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動先於思考,柴曼娜迅速打了方向盤,還給了一腳油,接著那輛車擦著他們就過去了,撞碎了左尾燈,蹭掉一溜車漆。
車輛衝上馬路牙子,柴曼娜用力踩了剎車。
車停了,她扶著方向盤大喘氣。
這也太危險了。
好在路邊沒有綠化帶,臨街商鋪還在三米之外。
要是距離近,這會兒都衝進人家店裡去了。
茶海也被嚇出了一身汗。
柴曼娜驚魂未定地扶著方向盤,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僵硬了。
交警迅速向上彙報,全城開始搜尋攔截肇事車。
接著有人過來詢問他們的情況。
茶海到底是個男人,很快穩定情緒下了車,配合做了筆錄,拍了照片,還拿了車輛行駛證和柴曼娜的駕駛證。
一切搞定,茶海拉開車門幫她順氣:“沒事了沒事了,下來吧。”
柴曼娜暈乎乎地下了車,只覺得腿軟。
直到她看見撞碎的左尾燈:“怎麼沒事!修車不要錢嗎?這麼貴的車,尾燈肯定也很貴!”
“對方全責,當然是他掏錢了。”
柴曼娜磨了磨牙:“那也成了事故車!”
茶海安撫她:“不行就賣掉,錢用來還貸款。”
“你個敗家子!”
交警在旁邊咳嗽一聲:“車我們要拖走,等有了結果通知你們。”
柴曼娜頭一次遇上這種事,只能點頭。
茶海客氣地詢問交警:“我們可以拿走車裡的東西吧?”
“可以。”
柴曼娜拉開後車門,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一個大塑料袋,把菓菓的玩具,備用的靠墊,茶海的駕照,兩人的墨鏡等小玩意裝進去,又從扶手箱裡找出一沓現金,也扔了進去。
茶海開啟後備箱,把菓菓的滑板車、滑冰鞋拿了下來。
柴曼娜看著兒童安全座椅:“這個要不要拆?”
“算了不拆了,不好拿。”
“好。”
柴曼娜不放心地又檢查了一遍,確保沒有遺落,這才拿了包關上車門。
跟交警客氣地道別,兩人匆匆往家走。
路上柴曼娜委屈地嘟囔:“我被撞了,還要扣我的駕照。”
“流程就是這樣,等出了結果就可以領回來。”
“你說那個人,不僅衝卡,還肇事逃逸,是不是二呀?”
茶海左右看了看,確保周圍沒人,壓低聲音:“要麼是通緝犯,要麼毒駕。”
“啊?”柴曼娜聲音不由自主高了。
“小聲點兒!”
柴曼娜立刻慫了,聲音小的幾乎聽不見:“你別嚇我。”
“醉酒才吊銷駕照,還能重考,不至於這麼瘋狂。”
柴曼娜主動挽著他的胳膊:“趕緊回家,我好害怕。”
兩人進門已經快四點了。
柴曼娜真是精疲力盡,直接撲到床上,連衣服都懶得脫,更別提洗漱了。
茶海衝了個澡,一看她已經睡著了,還是趴著的。
幫她收拾好,茶海關了房門,走到客廳給柳含煙發消息,簡略說了KTV的事,還有車禍的事。
然後他就躺在沙發上睡了,免得柳含煙回電話吵到柴曼娜睡覺。
六點多,柳含煙的電話過來了,茶海接起來,就聽見她在那邊問:“人沒事吧?”
“都沒事,娜娜反應快,只是尾燈碎了。”
柳含煙一聽是柴曼娜開的車,追問:“不是你開車?”
“我昨晚喝了點兒酒,娜娜開的。”
“你可嚇死我了,大清早看見這個...你要是有個什麼不好,我可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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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海趕緊安撫:“媽,我真沒事,多虧娜娜反應快。你看,娜娜就是我的福星,對不對?”
“行了,我知道了。你把車牌號發過來,我處理。”
茶海本來也是這個意思。
在規則允許的範圍內,用最快的速度解決了,早點兒把駕照拿回來,省得柴曼娜提心吊膽。
“車被扣了,你還有車開嗎?”
“有,放心吧。”
掛了電話,發了車牌號,茶海才走回臥室躺下。
柴曼娜睡的極沉,根本不知道這些事。
她睡醒的時候,和往常一樣窩在茶海懷裡,一睜眼就能看見他的臉。
熬了大半夜,茶海的下巴冒出了胡茬,摸上去有點兒癢癢的。
柴曼娜忍不住湊過去,輕輕啄了他一口。
茶海笑著睜開眼:“你偷偷摸我,還親我。”
“幾點了?”
茶海向後摸到手機:“十一點了。”
“不會吧?”柴曼娜迅速爬起來:“菓菓肯定暴走了,我得趕緊過去。”
“媽沒給你打電話,應該還行。”
“答應帶她出去玩的。”
柴曼娜刷牙的時候,茶海站在衛生間門口,倚著門框問她:“你猜猜兩家店昨天收了多少錢。”
“等下。”柴曼娜烏魯烏魯漱了口,擦掉嘴邊的泡沫:“火鍋店估計四五萬吧,KTV昨天我走的時候,已經快三百萬了,那麼晚了,應該增加不了多少。”
茶海把手機螢幕對著她:“自己看。”
柴曼娜嚇了一跳:“誇張了啊,KTV我能理解,火鍋店能有三十萬?”
“晚上來辦會員的特別多。”
柴曼娜一腦袋問號:“根本沒有準備那麼多食材,他們吃什麼?”
“只辦會員,沒吃飯。”
柴曼娜點點頭轉過去洗臉,在腦子裡琢磨這句話背後的意思。
看來自己走了之後,火鍋店也有很多人來捧場。
茶海手機響了,轉身去了客廳才接通:“媽。”
“估摸著你睡醒了,跟你說一聲,早上五點多肇事車輛就找到了,司機跑了,還在找。”
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週二收假,你陪著娜娜去趟交警隊,把駕照拿回來。”
茶海答應下來。
“那輛車不吉利,到時候賣掉,我給你出錢,重新買一輛。”
茶海拒絕了:“還有一輛能開,暫時不買了。”
“我給你出錢,你心疼什麼?”
“不是錢的問題...”
柳含煙很生氣:“你是我兒子,我不幫你難道去幫路過的?”
“我不是三歲小孩,我想自...”
“該怎麼說你?”柳含煙正在氣頭上,根本不聽他說話:“你是我兒子,這件事改不了,你不管做什麼,別人都會因為這個高看你一眼,你想擺脫我的影響,除非我破產或者死了。”
這話太嚴重了,茶海不敢再跟她硬懟,柔聲細氣地勸:“媽,我知道你心疼我,怕我吃苦受罪,從小要什麼給什麼。可我現在不僅是你兒子,還是娜娜的丈夫,菓菓的爸爸,我得成為她們的依靠。”
柳含煙沉默了一會兒,嘆了口氣:“行吧,你悠著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