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尋巧藉著臺階就下來了：“都是一家人，媽不會怪你的。”
柴曼娜再次無語。
黎洪哲知道柴曼娜心裡不痛快，小聲安慰她：“吃完飯我帶你出去看電影。”
看不看電影，柴曼娜是真的不在乎。
但是一聽吃完飯就可以走了，她立刻精神了一些。
要命啊，待在這裡的每一分每一秒，對於柴曼娜來說，都是一種折磨。
菓菓砸吧了半天嘴巴，終於把嘴裡的那些味道沖淡了，向前探著身子去抓筷子。
柴曼娜本來心裡就不痛快，看到菓菓這副模樣，直接抱著她換了個地方，語氣也不像平時那麼柔和：“不能吃的，你太小了。”
菓菓一看吃不到了，自己媽媽還這麼兇，張開嘴大哭起來。
柴曼娜更加心煩意亂，直接把她轉了個方向，雙手扶著她的腋下，看著她的臉：“我說了你太小，還不能吃東西，知道了嗎？”
菓菓哪管這些呀，她就是好奇嘛，就是想嚐嚐新鮮的味道。
幼兒的哭聲，本來就是一種示警的手段，聽起來格外的刺耳，直接把劉良才給吵醒了。
“哭什麼哭？煩死了。”
柴曼娜聞言立刻抱著菓菓進了主臥，一邊輕輕拍著她的後背，一邊安撫：“菓菓乖，菓菓乖，菓菓是個小乖乖。不哭了，等你長大了，想吃什麼，媽媽給你買什麼，好不好？”
菓菓趴在柴曼娜的身上，抱著她的脖子抽抽噎噎，
柴曼娜只得把聲音放得更輕柔：“媽媽不該那麼大聲說話，把你嚇到了是不是？媽媽還知道菓菓委屈，想吃東西，可是菓菓太小了呀。”
走著走著，柴曼娜來到了陽臺，一眼就看見雙缸洗衣機一邊的蓋板上，破了一個大洞，地上還散落著一些塑膠碎片。
她記得很清楚，自己之前過來的時候，洗衣機還好好的，怎麼破了呢？
聯想到剛才那聲巨響，柴曼娜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難不成黎洪哲和曹珊珊打架了？
不太可能吧？
黎洪哲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大老爺們，曹珊珊才剛二十，兩個人還是兄妹，怎麼可能打起來。
那洗衣機怎麼回事？
身後傳來腳步聲，接著黎洪哲走了進來：“陽臺冷，回屋吧。”
柴曼娜點點頭，假裝沒看到破掉的洗衣機，轉身回了主臥。
黎洪哲挨著柴曼娜坐下，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
柴曼娜還在繼續哄菓菓，輕輕搖晃著自己的上半身，嘴裡唸叨著：“小菓菓，真可愛，是媽媽的小棉襖...”
慢慢地，菓菓的哭聲停止了，抬起頭伸手去抓柴曼娜的臉蛋。
柴曼娜抓住她的小手親了一下：“不生媽媽的氣了，是不是？”
菓菓眨了眨眼，也不知想起了什麼，又裂開嘴巴哭起來。
柴曼娜都要瘋了。
本來她就沒吃飽，剛才還生了一肚子氣，再被菓菓這麼一鬧，心裡的火蹭蹭往上竄。
可她總不能衝著一個半歲的孩子發火吧？
一扭頭看見了黎洪哲，算了，在婆婆家跟黎洪哲吵架，那絕對是個錯誤的決定。
最後柴曼娜只能把菓菓放在床上，伸手抓住她的臉蛋開始揉：“再哭我就把你揉成小湯圓。”
曹尋巧誇張的聲音響了起來：“哎呀，怎麼能捏孩子的臉呢？我就說她一直流口水，肯定是你把口水袋捏破了。”
柴曼娜停了手，菓菓已經不哭了，還笑嘻嘻地盯著她看，似乎在邀請她再來一次。
曹尋巧湊到菓菓腦袋旁邊，伸手指著她下巴上的口水疹：“你看這裡紅的，多難受啊。肯定是你把口水袋給捏破了。”
柴曼娜耐著性子跟她解釋：“人體就沒有這種器官，她流口水是因為在出牙，牙齦受到刺激...”
話沒說完就被曹尋巧打斷了：“你才生了這麼一個，很多事你都不懂。”
這句話沒法反駁。
在育兒這條路上，柴曼娜也確實認為自己懂的太少，需要學習的還有很多。
曹尋巧又伸手摸了摸菓菓的紙尿褲：“這東西還是少用。”
柴曼娜感覺曹尋巧就是來挑事的：“不用這個用什麼？”
“尿布啊，純棉的舊線衣舊床單，直接裁一塊，比這個好用。”
柴曼娜點點頭，反問她：“那誰給洗尿布呢？”
曹尋巧不接話了。
柴曼娜自顧自地繼續說：“用尿布，菓菓尿了還好說，要是拉了，先不說重複利用髒不髒，只說好洗不好洗。菓菓月子裡，最多的一天用了十三片紙尿褲，要是換成尿布，增加多少工作量？”
黎洪哲可是伺候過月子的人，他能想象用了尿布的後果，也幫著柴曼娜說話：“媽，時代進步了，尿布都該被淘汰了。”
“紙尿褲多貴啊。”
得，這才是曹尋巧的真實意圖。
柴曼娜覺得奇怪，菓菓都快半歲了，突然提起這茬，原因呢？
果然曹尋巧提起了正事：“娜娜，你過完年有什麼打算？”
柴曼娜也很迷茫。
一邊是菓菓，一邊是工作，她也不知道該怎麼選才好。
“你要是想回去上班，把菓菓給我們留下，我們幫你帶。”
柴曼娜眼睛瞪的溜圓，心中震驚地無以復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竟然讓曹尋巧說出這種話？
滿打滿算，曹尋巧也就是在醫院那會兒，照顧了幾個小時而已，她哪來的信心覺得能帶好菓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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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菓菓目前處於加輔食的關鍵期，能吃什麼，不能吃什麼，都得一樣一樣地去試驗，除了自己，柴曼娜根本不放心任何人。
可柴曼娜不能說出真實原因，只能笑著回她：“媽，你都辛苦一輩子了，沒有義務幫我照顧孩子，好好享受晚年就行了。”
曹尋巧追問道：“那你不打算回去上班了？”
黎洪哲也盯著她看，想知道她的決定。
柴曼娜其實也在糾結，根本下不了決心，抬眼去看黎洪哲，希望他能幫幫自己。
黎洪哲接收到了訊號，立刻攬在自己身上：“媽，這事我們兩個得好好商量商量，等出了結果再告訴你。”
“也好。到時候你們記得告訴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