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著菓菓進門,茶海正捧著電腦敲敲打打。
見柴曼娜回來隨口問道:“這麼久?”
“嗯。”
柴曼娜心虛,哪敢說玩的忘了時間?
明天雖然是週日,但是為了五一調假,菓菓還得去幼兒園。
睡得這麼晚,明天起不來可慘了。
把菓菓放在小床上,柴曼娜洗了毛巾給她擦臉擦手,就這麼讓她睡了。
回到客廳,茶海已經把電腦扣上了,對著她招手:“快到老公懷裡來。”
柴曼娜大汗。
她那天只是隨口說說罷了,茶海竟然當真了。
就像沒骨頭一樣,她軟綿綿地靠在茶海身上,享受難得的二人世界。
誰讓茶海最近太忙了,大部分時間都在外面跑來跑去,回來總是半夜,說不了幾句就該睡覺了。
“老婆,下個月8號9號開業,你得陪著我。”
“嗯。”
茶海撈起她一縷頭髮繞在手指頭上玩:“8號去省城,9號在這邊,接觸的人不一樣,你提前準備一下。”
柴曼娜不解:“準備什麼?”
“從頭到腳都得收拾收拾。”
“那我還是不去了。”
柴曼娜最煩這個。
本來她對衣服鞋子之類的就沒什麼興趣,更別提化妝做造型。
在她看來,只要乾淨整齊就行了,搞那麼多亂七八糟的純屬浪費時間。
去年陪著柳含煙應酬那麼多次,讓她對這種事情徹底失去了興趣,太無聊了,太八卦了,有空回家陪孩子玩不好嗎?
茶海也沒反駁,只是輕輕笑道:“我身邊總得有個女伴,你覺得讓誰去合適呢?”
“誰願意去就讓誰去,反正我不去。”
柴曼娜把頭髮從他手裡拽出來,去衛生間洗澡準備睡覺。
茶海聽著譁啦啦的水聲,莫名有些煩躁。
開業這種日子,他只想跟柴曼娜一起,可她不願意去,怎麼整?
知道她不喜歡應酬,可她就不能為了自己妥協一下?
柴曼娜洗完澡直接回臥室睡覺了,路過客廳連茶海看都沒看一眼。
茶海見她進去了,從兜裡掏出手機給她發消息,等到手機響了一聲,他走到臥室門口小聲提醒:“你手機響了,有人找你。”
柴曼娜已經躺下了:“明天再說。”
“你看一下嘛,萬一有急事呢?”
柴曼娜實在懶得動:“有急事早打電話了。”
“那我給你拿過來?”
“行吧。”
茶海剛拿起手機,突然改變了主意,去衛生間快速洗了個澡,才把手機拿進臥室。
柴曼娜雖然躺了一會兒,可她一點兒都不困,腦子裡全是今天黎洪哲捏的那些小玩意。
心裡不服啊,她才是學設計的那個,怎麼就沒黎洪哲捏的好?
不行,必須得練練,至少得讓菓菓滿意,省得她老去找爸爸玩彩泥。
越想越覺得不能小看這事,明天就買了彩泥回來練,熟能生巧,巧能生精,天天捏幾次,就不信捏不好。
胡思亂想中,茶海進來了。
燈已經全關了,黑暗中也看不清他穿什麼,等他側躺下把柴曼娜抱住,她忍不住嘟囔:“身上還是溼的,你搞什麼?”
“給你手機。”
“肯定不是重要訊息,可能就是廣告。”
柴曼娜說著點開,赫然發現就是茶海發來的訊息:老婆,你今天說的那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想起那會兒說的話,她瞬間紅了臉,把手機拍在他身上:“我什麼都沒說,趕緊睡覺。”
“你騙我~”
“沒有。”
茶海貼的更緊了:“陪我去嘛~”
“不去。”
“你轉過來。”
柴曼娜沒動。
“那我現在問張思博,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
“你煩死了!”
柴曼娜翻了個身,摟著他的脖子:“是不是男人?磨磨唧唧的。”
“真的可以?”
“哎呀!你真是煩死了!”
......
柴曼娜還是想的容易了。
安娜折騰了兩天,才在凌晨4點多生下一個兒子,母子平安。
送了菓菓,茶海開車帶著柴曼娜直奔省城。
他倆來的不算早。
客房裡已經堆滿了送來的各種補品,想也知道,肯定一大早就有人過來道喜。
張思博送走客人,才來跟他倆說話:“一早上人就沒停過。”
“證明你面子大呀。”柴曼娜探頭往裡看,卻見安娜招呼她進去。
離的近了,才發現安娜臉上全是紅點,有些地方還有蜿蜒地紅色曲線。
柴曼娜嚇了一跳,忍不住問她:“臉怎麼了?”
“快生的時候醫生怕我感受不到力度,把無痛給撤了,疼得我一時沒控制好,臉上毛細血管爆了。”
“不是吧?”柴曼娜抓著她的手:“我還以為無痛能用到生。”
“要生的時候都是撤掉的。”
安娜咬著牙“嘶”了一聲,然後稍微挪了挪腿:“側切了兩刀,碰到就疼的鑽心。”
柴曼娜忍不住紅了眼眶:“我還以為你能少受點兒罪,沒想到還是沒躲過。”
“前面能用無痛就不錯了。臉上這都小意思,過幾天就沒了。”
“兩天沒見你,真是變了好多。”
安娜苦笑著:“當了媽才知道當媽不容易,不能再任性了,我得為我兒子多考慮。”
“怎麼?”
安娜示意她把門關上。
柴曼娜站起身,剛走了兩步,覺得不對,轉過來問她:“孩子呢?”
“我爸媽推著去洗澡了。”
柴曼娜識趣地沒有問她公公婆婆人在哪兒。
走到門口,張思博正跟茶海說話,她輕輕關了門,想了想,又給反鎖了,才拐回來。
安娜瞬間掉了眼淚:“我生的時候,狗男人被他媽喊著去睡覺,我在產房哭天喊地的時候,狗男人睡得正香,他媽把門鎖了,我爸再拍都沒人開門。等我生完兩個小時,狗男人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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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曼娜張了張嘴,卻無從安慰。
她生過孩子,知道那個時候最希望誰在身邊,張思博這麼整,只怕安娜會記恨他一輩子。
還有張思博他媽,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
拎不清也得分場合吧?
這麼重要的時刻,讓兒子跟兒媳鬧矛盾,對她有什麼好處?
安娜擦掉眼淚吸了吸鼻子:“我不會再生了,就這一個,還得跟我姓,他家要是不願意,各走各的,誰都勸不住我。”
這事確實沒辦法勸,刀沒扎在自己身上,說什麼都顯得虛偽。
柴曼娜只好抓著她的手,想要給她一些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