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到了2016年1月底，眼瞅著距離春節，只剩下幾天了。
柴曼娜開始發愁怎麼回去過年，黎洪哲倒是想的明白：“咱們三個大人加一個菓菓，開車回去最方便。”
2月1號，公司舉辦年會，可以帶家屬。
黎洪哲想讓柴曼娜一起去，被她給拒絕了，理由是菓菓太小，怕嚇到她。
“這麼多年了，你總是不跟我去，每次都有藉口，為什麼？”
柴曼娜是真的不想去。
她本來就不喜歡那種鬧騰的場合，再加上黎洪哲公司，單身的人佔大多數，她總覺得去了，會影響別人的心情。
可是黎洪哲問，她也不能這麼說，還是找藉口：“太冷了，我真的不想出門。”
“你上輩子肯定是條蛇，一到冬天就得冬眠。”
柴曼娜很好奇：“為什麼不是熊啊，青蛙什麼的，非得是蛇呢？”
“不管是熊還是青蛙，成精了那都不好看，只有蛇精，才是美女。”
柴曼娜被他的神邏輯給打敗了：“閣下拍馬屁的功夫，真可謂爐火純青啊！”
年會那天，黎洪哲和曹珊珊玩到半夜才回來，柴曼娜也沒睡，擔心黎洪哲喝多了酒頭疼。
聽見門口的動靜，柴曼娜立刻走到客廳，曹珊珊興奮地喊道：“嫂子，我中獎了，新手機！”
“哇塞，你運氣可真好。你哥這些年，別說手機了，連個安慰獎都沒抽到過。”
黎洪哲從兜裡摸出一個紅包：“我也中獎了，超市購物卡，一千。”
“我該不會聽錯了吧？”柴曼娜接了紅包，從裡面拿出購物卡，翻來覆去地看，總擔心這張卡是假的。
“剛好，回去之前一起去超市，買些東西帶走。”
柴曼娜把購物卡放在桌上，拿了手機拍照。
黎洪哲不解：“這是幹什麼？”
“留念啊！開天闢地頭一回，你也能中獎。”
黎洪哲抱著柴曼娜，笑嘻嘻地撒嬌：“沒辦法啊，誰讓我娶你的時候，把好運氣都用光了。”
曹珊珊識趣地跑回了自己屋。
“別，你千萬別這麼說，萬一...”柴曼娜說了一半，感覺這句話不吉利，趕緊閉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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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洪哲安慰她：“你看，自從你們過來之後，我在公司順利多了，以後只會越來越好。”
“嗯。”
......
7號就是除夕，黎洪哲跟公司說了一聲，年會第二天就提前給自己放了假，還幫曹珊珊請了假。
3號一大早，柴曼娜把菓菓要用的東西收拾好，又仔細檢查了屋裡的水電，確保不會發生安全事故，這才鎖好門，跟黎洪哲、曹珊珊回老家過年。
這次有曹珊珊加入，路上熱鬧了許多。
下了高速，不過晚上七點多，柴曼娜主動提出先送曹珊珊回去，順便上樓坐一坐，免得曹尋巧心裡不舒服。
結果曹尋巧和劉良才都不在家。
黎洪哲把買來的禮物放下，帶著柴曼娜去了麻將室，曹尋巧果然在搓麻將。
麻將室裡面烏煙瘴氣，柴曼娜抱著菓菓站在門口，不想讓菓菓被二手菸汙染。
很快曹尋巧出來，伸手接了菓菓：“奶奶想死你了。”
“媽。”柴曼娜叫了一聲，心裡卻有些不以為然，要是真的想菓菓，怎麼從來沒見你主動打過電話？
曹尋巧看了一眼柴曼娜：“回來了。”
說完她抱著菓菓往麻將室走，嘴裡還笑著：“快，看看我們家的小寶貝，多漂亮。”
柴曼娜想要阻攔，可又覺得不妥當，只能給黎洪哲使眼色。
遇上這種事，黎洪哲能有什麼辦法？只能安慰她：“兩分鍾，我馬上抱她出來。”
柴曼娜伸手推著黎洪哲，讓他好好盯著，千萬不能出差錯。
菓菓被煙味嗆的打了好幾個噴嚏，黎洪哲趕緊把她接到懷裡：“媽，我們開了一天車，都累了，我先帶她回去睡覺，改天再來看你。”
曹尋巧沉下臉：“剛來就要走？”
“媽，一路走高速，我們真挺累的。”
曹尋巧見黎洪哲如此堅持，當著外人的面，也不好發脾氣，只能讓他走。
直到上了車，柴曼娜才松了一口氣，湊到菓菓身上聞了聞，到底還是沾上了一些煙味。
黎洪哲怕她生氣，好聲好氣地勸她：“一年也就這一次，菓菓抵抗力也沒那麼差，沒事的。”
柴曼娜“嗯”了一聲沒有多說，反正說多了就該吵架了。
黎洪哲也沒有再吭聲，半個小時之後，車已經停在陳竹月家樓下。
柴曼娜看著熟悉的單元樓，心裡莫名開始激動起來。
她抱著菓菓走在前面，黎洪哲提著送給陳竹月的東西，一家三口上了樓。
站在門前，柴曼娜調整了一下呼吸，抬手按門鈴。
陳竹月飛速開了門，看見柴曼娜眼眶一紅：“瘦了啊。”
“媽，你不是總嫌我胖嘛，瘦了你應該高興啊。”
黎洪哲喊了一聲“媽”，心裡總有些不得勁，感覺陳竹月在埋怨自己沒把柴曼娜照顧好。
陳竹月還是那個樣子，看不出什麼變化。
進了門，屋裡也依舊乾淨整潔，廚房裡還飄出一股肉香。
陳竹月接了菓菓：“餓不餓？鍋裡有排骨，趕緊洗洗手吃點兒。”
柴曼娜一邊換鞋一邊跟她鬥嘴：“我好不容易才瘦了幾斤，你這天天給我喂好吃的，估計又得胖回去。”
“能吃是福，怕什麼胖。”
“哎呀，你這一天天的，能不能有個統一標準？一會兒嫌我胖，一會兒又說能吃是福，你到底想讓我怎麼辦？”
黎洪哲聽著兩人鬥嘴，莫名有一種錯覺，好像柴曼娜只是出去逛了一圈，並沒有離開幾個月。
或許，這才是真正的母女關係吧。
看看陳竹月，再想想曹尋巧，黎洪哲只能默默嘆氣，順帶心疼自己一把。
不過，好在柴曼娜總是疼自己的，也不算太慘。
洗了手，柴曼娜去廚房盛了兩碗排骨，又拿了兩雙筷子，端出來放在餐桌上：“媽，光吃肉啊？這是啥日子啊？以後不過了？”
“肉才幾個錢？怎麼就不過了？我給你蒸了米飯，自己盛去。”
柴曼娜笑嘻嘻地逗她：“聽聽，這財大氣粗的，簡直就是土財主嘛。”
陳竹月不搭理她，抱著菓菓看都看不夠：“叫姥姥！”
菓菓經常跟陳竹月影片，當然知道她是誰，抱著她的脖子親了一口：“鬧鬧。”
雖然發音不標準，這聲“鬧鬧”可把陳竹月給開心壞了：“姥姥真是沒有白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