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曼娜平復好心情，開車去商場接了陳竹月和秋鳳，裝作無事的樣子和她們一起回了小區。
等到進了門，陳竹月開口問道：“他們又作妖了？”
柴曼娜嘆了口氣，把事情簡略說了一遍。
陳竹月皺起眉頭想了想，覺得這事不算太棘手，出聲安慰柴曼娜：“這事最後還是你說了算，只要你不願意，他們再說都沒用。”
話雖這樣說，可是柴曼娜到底心裡不踏實，還是離開這裡比較好。
“媽，過完年你跟我一起回魔都吧。”
“我不去，人生地不熟的，哪有家裡自在。”
柴曼娜撅著嘴撒嬌：“媽，我總得回去賺錢啊。”
“你回去唄，把菓菓給我留下，我幫你帶。”
柴曼娜連連搖頭：“絕對不可能。都說孩子三歲以前，必須要有母親足夠的陪伴，我是不可能離開她的。”
“你小時候待在姥姥家，不也長的挺好？”
柴曼娜在心中默默想著，你只看見了我挺好的時候，可是我躲起來想媽媽想到哭的時候，你都不知道。
只是這些話說出來，感覺像是在抱怨一樣，還是別提了。
畢竟那個年代，每一家都過的不容易，陳竹月要是不出去工作，只憑老柴一個人的工資，根本養不活一家三口。
柴曼娜不想跟陳竹月再糾結這些，揉了揉眼睛：“媽，我瞌睡了，去睡一會兒。”
“去吧去吧。”
柴曼娜側躺著，看著沉沉睡去的菓菓，在心中默默對著她說道：“媽媽是絕對不會把你丟給姥姥帶的。”
到了晚上，黎洪哲給柴曼娜打來了電話。
柴曼娜心裡有氣，任憑手機響個不停，就是不接。
鈴聲停了，緊接著又響了起來。
菓菓聽見鈴聲十分開心，胡亂揮舞著兩條小胳膊，嘴巴裂開笑起來。
柴曼娜看到菓菓這副樣子，心裡的氣一下子就消了大半，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菓菓的臉蛋：“算了，看在你的面子上，就再給你爸一次機會。”
電話接通，黎洪哲討好的聲音傳了過來：“老婆，我知道這次讓你為難了，可我也沒辦法。”
柴曼娜也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句話，突然心中一酸，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掉，一言不發。
“老婆，你說話呀！”
柴曼娜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老婆？老婆？你別生我的氣了，我知道你很為難。”
柴曼娜吸了吸鼻子：“我沒事。”
黎洪哲慌了：“你怎麼哭了？別哭呀。”
“我只是有些想你了。”
黎洪哲的聲音溫柔了幾分：“我也想你。再有一個多月，我就回去了。”
柴曼娜深深吸了口氣，讓自己的情緒平穩下來：“是不是我做什麼決定，你都同意？”
“是，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支援你。”
“那好，我們離婚吧。”
黎洪哲如同被雷劈了一樣，怎麼也沒料到柴曼娜會說出這麼句話。
剛剛柴曼娜還說她想自己了，突然又說要離婚，這有些不太對勁啊。
“為什麼？”
“我累了。”
“我不同意。”
柴曼娜想了想說道：“我們可以辦了離婚手續，然後還和以前一樣相處，也可以一起把菓菓養大，除了那本證，別的都一樣。”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是絕對不可能和你離婚的！”
或許柴曼娜的情緒影響到了菓菓，她揮舞的小手漸漸慢了下來，一雙大眼睛盯著柴曼娜看了看，裂開小嘴哭了起來。
柴曼娜趕緊放下手機去抱菓菓，等到把菓菓哄好，發現電話已經結束通話了。
陳竹月站在門外，本來想要推門的手，聽到柴曼娜的話又收了回去。
她想來想去，覺得這種事情，大人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夫妻嘛，哪有不吵架的，說不定一會兒兩人就和好了呢。
......
曹尋巧正在牌桌上打麻將，聽到手機響，一看是黎洪哲打來的，趕緊接通笑著喊道：“兒子，又給媽打電話了？”
黎洪哲一聽動靜就知道她在幹什麼，沉聲問道：“你今天跟娜娜說什麼了？”
“就說我想幫她帶帶孩子的事，我這個做奶奶的，帶孫女天經地義嘛。”
“娜娜要跟我離婚！”
“什麼？”曹尋巧也顧不上打牌了，站起身往外走：“娜娜要幹什麼？”
“娜娜要跟我離婚！”
一股怒氣順著曹尋巧的心口直衝上頭：“離就離，她以為自己是天上仙女下凡啊，離婚還帶著個孩子，我看她還怎麼嫁人！”
“媽！你這說的什麼話！”
曹尋巧見黎洪哲生氣了，趕緊改口說道：“我這不是在氣頭上嘛。”
“媽，實話跟你說了吧，我不願意和你們一起住。”
曹尋巧當然知道，黎洪哲可是她親生的兒子，可她只能裝著不知道。
“兒子，媽年輕的時候不懂事，讓你受委屈了。可是這些年我也改了呀。”
黎洪哲真想懟她一句，你改什麼了？不還是那麼自私？
這世上，你除了愛你自己之外，你還愛過任何一個人嗎？
“媽，住在一起的事，以後再別提了，我掛了。”
“兒子，兒子...”
曹尋巧心慌意亂，轉身把劉良才從麻將桌上拽起來：“出大事了！”
兩人回了家，劉良才聽完曹尋巧的話，怒道：“這還不明白嗎？娜娜用離婚威脅洪哲，不願意跟咱倆一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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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我也不想跟她一起住。住在一塊兒，還得幫忙帶孩子，多累呀。”
劉良才氣呼呼地說道：“你是不是缺心眼？這是一起住的事嗎？這是房子的事。這邊要是拆了，咱倆睡大街去？對了，還有珊珊，她回來住哪？”
劉良才不提曹珊珊還好，一提曹尋巧也怒了：“洪哲這麼多年都沒在家裡住過，珊珊出去住幾年怎麼了？再說她也快畢業了，該出去工作賺錢了，總不能讓洪哲養她一輩子吧！”
劉良才慫了：“珊珊現在不是還在上學嘛，洪哲不養她，就得餓死了。”
曹尋巧撥出一口氣：“反正一起住的事不能提了。”
“不提就不提，我不信到時候洪哲真能看著咱倆睡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