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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章 意圖

衛雍聞言,一撩袍角便要向燕王行跪拜大禮,燕王卻連忙伸手將他架住,低聲說道:“表哥這是作甚,這些原本就是我應該做的。”

衛雍卻執意要跪,口中說道:“殿下的恩情,衛雍無以為報,只願為殿下盡犬馬之勞。”

燕王雙手抬著衛雍的手肘,臉上滿是為難:“二表哥你這是什麼話,你與我是嫡親的表兄弟,我又哪裡受得起你這般大禮。”他說著,又求助的望向一旁的秦媛:“表嫂也快些勸勸表哥。”

秦媛站在一旁冷眼看著,心中泛起了陣陣的不安,這燕王,來的時機實在是太好了些。

可是這會兒卻容不得她多想,她上前兩步,也向燕王行了一禮,道:“秦媛也要多謝殿下出手相救。”旁的卻是不再多說。

燕王拉了半天卻是拉不動衛雍,又見秦媛在一旁行禮不起,這才招呼那幾名護衛:“你們是死的不成,還不快將衛將軍衛夫人扶起來。”

那幾名護衛面無表情的應了一聲,這才走了過來,一個用力便將衛雍拉了起來。

衛雍這才站起身來,扶了身側的秦媛,低聲再次道謝:“大恩不言謝。”

燕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這才再次咧開一個笑意:“說了表哥不用這麼客氣了,這原本就是我應該做的事情。”說完這些,他笑意微斂,“不過姨丈與大表哥都被關在詔獄裡,並不是那麼容易能被救出來的,表哥還要稍安勿躁,等待時機才是。”

衛雍瞭然的點了點頭,低聲應道:“這些我自然是知曉的,只是要麻煩你了。”

燕王不甚在意的擺了擺手,繼續說道:“不瞞表哥說,我為求自保,也是養了些暗衛在的,有一隊就潛藏在京城,以便關注京城的動向。”他有些歉意的看向衛雍,“不過這些人只聽從我的命令,待到我收到訊息的時候,姨丈與大表哥就已經被羈押在詔獄中,這才耽誤了營救的好時機。”

衛雍理解的點了點頭:“此事不能怪你,你又怎能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他感激的望向燕王,“能將母親與大嫂轉移出京城已經十分不易了,殿下費心了。”

一旁的王恕看著這表兄弟二人,低低的笑了一聲,緩緩站起身來,對著身旁的駱知行伸了手道:“殿下與止戈兄弟團聚,自是還有許多事情要說,老夫便不在這裡叨擾了,先行回去休息了。”駱知行見狀連忙扶住王恕,王恕告了聲罪,便往正房走去。

秦媛也順勢起身,笑道:“殿下來到這甘州衛怕是要停留一陣了吧,旁邊花園之中有一處水榭,十分的安靜清幽,若是殿下不嫌棄,便就暫居那裡可好?”

燕王聞言,連忙起身向著秦媛行了一禮,笑道:“還要勞煩表嫂了。”

秦媛再次行了一禮,這才起身出了院子。

秦媛出了院子,便見到竹青等在院門外,正焦急的來回走。見到秦媛出來,她連忙迎了上來,急聲道:“小姐,可是出了什麼事情,方才我想來這院子裡尋您,可是這門口的護衛卻是不讓我進去,究竟是怎的了。”

秦媛安撫的拍了拍竹青的手背,低聲說道:“不是什麼大事,你先隨我去花園,將那處水榭收拾一番。”

竹青雖是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但是對於秦媛的話卻是言聽計從,聽她這般說,便也就不再多問,低低的應了聲是,主僕二人便往花園走去。

秦媛等人都走了,衛雍便也引著燕王往他與秦媛的院子裡去說話。待到人都走盡了,王恕這才低低的嘆了一聲,收回看向院子裡的目光,低聲說道:“這燕王,著實不簡單啊。”

駱知行卻是有些不解,低聲問道:“師父這話是何意?”

王恕卻是笑著搖了搖頭,半晌才開口說道:“你不覺得,這燕王到來的時機實在是太巧了一些嗎?”

駱知行微微皺了眉頭,顯然是沒有想明白這其中的關竅,不解的問道:“可是,從他收到訊息,然後動身來到這甘州,時間倒也是差不多啊。”他轉頭看向王恕:“師父是說,他早就收到衛府的訊息了,卻等到將衛家人救出來才特地來向衛雍說明此事?”

王恕略帶幾分安慰的點了點頭:“總還算是有點腦子的。”他說著,又轉頭看了看院子外面,見確實再無人了,這才開口繼續說道:“你以為我離京的時候沒想過將衛府的人帶出來麼,可是京城守衛何等的森嚴,你那師弟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可是,這燕王,卻如此簡單的就將人帶離了京城。這樣的人物,又豈會是個簡單的?”

駱知行想到沈慎在京城那隻手遮天的能力,這才打了個突,低聲說道:“能在思之眼皮子底下將人帶出來,這燕王的確不簡單。”

王恕微微抿唇一笑,繼續說道:“所以,燕王此次的目的,怕是沒有這麼簡單。”

“他不是說他是來送信的嗎?”駱知行仍舊是一臉的懵懂。

“知行,若是定國公一家被燕王從詔獄中救出來了,那定國公一家便是畏罪潛逃,命雖然是保住了,可是名聲卻是毀了。”王恕說著再次抬眸望向駱知行,“你覺得衛家人會就此甘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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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甘心又能如何,難道還能造反不成?”駱知行隨口便說,可是話一出口,他便震驚的睜大了眼眸,“師父您的意思是?”

王恕卻是笑而不語,執起小壺為自己斟滿了茶,徑自啜飲了起來。

對面的駱知行卻似是不能接受這個說法,他皺了眉頭沉思了片刻,這才再次開口問道:“可是,我看那衛雍是個憨直的,能同意跟著他造反?”

“如何不能。”王恕雙眼微眯,輕輕的將茶盞放下,“若說思之只是把持朝政,他倒也不想與之相爭,可是思之惦記的,卻是他的心頭之寶,你覺得,他會容忍覬覦他妻室的人如此逍遙的存活於世嗎?”

駱知行聞言沉默,他垂眸半晌,才再次開口,沉聲問道:“那師父,您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