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樓盤,柴曼娜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過來:“能便宜多少?”
“最低四千一平方。”
柴曼娜在心裡默默計算了一下,一平方少八百,一百平就少了八萬,完全可以拿來裝修啊!
“你找誰問的?可靠嗎?”
“我找小海問的,絕對可靠。”
柴曼娜臉上的表情,就像拿著一張中了五百萬的彩票,卻發現這是上期號碼一樣,充滿了苦澀。
“你為什麼告訴他?是不是把我要買房的事,也跟他說了?”
米博簡一看柴曼娜炸毛了,生怕她把別人喊出來,拽著她的胳膊往外走:“出去說。”
來到院子裡,看著面前的農作物,柴曼娜恨不得把米博簡按在裡面揉搓一頓。
“二姐,你太敏感了,再說了,他只是幫著打聽了一下,然後說了幾句話,又有什麼關係?”
柴曼娜瞪著米博簡:“就這樣?”
“就這樣。”
“沒有別的?”
米博簡撒起謊來,面不改色:“絕對沒有別的。”
“那,到時候看房子,你喊我一聲。”
柴曼娜無奈地向現實妥協了。
雖然她不想和茶海有任何牽扯,更不想欠他的人情,可是,八萬塊錢對她來說,也不是個小數目,用來裝修也好,給菓菓買東西也好,不香嗎?
柴曼娜的態度,遠比米博簡想象中好得多,他又忍不住嘴賤:“我還以為你會破口大罵,然後用原價去買。”
柴曼娜左看右看,想要找個東西給米博簡頭上來一下,可是這裡除了農作物,就只有黃土,實在沒趁手的。
“二姐,二姐,君子動口不動手,你別使用暴力啊!”
柴曼娜咬了咬嘴唇,下了狠心:“這樣,我請他吃飯,就當還他人情,順便把話說清楚。”
米博簡立刻找手機:“我這就給他打電話,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柴曼娜走開了一些距離,蹲在地上,看著面前的農作物,在心裡暗暗罵自己,什麼時候也變得如此現實?明明之前那麼堅決,讓茶海離自己遠一些,可現在呢?為了幾萬塊錢,就得承他的人情,還得請他吃飯。
啊,有錢真好。
菓菓快點兒長大吧,等她上了幼兒園,自己要好好掙錢,讓她以後不必再受這些苦。
米博簡打通了電話,把柴曼娜想請茶海吃飯的事,告訴了茶海,沒想到,茶海的反應出乎意料,說不會去吃飯的,讓他把手機給柴曼娜,自己和她說。
米博簡走到柴曼娜身邊,也蹲了下來:“二姐,他要跟你說話。”
柴曼娜遲疑著把手機放在耳邊,輕輕地“喂”了一聲。
茶海的聲音,依舊低沉悅耳:“不用請我吃飯。我答應過你,不會在你面前出現,我不能食言。”
柴曼娜聽到茶海這麼說,松了一口氣的同時,還有一些失落,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個什麼想法。
明明是自己說的,讓他別來干擾自己的正常生活,現在人家做到了,自己失落個什麼勁?
難不成自己內心深處,就是一個吃著碗裡看著鍋裡的人,恨不得全天下的男人,都圍著自己轉?
太可恥了,太不要臉了,自己怎麼能有這種想法!
柴曼娜不說話,茶海靜靜聽著她的呼吸聲,也沒有吭聲。
對於他來說,有個和柴曼娜通話的機會已是難得,就算柴曼娜一整天都不說話,他也願意。
柴曼娜深深吸了一口氣,說了一聲“謝謝”,然後掛了電話。
把手機還給米博簡,柴曼娜忽然流下了眼淚,笑的悽慘:“我是不是特別不要臉?”
米博簡有些慌,好端端的,柴曼娜怎麼哭了,還說這種話。
柴曼娜本來也沒想讓米博簡有什麼回應,抬手擦掉眼淚:“我真是不要臉。”
“二姐,你別嚇我。”
柴曼娜搖了搖頭:“跟你沒關係。我,我進去看看菓菓醒了沒。”
米博簡看著她進了門,重新給茶海打電話,秒接:“你跟二姐說了什麼?她哭了。”
茶海也很驚訝:“我就說不用請我吃飯,我答應她不在她面前出現,不會出爾反爾。”
“二姐不僅哭了,還問我,她是不是特別不要臉,我沒吭聲,她又說她真是不要臉。”
“她是不是誤會我了?我沒有嘲諷她的意思,我也想跟她吃飯,可是,唉,我,我現在去找她解釋。”
茶海慌亂地站起來,把面前的杯子撞到,灑在了他的褲腿上。
米博簡趕緊勸他:“我們家人今天都在外面吃飯,二姐夫也在,你要是過來,也沒機會跟二姐說話。”
“那怎麼辦?”
“你等我電話,我讓她跟你通話。”
柴曼娜走進菓菓睡覺的屋子,看見黎洪哲正在給菓菓脫睡袋,趕緊走過去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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菓菓咯咯笑著扭來扭去,拒絕脫掉身上的睡袋。
柴曼娜把菓菓放倒,三下五除二就把她給扒光了,順便拿起一旁的秋褲給她套上。
黎洪哲見她眼睛紅紅的,心裡多少還是有些疑問:“你哭了?”
“沒有,眼睛裡進東西了,揉了半天。”
“喊我給你弄啊,要是傷了眼球怎麼辦?”
柴曼娜也只能假戲真做:“那你幫我再看看。”
黎洪哲仔細地幫柴曼娜檢查了一遍,確認裡面沒什麼異物,才叮囑她:“以後別用手揉,小心得結膜炎。”
“知道了。”
等柴曼娜抱著菓菓出去,黎洪哲才後知後覺地想到,怎麼可能這麼巧,兩隻眼睛都進了東西?
米博簡等在門口,看見柴曼娜,湊過去輕聲說道:“小海說的話,沒有別的意思,你千萬別多想。”
“嗯。”柴曼娜沒有埋怨茶海的意思,她只是為自己的齷齪生氣。
“你再跟他說幾句...”
“沒必要。”柴曼娜咬了咬嘴唇,抬起頭盯著米博簡:“你跟他說,我很感謝他的好意,也會記在心裡,希望他以後萬事順遂。”
“二姐...”
柴曼娜轉身走了,沒有再回應。
米博簡沒辦法,只能跑到院子裡,把柴曼娜的原話告訴茶海,鬱悶地嘟囔:“我真服了你了!這麼好的機會,你搞成這樣!”
茶海也很鬱悶。
他本來想在柴曼娜面前,樹立一個“言而有信”的好形象,哪想到會把她給弄哭!
早知道會這樣,自己才不管那麼多,一口答應跟她吃飯不就完了!
後悔,茶海真的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