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銀行,兩人被迎入VIP室。
一次取這麼多錢,接待專員當然要問一下用途,畢竟對於銀行來說,存款流失也是一件麻煩事。
茶海如實相告。
接待專員很詫異:“這種事都是由財務負責,應該走對公賬戶,你這...”
“店燒了,所有對公的東西,暫時都沒有。員工等著錢養家,我總得讓他們安心。”
接待專員閉嘴了。
昨天失火的事,全城的人都知道了。
快速點完,茶海開啟帶來的書包,將現金就那麼扔了進去。
柴曼娜掂了掂:“媽呀,至少十幾斤重。”
“舊錢更重。”茶海說著背上書包:“走了。”
直到坐在車上,柴曼娜還有些暈:“我頭一次看見這麼多現金。你說那些電視劇裡面,隨隨便便拎個小箱子,裡面就裝了幾百萬現金,是不是太扯了?”
“幾百萬得抬著走了。”茶海坐在副駕駛,將書包摟在懷裡:“趕緊撤吧,萬一被人搶了,我得哭死。”
柴曼娜趕緊發動汽車,直奔鏡中花。
為了安全起見,柴曼娜把車停在了距離鏡中花最近的路邊。
茶海重新背上書包,還笑話她:“逗你玩呢,看把你嚇的,光天化日,哪有當街打劫的?再說了,別人也不知道咱取了錢。”
“別叨叨了,趕緊過去吧。”
距離鏡中花還有十幾米,柴曼娜不經意間從玻璃櫥窗中看見了自己的影子,赫然發現自己看起來十分憔悴。
也是,昨天忙了一天,晚上又沒睡好,看起來當然不怎麼樣。
“小海你先去,我買個東西就過去。”
“買什麼?”
柴曼娜推他:“趕緊去吧,我幾分鐘就到。”
茶海稍稍猶豫了一瞬,答應了。
背上還有50萬呢,萬一真出點兒差錯,壓力就更大了。
等茶海走了,柴曼娜轉頭看了看,直接走進對面的連鎖百貨店,在剛進門的化妝品櫃檯上,挑了一隻大紅色的唇膏,又選了一個適合自己的粉底。
加起來一共25塊錢。
東西到手,她直接對著店裡的鏡子開始捯飭。
只有兩樣東西,就算她再手殘,也能塗的像模像樣。
抿一抿嘴唇,柴曼娜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果然精神多了。
看來以後得經常化化妝,非常時期,需要這些小玩意來提振精神。
隨手把東西扔進包裡,柴曼娜走出百貨店,正要去鏡中花,又停下了腳步。
低下頭,她盯著自己的平底鞋看了又看,決定還是買雙高跟鞋穿穿。
氣勢很重要!
不遠處就有家鞋店,她匆忙走進去,大致掃了一圈,選了一雙銀灰色的高跟鞋。
導購員幫她找了合適的號碼,她站著就穿了。
不得不說,高跟鞋真是女人獨有的武器。
她身上穿著一套煙灰色的休閒西裝,原本配著平底鞋,看著就像出來閒逛的。
換成高跟鞋,立刻成了寫字樓裡的白領佳人。
想了想,她快速付了錢,從包裡掏出個塑料袋,將平底鞋裝起來塞進包裡。
又跑回百貨店買了一套髮卡,將腦後的馬尾辮解開,三兩下挽了起來。
此時鏡子裡的柴曼娜,已經像是個雷厲風行的決策者了。
......
鏡中花的大堂裡,坐滿了水中月的員工。
放在以前,水中月的員工,頗有些看不上鏡中花的員工。
無論是身高顏值,還是受教育水平,水中月的員工,都要比這邊高出一大截。
畢竟消費水準擺在這裡,面對的客戶群體大不相同。
而且水中月那邊,還有傍大款的機會。
可現在水中月燒了,工作都沒了,他們再看不上這邊,也難免有些心酸。
柴曼娜在走進去之前,給自己打了打氣。
她以前就算來這邊,也只是隨便逛逛。
而今天,她是來輔助茶海的。
茶海正在跟身邊的幾個人說話,讓他們把領工資的手續準備好,然後就可以發錢了。
柴曼娜走到他身後,沒有打擾他,安靜地站著。
在茶海對面的鏡中花經理,微微張了張嘴:“老闆...”
“怎麼?”茶海看見他視線方向,疑惑地轉頭,這才看見柴曼娜來了。
與平時的風格差的太遠,茶海有一瞬間還以為自己認錯了人,驚訝過後笑道:“老闆娘來了。”
柴曼娜微微動了動嘴,用無聲地“煩人”兩字,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茶海往旁邊挪了挪:“來,一塊聽聽,看看有什麼問題。”
柴曼娜走了兩步,站在他身邊,繼續聽他安排。
早上只有發工資一件事,財務還是那個財務,員工還是那些員工,錢也已經取了,能有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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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海心裡也明白,簡單說了兩句,就讓財務跟著自己去辦公室,然後一個一個喊名字發錢。
柴曼娜自然也跟著過去了。
大家領錢都很積極。
懂事的,會跟茶海說兩句好聽的。
不太懂事的,沉默著領了錢就走。
茶海也沒心情計較,只想著把這些人都安排好,也算了結一件事。
不過茶海留下了兩個大堂經理,讓她們在鏡中花這邊辦公,聯絡交了全年會費的會員,詢問要不要退費。
至於寄存的茶葉,再等兩天看看情況。
待發工資名單只剩下最後一個人。
財務喊了好幾次,都沒人過來。
茶海盯著名單上的人名:“王新永?他是?”
“剛來兩個月,在後廚打雜的。”
茶海真是一點兒印象都沒有:“有他電話嗎?問一聲,怎麼連錢都不領。”
財務找到了王新永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
響了三四聲,打通了:“喂,王新永...”
電話那頭傳來老年女性的聲音:“小永要死了。”
經過財務的追問,終於從含糊不清、顛三倒四的敘述中,問到了事情的真相。
王新永有個老鄉在三樓上班,剛好前天值班。
他前天晚上跑去跟老鄉喝酒吹牛,直接就睡在了三樓。
起火時,他跟老鄉都沒有睡醒,被困在了值班室。
等他倆被救出來時,已經被濃煙燻暈了,身上還有大面積的燒傷。
因為是從三樓抬出來的,消防員就把他認作了三樓的員工。
但是三樓的老闆,他可不認識王新永。
陰差陽錯之下,王新永現在躺在醫院裡,卻沒人能給他負責。
接電話的老年女性,是王新永的母親,此時正在醫院。
財務說完情況,補了一句:“下班時間,他的人身安全不歸...”
茶海冷冷看了他一眼,把剩下的錢裝在書包裡,帶著柴曼娜直奔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