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衝沒吭聲。
他怕一出聲不是咆哮，就是怒吼，要不就是痛哭。
沒辦法。
太特麼折磨人了。
他以前一直認為自己不是吃虧的主。
然而此時此刻，他卻被別人吃得死死的。
現在擺在他面前的有五種選擇，可是他唯一能做出的選擇，就是越陷越深。
要不然，咋辦？
第一種選擇、第二種選擇、第三種選擇和第四種選擇，那根本就不是選擇。
那是坑。
能坑死自己的坑。
唯有第五種選擇，還能讓他抱有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
此時此刻，葉衝心裡忽然升起一種要打屎歐如也的衝動。
不過，他馬上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
其實他一開始就發現，有些事情不對勁。
首先，他們獲得的空間袋，屬於無限接近傳說中儲物袋的東西，像鄧狂龍那樣的超凡者都是趨之若鶩，而五個空間袋卻落入了他們這幾個小小的武道戰將手中。
這不合理。
超凡者可是神一般的存在。
歐如也再清高和牛逼，也不會傻到得罪那個階層的人群。
但是……
事情發生了。
他們幾個小小的武道戰將，在鄧狂龍的眼皮子底下拿走了空間袋。
這怎麼能不奇怪？
歐如也的解釋太單薄。
現在想來……
那是歐如也在示好，也是在丟擲釣餌。
打窩。
然後就是更香的釣餌。
其次，一個小小的空間袋10億帝國元都搶手，而球船那樣科幻而超前的巨物，卻只賣30億帝國元？
可能嗎？
不可能。
僅僅空間石的消耗，就是天地之別。
不過，也正是因為不可能，才讓他葉衝在盲目的崇拜和信任下，以為球船價效比超高，佔了大便宜。
然而現在一想，原來是他早已成為了吃餌的魚。
最後，歐如也趁熱打鐵，登門拜訪，循循善誘，一下子抓住了他葉衝驛動的心。
這一切……
顯然都是設計好的。
不過，該發生的已經發生了。
現在，他只能面對現實世界。
“你也不要把我想得太壞。”歐如也語氣放緩，接著說道，“我需要一個長久而穩定的合作伙伴，而你正是最佳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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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
我是一個有底線的人。
球船作為超前的設計，並不代表著無法落地。
但是所有的這些……不能僅僅靠著想象來完成，而是需要我們共同的努力。
我可以非常坦白地告訴你，我這麼做的目的之一，就是為了透過打造球船，讓自己一次性獲得足夠多的勝勢積累，從而實現武道躍遷。
不過，在這個過程中，你也是不吃虧的。
因為球船的出現，將會讓你走向如日中天的未來。
不說別的。
有了球船之後，你可以很輕鬆地探索未知世界，或許隨便一個來回攫取的物資，就能把你所有的投入賺回來了。
呵呵。
你……
真的不想做出正確的選擇嗎？”
“我特麼……”葉衝平息了一下情緒，“說吧，又想從我這裡騙多少？”
“呵呵，不是騙，是我在引導你進行正確的投資。”歐如也笑了笑，“這次要運走的空間石數量很大，我還需要30億帝國元才能把它們全部留下。
所以……
葉衝，你覺得應該怎麼做？”
“我覺得應該把你送上武道法庭！至少也要在網上揭露你虛偽的真面目！”葉衝沒好氣地回了一句，接著嘆了口氣道，“呼～～
氣死我了。
歐如也，我要是再投入30億帝國元，那可就是總共60億了。
籤個合同吧。
要不然，我是不會投的。”
“籤合同會讓我背上債務，而債務產生的壓力會影響到球船的建設，同時，也會對我的勝勢積累造成潛在的影響。”歐如也頓了頓，“這些你都懂，我就不多說了。
呵呵。
所以，合同我是不會籤的，這樣會因小失大。”
“那我呢？”葉衝握著拳頭，“我掏了這麼多錢，卻連個保障都沒有，難道就沒有更大的壓力？！難道就不影響我的發展？！”
“你只是武道戰將，而且，近期似乎沒有突破的計劃。”歐如也接著說道，“所以，你要不要保障沒有意義，並且，你心裡明白，我是一個值得相信的人。”
“不，我不相信你。”葉衝一臉鬱悶之色，“你從一開始就把我當成了獵物，然後，一步一步誘導我上鉤，不是嗎？！
然後到了現在，又以我的30億帝國元為要挾，想讓我越陷越深，對不對？！
嘿嘿。
你以為我會繼續傻下去嗎？
別做夢了。
我現在決定及時止損。
而且，尊敬的歐先生，我想，你欠我的30億帝國元，我早晚有一天會讓你連本帶利還回來的。
你信不信？！”
“信！”歐如也聲音很乾脆，“因為當你見到球船的那一天，會認為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而那就是我連本帶利還給你的東西。”
“我……”葉衝一陣哆嗦，都有點說不下去了。
說起來，以前都是他掌控別人，可現在，自己卻成為了別人玩弄的物件。
這個角色的轉換，讓他葉衝真是有點不適應。
不過說到底，還是他自己心裡有想法——既想與歐如也這樣世所罕見的工匠結交，又不想吃虧，還盼著對方能帶給自己難以想象的巨大驚喜。
如此這般，才讓他在現實面前顯得有些優柔寡斷。
要不然咋辦？
真讓他像沒見過世面的愣頭青似的硬剛……
不可能的。
他要真是那樣的人，估計墳頭上早就長滿狗尾巴草了。
“當然了，你也可以堅持自己的選擇，這是你的權利。”歐如也停頓了一下，“那麼，現在告訴我，你的選擇是……
殺我？
告我？
還是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
或者拿走一枚初級下品血氣丹？
亦或是跟我一起，共同迎接燦爛而輝煌的未來？”
“……”葉衝心亂如麻，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難抉擇過。
“怎麼？”電話那頭傳來歐如也的笑聲，“這麼難決定嗎？”
“我可不可以罵人？”葉衝甕聲甕氣說道。
“可以。”歐如也語聲輕鬆，“不過，你最好不要把一個鬼斧神工的煉器大師當做人，因為他是神。”
我呸！
葉衝一下子沒忍住，直接爆了粗口。
他難受啊。
明知道越陷越深，卻只能繼續邁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