼介,秦海天就為秦文寬報了仇;他倆要是被田中涼介殺了,那一萬大洋就省下來了。不管怎樣,秦海天都穩賺不賠。
秦海天擅長冰冷的算計,這也是令他能在上海灘屹立不倒的本事之一。
小胖在開車,陸玲坐在副駕駛位上。
陸玲責備小胖道:“你幹嘛答應秦海天?”
小胖道:“你先別生氣。秦海天要是真不想給錢,我們還真奈何不了他。我們已經把案子破了,既然走到了這一步,說什麼也要把錢拿到手。”
陸玲道:“田中涼介是特高科的課長,哪那麼好殺?再說,就算我們殺了田中涼介,秦海天就一定能給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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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胖道:“就算秦海天不給錢,我們也要殺了田中涼介。那家夥手上沾滿了中國人的鮮血,我們殺他也算為死難的同胞報仇,有何不可?”
陸玲聽小胖如此說,便不再說話,預設了小胖的決定。
田中涼介在辦公室內修剪盆景。他想去見智子,卻又必須剋制自己的慾望,這讓他的精神有些不堪重負,只好借修剪盆景轉移內心的煎熬。
這時電話響起,田中涼介放下剪刀和鉗子,拿起話筒,那邊傳來了他最不想聽到的聲音。
古川光司道:“田中課長好。”
田中涼介冷冷道:“什麼事?”
古川光司道:“我想請您喝杯咖啡。”
田中涼介道:“我很忙,有事直說。”
古川光司笑了笑,道:“您還是過來吧,這件事涉及到智子。”
田中涼介聽古川光司提到了智子,不禁有些擔心,“道:好吧。在哪見面?”
古川光司道:“就在水川公寓的對面的灰鴿咖啡廳。”
田中涼介道:“我十二點左右過去。”
古川光司道:“那我就恭候大駕了。”
古川光司結束通話了電話。田中涼介將聽筒狠狠按到座機上,沉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