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死人了。”
葉衝咧嘴一笑，向前走去。
現在這情況，還是早點離開為好。
死的人太多了。
哪哪都是死屍。
萬一等凜冬府的治安局趕來了，那可一時半會說不清楚。
不過，他剛走了還沒多遠，就腳下一絆，差點摔倒在地。
“有人偷襲。”
葉衝臉色一變，滴溜轉身，隨即把刀向前一指，看向了剛才經過的一具屍體。
他很清楚，剛才自己就是被它故意絆倒的。
這年頭啥事都有可能發生。
詐屍這種現象，在陰氣重的地方很常見。
“瑪德，你再動一下試試？”葉衝嘴裡咕噥著，把刀往前一戳，“我打屎你。”
“是我，”屍體傳出了微弱的聲音，“快把我扶起來。”
“賈先生？”葉衝後退了半步，“你詐屍了還能說話？”
“……”賈霸耳蠕動了一下身體，“我特麼還活著啊。”
“哦，”葉衝匆忙上前，“怎麼那麼多人圍毆你，還沒打死你？太笨了吧？”
“……”賈霸耳嗆了口血，想說話卻沒有說出來。
葉衝確認是賈霸耳後，這才彎腰扶起了對方，笑道：“賈先生，胳膊腿都全乎，你傷得不重。”
噗！
賈霸耳一下子沒繃住，噴出了一口老血，然後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艱難說道：“胸口碎了，內臟也出了問題，扶我回營。”
“好，”葉衝神色一凜，“要不我抱著你？”
“不用，”賈霸耳擺了擺手，“我能走，就是氣血耗竭一空，速度要慢一點。”
“你的揹包這麼沉……”葉衝看向了對方的背後，不由得皺了皺眉，“要不，扔了吧？”
“滾。”賈霸耳低斥一聲，踉踉蹌蹌向前走去。
“賈先生，到底是怎麼回事？”葉衝咧嘴一笑，攙住了對方，“怎麼死了這麼多人？”
“這種規模的團戰死的人多點，很正常。”賈霸耳喘了口氣，接著說道，“要是遭遇了戰爭，恐怕一場戰役，甚至只是一次戰鬥，就能死傷數以萬計。
我記得，上個人類紀元的第一次世界大戰，死亡人數大概是1600多萬。
第二次世界大戰，死亡人數約為7000多萬，是第一次世界大戰的四倍。
第三次世界大戰，死亡人數約為79億5000多萬，是第二次世界大戰的100多倍。”
說到這裡的時候，賈霸耳回頭望了一眼，接著說道：“這次團戰的死亡人數最多也就是千兒八百，比起真正的戰爭來，實在是不值一提。”
“人類紀元？”葉衝蹙眉，“賈先生說的是平行世界吧？”
“也可以這麼理解。”賈霸耳點了點頭，“有關時空隧道的話題，我瞭解得不多。”
“哦，”葉衝輕聲嘆息，“上個紀元的第三次世界大戰，幾乎把人族都滅亡了吧？”
“沒有滅亡，來自天上的半神拯救了人類的種子。”賈霸耳也跟著嘆息一聲，“所以說，人族科技的發展是一把雙刃劍。
用好了，可以帶給人族繁榮、富強和安寧的生活。
用不好，那就是一場滅世的浩劫和災難。
特別是在霸權主義者的手裡，軍工科技就是恐怖的源泉。
也許他們只需要喝著咖啡，動動手指，一切就都結束了。”
“是啊，”葉衝環顧四周，微微頷首，“有時候，我覺得現在的世界也蠻好的。
雖然同樣血腥，但是卻只是在破壞世界的秩序，而不會毀滅這個世界。”
“沒錯。”賈霸耳點頭，“我們這個紀元，武道興旺發展，或許就是對上個人類紀元發展之路的糾錯。
特別是靈氣復甦之後，人族與獸族博弈，又何嘗不是冥冥之中的主宰，是因為對人族充滿了失望，所以才想為這個世界選擇一個新的主人？”
“賈先生，”葉衝皺眉，“你的意思是不是說，我們人族未來不會得到上天的眷顧了？”
“那倒不是。”賈霸耳繼續說道，“靈氣復甦之後，世界的秩序和規則都發生了變化。
我想，只要我們人族能夠跟上時代的潮流和步伐，真的能在全民武道時代實現人族的偉大復興，那我們一定就會還是這個世界的主人。
而獸族，將依舊是獸，成不了人。”
“賈先生，我現在忽然覺得身上的壓力好大，”葉衝苦笑著搖了搖頭，“比我剛才被武道戰將集體氣血爆發壓制時，還要沉重。”
“經歷一下這種團戰，對你有好處。”賈霸耳看了對方一眼，“你從高階武道戰士向初級武道戰將突破，實際上是從武道戰士這個大境界，向武道戰將這個大境界的躍遷。
就像是鯉魚躍龍門。
不是說你躍過去就萬事大吉了。
呵呵。
要知道，龍門也是分等級的。
如果你只是躍過了小龍門，那你將來也只能在小河溝裡遊游泳。
假如你躍過的是大龍門，那你就可以在大江大河中向上游前進。
要是你躍過的是老龍門，那麼恭喜你，你以後就能在大海中自由的遊弋了。”
葉衝沒有說話，臉色凝重，肅然點頭。
賈霸耳用手一指後方的血肉戰場道：“躍上了不同的龍門，往往意味著不一樣的結局。
誰也不想死。
但是如果一個人的前方之路只有那麼窄，往往也就意味著，自己的命運已經無可選擇了。”
“多謝賈先生指點。”葉衝撓了撓頭，“我聽不大懂。”
噗！
賈霸耳一下子沒繃住，直接張嘴噴出了一口老血。
“賈先生，你內腑有傷，把淤血吐出來也是好事。”葉衝臉現關切之色，“要不再來兩口？”
“滾。”賈霸耳抹了抹嘴，“你只要不把我氣死就好，我可不想成為這滿地屍體中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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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賈先生，那活著的人呢？他們去了哪裡？”葉衝一邊扶著對方向前走，一邊環顧四周，“是我們勝了，還是他們勝了？”
“不知道。”賈霸耳緩緩搖了搖頭，“雙方死傷的人數都不少，就這場團戰而言，誰勝誰敗不好說，看看最後的統計結果吧。”
“那在你裝死之前，是什麼情況？”葉衝一臉好奇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