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就是前面那棟樓，2單元2樓東戶。”
曹尋巧一邊說一邊找了個凳子坐下，沒辦法啊，沙發已經坐滿了。
“我可算是開了眼了。那家只有母子兩人，半年前兒子娶了媳婦兒。剛才在外面吵，婆婆嫌棄兒媳婦一直沒懷孕，在門口揪著兒媳婦罵。”
“兒媳婦實在是沒辦法了，只能說出實情，原來自打小兩口結婚那天起，婆婆就一直睡在他們倆中間。兒媳婦能懷孕才出了奇事。”
客廳裡的人一片譁然。
“兒媳婦提出離婚，兒子當然不願意了，讓她忍一忍。可這種事情怎麼忍？”
“那個婆婆估計沒想到，兒媳婦能把這種事說出來，氣的動手打她，最後被兒子給拉回去了。”
客廳裡的親戚開始你一句，我一句地討論起來。
誰讓這種奇葩事發生在自己眼前呢？
柴曼娜整個人陷入了呆滯狀態。
黎洪哲好笑地伸出手在她眼前晃：“老婆你怎麼了？”
柴曼娜眼球跟著他的手移動：“你掐我一下，讓我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
黎洪哲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醒了沒？”
柴曼娜長出了一口氣：“我的媽呀，我的想象力太匱乏了，世上竟然還有這種事情！”
“沒辦法呀。”
黎洪哲感嘆道：“那小子他爹早早就死了，孤兒寡母這麼多年相依為命，家裡突然來個外人，當媽的心裡不踏實也能理解。”
柴曼娜表示自己理解無能：“不踏實歸不踏實，跟小兩口睡在一起算怎麼回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家得多亂呢？”
“別人家的事，讓他們操心去，你好好休息。”
柴曼娜歪著腦袋看他：“幸虧你媽不是這個路數，要是我攤上這樣的婆婆，別說半年了，一天我都受不了。”
黎洪哲這會兒心裡還有些感激前面那個大媽，至少能讓柴曼娜覺得曹尋巧還不錯，也算是大功一件。
柴曼娜動了動鼻子：“老公，我總是聞見一股似有似無的臭味，該不會有只老鼠死在床底下了吧？”
黎洪哲笑道：“這年頭家裡怎麼還可能有老鼠？估計是旁邊衛生間的臭味傳過來了。”
柴曼娜又動了動鼻子：“不對不對，這不是衛生間的味兒。你看一下嘛，萬一真是死老鼠呢？”
黎洪哲見她堅持，也就遂了她的意。
蹲下身子，撩起床單，黎洪哲隱約看到一團黑乎乎的東西。
拿出手機照亮，這才看清楚原來下面堆著十幾雙臭襪子，也不知道究竟放了多久，上面似乎已經長出了什麼東西。
黎洪哲趕緊出去拿了笤帚簸箕，把襪子全都掃了出來，一看款式和顏色，絕對是曹珊珊的。
襪子掃出來，臭味瞬間瀰漫了整間次臥。
柴曼娜噁心的想吐，抬手捂住了鼻子。
黎洪哲迅速把簸箕拿了出去。
曹尋巧見狀問道：“怎麼了？”
黎洪哲一肚子氣：“媽，你是不是從來不打掃珊珊的屋子？”
“隔三差五也會收拾一下。”
黎洪哲抖了抖簸箕：“床底下這麼多臭襪子，也不知道放了多久。珊珊去上大學這兩年，該不會一直都在床下放著吧？”
曹尋巧也生氣起來：“珊珊這孩子怎麼這麼懶！連自己的襪子都不洗！”
黎洪哲多走了幾步路，下樓把臭襪子倒進了垃圾箱，這才拐了回來。
走進次臥，屋裡還是一股臭味，黎洪哲拿起一本書使勁扇風，希望能淡化這股臭味。
柴曼娜捂著鼻子看他，心道今天真是大開眼界啊。每次見曹珊珊，她都收拾的乾乾淨淨利利索索，沒想到私底下是這麼髒的一個人。
好歹也是個大姑娘了，實在有些...
扇了半天，屋裡的味道好了一些，柴曼娜放下手，後知後覺地想到菓菓剛才沒有遮擋，豈不是聞了一肚子臭氣？
越想越鬱悶，柴曼娜實在是受不了：“老公，既然你沒喝醉，我們回去吧？”
黎洪哲停了手：“剛來就要回去，讓我媽的臉往哪兒擱呀？”
“那我們什麼時候能走？”
“看他們聊天的架勢，估計要在這裡吃下午飯了。”
柴曼娜一聽還要等那麼久，整個人都不好了，想了想說道：“那這樣吧，我好久都沒有出門了，我們一家三口出去逛街好不好？”
“你不累嗎？”
“你看他們一直在抽菸，大聲說話，這樣對菓菓也不好啊。”
黎洪哲也有些煩躁：“我出去說說他們。”
黎洪哲先走到廚房，把抽油煙機開啟，希望能把煙味排出去一些。
接著他把客廳所有的窗戶都完全開啟，站在茶几前面說到：“爸，大舅，菓菓才剛滿月，不能聞這麼多煙味，你們少抽點兒煙吧。”
劉良才吹牛正在興頭上：“哪有那麼嬌氣，你小時候天天聞煙味，不也挺聰明的？”
黎洪哲最討厭劉良才說起他小時候的事。
在他心中，這些事就是在變相提醒他，曹尋巧出軌了，對不起他的親爹也對不起他，是他人生的恥辱。
黎洪哲直接拿起茶几上的煙盒：“我把話撂在這裡，誰再抽菸，就是跟我過不去。”
說完他轉身進了次臥。
客廳裡的人面面相覷，都對黎洪哲的表現有些意外。
大舅衝著次臥喊道：“知道了，我們不抽了。”
柴曼娜見黎洪哲氣呼呼地走進來，打趣他：“你被換了魂？這麼剛。”
黎洪哲坐在她身旁，低頭看了看菓菓，幽幽說道：“當我知道我有了一個女兒的時候，一隻腳就相當於踏進了監獄，我做好了隨時為她出頭的準備。”
柴曼娜覺得這比任何愛情宣言都來的更加感動，心中又酸又甜，眼眶不由自主開始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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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心裡告訴自己，為了這麼一個男人，忍受一下他的親戚，也是值得的。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午吃飯，眾人又去了中午那家酒店開了一桌。
酒過三巡，劉良才又開始吹牛：“現在孫女也有了。我們兩口子計劃買一套大房子，以後就和兒子媳婦孫女一起住，幫他們帶帶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