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柴曼娜答應了黎洪哲，很快給曹尋巧回電話，可她並沒有這麼做。
自從上次知道了曹尋巧口無遮攔，柴曼娜就已經把她當作一個路人看待了，只不過，這個路人，恰好是黎洪哲的媽。
餵飽了菓菓，給她換好衣服，母女倆去洗漱。
剛剛走出次臥門，就看見陳竹月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柴曼娜瞟了一眼螢幕：“媽，大清早你就看電視啊？”
“早什麼早？也不看看幾點了？一天天的越來越懶。”
柴曼娜吐了吐舌頭，抱著菓菓進了衛生間，把她放在專用的小椅子上，先給她刷牙洗臉。
菓菓已經長出了八顆牙，上下各四顆，一笑就會露出來，小小的牙齒看起來很可愛。
只是隨著她越來越大，刷牙的難度也越來越大。
小時候傻乎乎的，柴曼娜怎麼擺弄都行，現在只要把牙刷放在她嘴邊，她就拼命抗爭，死活都不肯刷牙。
柴曼娜又不敢用太大的力氣，免得把她傷到，每次都得折騰出一身汗，才能給她刷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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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不例外。
牙刷剛拿出來，菓菓就開始扯著嗓子嚎，小腦袋拼命亂甩。
陳竹月早就習慣了，根本連問都不問，拿起遙控器調高了電視的音量。
柴曼娜連哄帶騙：“不刷牙就會長蟲蟲，然後在你的牙齒上面蓋房子，然後會來更多的蟲蟲，到時候你的牙齒爛光了，怎麼吃肉肉呢？”
菓菓根本不聽她說，用手捂著自己的嘴巴，一臉怨氣地看著她。
柴曼娜拿起自己的牙刷，擠了牙膏，放進嘴裡上下刷動，含糊不清地說道：“看，媽媽就是這樣刷牙的。”
菓菓直接轉過了頭，根本不理她。
柴曼娜才不怕呢，挪到她面前，繼續刷牙。
菓菓轉到了另一邊，柴曼娜也跟著挪過去。
來來回回挪了四五次，菓菓生氣地給了柴曼娜一巴掌，直接把她給打懵了。
柴曼娜反應過來，沉著臉漱完口，嚴肅地蹲在菓菓面前：“你知不知道，打人是不對的？我比你大這麼多，我要是想打你，你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所以，你以後不可以再打我。”
菓菓撅著嘴，又給了她一巴掌。
柴曼娜抓住菓菓的小手：“還打我？別裝傻啊，我知道你能聽懂的。我不喜歡打人的小朋友，如果你不改掉，那我就只能懲罰你今天不許吃餅乾。”
或許是“餅乾”兩個字刺激到了菓菓的神經，她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陳竹月暫停了電視，走過來抱起菓菓：“不想刷牙就不刷了，整天為這個叨叨叨，你不煩？”
“怎麼能不刷呢？”
“哪有那麼多講究，我做主，今天不刷了。”
柴曼娜磨了磨牙：“行吧，那把臉洗了。”
打溼毛巾，剛剛碰到菓菓的臉蛋，就被她一把搶了過去，然後張嘴咬住開始撕扯。
“這是洗臉的，不能吃！”
柴曼娜向外拽，菓菓向後扯，兩個人較上勁了。
陳竹月抬手打了柴曼娜一下：“別把她牙拽斷了，她願意咬，讓她咬去。”
柴曼娜無奈極了，唉，可她也沒辦法啊，總不能跟陳竹月吵吧？
想了想，柴曼娜伸手撓了撓菓菓的脖子，趁著她笑的時候，一把搶走了毛巾，快速給她擦了擦臉。
菓菓終於反應過來，又開始哭。
陳竹月抱著她往外走：“姥姥給你拿餅乾吃。”
餅乾，對於目前的菓菓來說，可是一樣大殺器。
聽到可以吃餅乾，她立刻就不哭了，小身子還往前傾，指著茶几下面的擱板。
柴曼娜重新洗了毛巾，追出來：“再擦擦臉呀，就擦了一遍。”
“小孩能有多髒？”
“那至少洗洗手吧？她睡了一晚上，手上肯定有很多細菌，隨著餅乾都吃到肚子裡去了。”
陳竹月已經坐在了沙發上，隨手拿起遙控器按了一下：“擦擦就行了。”
柴曼娜在心裡默默嘆了口氣，想著老公你趕緊回來帶我們走吧，再這樣下去，菓菓非得慣出一身壞毛病不可。
柴曼娜有時候很迷惑，陳竹月很多行為在她眼裡，往往都是矛盾的。
要說她愛菓菓吧，柴曼娜有時候在廚房做飯，她就抱著菓菓看電視，還不許菓菓亂動。
那麼小的孩子，本來就應該多動一動，可是陳竹月嫌麻煩，總是把菓菓緊緊夾住。
而且經常阻止柴曼娜管教菓菓，只要菓菓一哭，陳竹月絕對衝過來護著，哪怕菓菓真的犯了錯。
最離譜的就是，每次菓菓生病，陳竹月都要阻止柴曼娜帶著去醫院，哪怕最後沒有成功，下一次照樣。
可要說陳竹月不愛菓菓，那也有些不太現實。
不管怎麼說，這也是她唯一的外孫女，她要是不愛，總不能去愛樓下的小孩吧？
柴曼娜給菓菓仔仔細細擦了手，走回去給自己洗臉，剛把臉打溼，就聽見手機響了。
柴曼娜沒有搭理，心想肯定是曹尋巧。
陳竹月見她沒動靜，還以為她沒聽見，催促道：“你手機響了，看看是誰。”
“等我洗完臉。”
“那我替你接了。”
陳竹月走進次臥，拿起手機看見上面的名字，隨手又給放了回去。
柴曼娜忍不住發笑，心想還催我，你不也不想接嘛。
洗完臉，柴曼娜這才給曹尋巧撥了回去：“喂，媽。”
“哎呀，聽說你感冒了，好點兒沒有？”
“這兩天好多了。”
曹尋巧的聲音瞬間拔高：“你沒吃藥吧？別影響了菓菓。”
雖說柴曼娜也怕影響菓菓，所以沒有吃藥，選擇硬抗，可是這話從曹尋巧嘴裡說出來，怎麼聽怎麼不對勁。
“媽，你這意思是，我生病就活該扛著唄？”
柴曼娜以前從來沒有這麼跟曹尋巧說過話，把她還給噎住了，半晌回道：“我也不是那意思，我也是關心你。”
“謝謝媽，我沒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菓菓快過生日了，你打算怎麼辦？”
柴曼娜完全沒想過，只能實話實說：“我也沒什麼想法，小孩子嘛，隨便搞一搞就行了。”
“那不行，一周歲很重要。我出錢，把你們家親戚都叫來，一起吃個飯，熱鬧熱鬧。”
柴曼娜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不用吧？小孩子過生日，叫這麼多人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