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清明節,天氣好像一瞬間就熱了起來,連帶著時間都跑得快了許多。
柴曼娜盯著手機上的日曆,心中實在納悶,不是說好了過完年就去魔都,怎麼這都四月底了,自己還待在老家?
午休時間給黎洪哲打了三次電話,都沒人接,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幹什麼。
柴曼娜鬱悶地把手機扔在床頭櫃上,撅起嘴戳了戳菓菓的腦袋:“爸爸不接電話怎麼辦呀!你說他到底幹什麼去了!”
菓菓正在擺弄一本布書,聽到柴曼娜的話,十分敷衍地“嗯嗯”了兩聲。
柴曼娜心中好笑,嘴裡卻唸叨著:“你也不理我呀,我好傷心。”
菓菓抬起頭,張開小嘴努力了半天,冒出一個“爸爸”。
柴曼娜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又湊近了一些:“你說什麼?”
“爸爸。”
柴曼娜連忙拿起手機,開啟錄影對著菓菓:“叫媽媽。”
“爸爸。”
“叫媽媽。”
“爸爸。”
反覆交鋒了十幾個回合,菓菓依舊倔強地只喊“爸爸”。
柴曼娜鬱悶地要死,拿起一個枕頭往腦門砸:“有沒有天理啊!我整天陪著你,結果你只會叫爸爸!”
“爸爸。”
“不行,必須讓你學會叫媽媽不可。”
花費了一個多小時,柴曼娜只能認命,屈從於菓菓只會叫“爸爸”的現實。
手機響了,柴曼娜拿起來一看,黎洪哲打來的,立刻接通:“你幹什麼去了?”
“我睡著了,沒聽見手機響。”
柴曼娜再次看了眼時間:“上班時間你睡覺?”
“加班好幾天了,大清早才回來躺下。”
柴曼娜本來一肚子的氣,聽見這句話只剩下了心疼:“你也別太拼了,身體要緊。”
“我沒事,你們怎麼樣?”
柴曼娜笑嘻嘻:“菓菓會叫爸爸了。”
“真的假的?”
“你等一下。”
柴曼娜把手機放在菓菓面前,逗著她:“爸爸。”
菓菓的注意力被手機吸引了,伸出小手直接拍了上去,把電話給結束通話了。
柴曼娜趕緊回撥過去:“菓菓把電話給掛了。”
“我猜也是。”
“你等一下啊,我讓她叫爸爸。”
吸取了剛才的經驗,柴曼娜把手機反了面,繼續逗菓菓:“叫爸爸呀。”
菓菓似乎發現了手機不對勁,皺起小眉頭盯著手機,死活不開口。
柴曼娜哄了好幾次,菓菓都不為所動。
“我真服了,剛才她還叫的挺開心,我讓她叫媽媽都不肯。”
“沒事,反正她遲早都得叫。”
“好吧。”柴曼娜咬了咬嘴唇,小聲問道:“五一你回來嗎?”
“就三天假,來回跑太折騰了。這個專案六月底差不多就能結束,到時候我回去待半個月。”
柴曼娜一聽他回不來,眼眶立刻就紅了,又怕他聽出什麼擔心,輕輕“嗯”了一聲。
“老婆,我也想你。”
話音剛落,柴曼娜清清楚楚聽到那邊傳來曹珊珊的聲音:“哥,我餓了。”
柴曼娜就像被雷劈中了一樣,整個大腦都混亂了。
怎麼回事?
“等一下,我跟你嫂子通電話。”
這句話,再次讓柴曼娜確定了自己不是幻聽,曹珊珊真的在黎洪哲旁邊。
“老婆,晚上再聊吧,我們得出去吃飯。”
柴曼娜儘量控制著自己的情緒:“珊珊怎麼在那邊?”
“我記得我跟你說了呀。”
“沒有。”
“噢,那就是我記錯了。”黎洪哲趕緊解釋:“珊珊這學期就畢業了,學校讓自己找地方實習,我就把她安排到我手底下了。”
柴曼娜胸口堵得慌,這麼大的事情,黎洪哲連自己問都沒有問過一句。
“多長時間了?”
“有半個月了吧。”
柴曼娜想了想,上次自己和黎洪哲通電話,差不多也有半個月了,他一直說忙,柴曼娜只好減少了聯絡他的次數。
“對了,老婆,房子八月底才能到期,珊珊睡在客廳,你來了也不方便,等換了兩室你再過來吧。”
柴曼娜還能說什麼?
天高皇帝遠,她除了答應,還能怎麼樣?
只不過柴曼娜還有疑惑:“我記得珊珊才上大三吧,怎麼就要畢業了?”
“珊珊讀的專科,你不知道?”
柴曼娜只知道曹珊珊上了大學,潛意識就認為是本科,完全沒往專科那邊想。
黎洪哲還在幫曹珊珊解釋:“她從小學習就一般,隨便讀個什麼,出來我帶帶她,也差不到哪兒去。”
柴曼娜“嗯”了一聲,沒有多說。
“哥,打完了沒有?我要餓死了。”
“老婆,我也餓了,得起來吃飯去。”
“去吧去吧。”
掛了電話,柴曼娜的心情,就像暴風雨來臨前的烏雲,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
黎洪哲之前明明說過的,以後有什麼事情都會和自己商量,結果呢?
要不是今天打了通電話,曹珊珊恰好出了聲,自己還是不知道。
黎洪哲到底把自己當成什麼了?
越想越生氣,柴曼娜忍不住罵了一句:“混蛋!”
也許是柴曼娜的語氣太過於憤怒,又或者是她的表情太嚇人,菓菓被她給嚇哭了,伸出小手抓住她的袖子,想讓她抱抱。
柴曼娜看著哭鬧的菓菓,心裡湧出一股無名火,猛地抽出了袖子:“你爸整天騙我,你整天鬧騰,我欠你們的呀!”
只是她說完立刻就後悔了,連忙把菓菓抱到懷裡:“媽媽錯了,不該對你發脾氣。”
菓菓張開小手放在柴曼娜眼前,委屈地哼唧。
柴曼娜一看,菓菓的手心裡有一道紅色的痕跡,想來應該是自己抽出袖子導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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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曼娜越發的後悔,直接給了自己一巴掌,心想我是個成年人,怎麼能把情緒發洩在孩子身上?
菓菓伸出小手,摸了摸柴曼娜的臉,嘴裡還發出“呼呼”的聲音。
眼淚瞬間流了下來,柴曼娜抓住菓菓的小手:“媽媽給你呼呼,媽媽給你道歉。對不起,我不該遷怒你,你才這麼小,都知道心疼我。”
說著說著,柴曼娜就已經說不下去了,眼淚如同決堤的洪水,順著臉頰向下流淌。
菓菓見她哭的這麼厲害,也跟著哭起來。
門口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柴曼娜趕緊擦了擦眼淚,轉身背對著房門。
陳竹月隨手關了門:“外面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