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拉扯了一陣子,柴曼娜找了個折中的辦法:“這樣吧,我先拿著,等事情處理完,給你送過去。”
“行。”
既然有了決定,柴曼娜也不再磨嘰,直接把房產證和銀行卡塞進包裡,繼續收拾屋子。
曹尋巧的衣服很多,長的短的,薄的厚的,花花綠綠各種各樣。
柴曼娜一件一件疊起來摞在一旁,隨著衣服堆的增高,她忍不住掉了眼淚。
曹尋巧是個多愛漂亮的女人,可她今天的樣子,實在跟漂亮沾不上邊。
黎洪哲掃完地走過來,看見她這樣,不由得伸手去擦:“別哭,我都沒哭。”
“嗯。”
當黎洪哲的手指碰到她的臉,她才意識到不對,迅速往後閃了一下:“我自己來。”
黎洪哲訕訕收回手:“我和爸不打算辦喪事了,後天早上直接火化。爸說還沒買墓地,把骨灰盒抱回家,等他去世的時候,再埋一起。”
“你們商量著辦吧。”
“這些衣服都是媽買的,我準備全燒給她。”
柴曼娜輕輕“嗯”了一聲,看著櫃子裡亂七八糟的衣服:“都拿出來吧,我一塊疊了。”
“你疊吧,我找個人回來收拾門。”
黎洪哲出去了。
柴曼娜怔怔地坐在臥室裡,看著牆上曹尋巧和劉良才的婚紗照出神。
她和黎洪哲在一起那麼多年,也就菓菓滿月的時候在這間臥室停留過。
當時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菓菓身上,現在才發現,照片裡的曹尋巧和劉良才,看上去十分恩愛,那種發自內心的笑容,和看對方的眼神,假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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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這世上的事情,實在難以預料。
沒多久,茶海上來了,站起門口喊:“老婆?”
柴曼娜丟下手裡的衣服,匆匆走出去:“我在這兒。”
“黎洪哲看見我的車,讓我上來等你。”
“嗯。”
茶海撥了撥門框上的合頁:“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柴曼娜總覺得讓茶海進來不太好:“我給你拿個凳子,你坐門口吧?”
茶海向來體貼,不會讓她為難:“餓不餓?我去給你買瓶水?”
“等黎洪哲回來,我跟你一起去。”
“那我下去了,在車裡等你。”
柴曼娜是真的感激他:“謝謝你。”
“走了。”
目送著茶海下樓,柴曼娜拐回主臥繼續疊衣服,兩櫃子,得花不少時間。
黎洪哲帶著維修人員回來了,看見柴曼娜一個人:“茶海沒上來?”
“我讓他下去了。”
黎洪哲點點頭,開始修門。
柴曼娜疊完了主臥的衣服,又去曹珊珊那邊,將衣櫃和衣架上的衣服全都抱到主臥。
最後摞了滿滿一床半米高的衣服堆。
修好了門,黎洪哲送走維修人員,轉身走進次臥,看著床上的衣服苦笑著:“這麼多?”
“是挺多的。”柴曼娜跟他商量:“這些衣服質量都挺好的,燒了真挺浪費的,還不如捐出去,或者讓珊珊挑一挑她能穿的,剩下的再說。”
“那等珊珊回來吧。”
黎洪哲的話剛落地,傳來了敲門聲。
柴曼娜站起身:“珊珊回來了?”
“去看看就知道了。”
出於謹慎,黎洪哲從貓眼看了出去,是大舅跟大舅媽。
打開門,黎洪哲臉色不善:“你們來幹什麼?”
“你咋能把你哥送進派出所?”
黎洪哲轉身指著短成兩半的茶几:“把我家砸成這樣,我難不成還得好吃好喝供著他?”
“你哥跟你咋說都是一家人...”
“他砸東西的時候,咋沒把我當一家人?”
大舅情緒激動:“你哥還不是為了你好?你媽死了,那個姓劉的住在家裡,房子到頭來給了珊珊,你哭都來不及。”
黎洪哲滿肚子火氣:“這是我們家的事,房子最後歸誰,也是我們看著辦,沒你們操心的份。”
“你咋聽不懂好賴話?珊珊又不是你媽生的,咋能把房子給她?”大舅說著看向黎洪哲身後的柴曼娜:“娜娜你說是不是?你倆結婚都沒買房,咋能便宜了外人。”
“大舅,大舅媽,你們冷靜一下。珊珊不是外人,她是洪哲的妹妹...”
“啥妹妹!你看看她那張臉,跟姓劉的一模一樣,誰都知道她是姓劉的跟別人搞出來的野種!”
這話太難聽了。
柴曼娜轉身從茶几下面摸了個還算完整的玻璃杯,走回來摔在大舅面前:“這是我們家,由我們說了算,你們要是再胡攪蠻纏,別怪我翻臉不認人把你們打出去。”
黎洪哲被她的反應嚇了一跳,迅速擋在她前面,生怕大舅動手打人。
大舅也被嚇了一跳。
柴曼娜在他心裡,一向屬於那種軟弱可欺的型別。
誰讓她當初跟黎洪哲結婚的時候,沒要錢沒要房還倒貼了一輛車,再加上這麼多年曹尋巧不遺餘力的詆譭,以致於曹家人普遍認為柴曼娜特別好欺負。
大舅氣急敗壞:“咋跟長輩說話?你媽就這麼教閨女?”
柴曼娜二話不說,直接去廚房拿了菜刀,用刀尖指著大舅:“你再說我媽一句壞話,信不信我讓你躺著下樓。”
大舅往後退了一步,被大舅媽拉著走了,嘴裡還罵罵咧咧的。
柴曼娜衝著樓梯喊:“再廢話撕爛你的嘴。”
下樓的腳步聲加快了許多。
柴曼娜氣呼呼地把菜刀放在電視櫃上:“什麼玩意!老孃不發威,真當我好欺負。”
黎洪哲趕緊把菜刀拿起來:“下次這種事情讓我來,萬一大舅動手,你總不能真打他吧?”
“怎麼不能?”柴曼娜雙手叉腰:“我跟你離婚了,他是你大舅,又不是我大舅,打他怎麼了?他只要敢動手,打不死他。”
黎洪哲安撫道:“行行行,知道你厲害,別生氣了。”
“一群不是人的玩意!”柴曼娜氣的肝疼:“幸虧珊珊不在家,要是聽見那話,得多傷心?”
“對,這事千萬不能讓珊珊知道。”
其實兩人不知道,曹珊珊已經回來了,而且比大舅他們上樓更早。
只是她正要開門的時候,聽見了大舅說話的聲音,鬼使神差躲在了上一層的樓梯平臺,把黎洪哲二人跟大舅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門關了,她蹲在地上哭的稀里嘩啦。
實在沒想到,那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嫂子,為了她竟然這麼彪悍。
想想以前她對柴曼娜做的那些事,哭的更厲害了。
樓上傳來腳步聲,有人下來了。
曹珊珊迅速站起來擦了眼淚,走下樓摸出鑰匙打開門:“爸,哥,嫂子,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