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葉衝昂首挺胸收腹，隨意擺了擺手，“只要它能幫助到你，那就是價值所在，總比你用屠久的內丹要好。
我聽說，吃了獸丹以後，副作用很大。
其中一個副作用就是會促進鬍子生長。
呵呵。
我可不想看到美麗動人的天歌妹子變成鬍子哥。”
“……”小飛象向天歌臉色一紅，“那這次真的是謝謝你了。”
說話聲中，她把屠久內丹向葉衝一遞道：“獸神的內丹，也是十分貴重的東西，如果你有用，那就拿去吧，我有了蘊神果，已經不需要它了。”
“不不，沒事，我拿著它也沒啥用，”葉衝咳嗽一聲，掃了一眼巴千萬和李智深，“就是想看看內丹能不能救我朋友的命，也沒什麼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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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趕緊拿走。”小飛象向天歌一聽這個，立馬將屠久內丹向前一遞。
“也好，那就恭敬不如從命。”葉衝咧嘴一笑，爪子一伸，渾身戰慄，抓住了內丹。
然後……
然後他的身體就跟打擺子似的，不住哆嗦了起來。
真不是因為激動，而是屠久的內丹威壓太大了，讓他痠痛難忍，把持不住，有一種難以名狀的窒息感。
甚至……
快失禁了。
唰！
葉衝一翻手，就把屠久內丹收了起來，登時臉色一鬆，看起來少了三分賊特兮兮，又多了一分陽光燦爛。
“他們……”小飛象向天歌看著巴千萬和李智深，“隕落了？”
“體魄崩潰，”葉衝搖了搖頭，“也感應不到他們的精神力。精神寂滅，神體消亡，符合隕落的特徵。
不過……
我為什麼總覺得他們還活著？”
“葉衝，你也不要太難過了。”小飛象向天歌緩緩說道，“我們飛象族有一個共識，從踏上武道之路的那天起，意味著就開始擁抱死亡。”
“是，我們人族也有同樣的說法，每一名武者對死亡的到來，都早已做好了準備。”葉衝看著巴千萬和李智深一動不動的身體，面色深沉，“放心吧。
他們的離開，不會讓我陷入悲傷和憤怒中無法自拔，只會讓我變得更加強大。
我承認，我現在的心情很難受。
不過，在不遠的將來，我一定會讓敵人付出千百倍的代價，比我要更加難受。”
“葉衝，你還是有點放不下……”小飛象向天歌輕嘆了一口氣，驀地語聲一停，望向遠處天空，“不好，有獸神過來了。”
“幾個？”葉衝微微蹙眉。
“至少感應到了兩股強大的氣息，”小飛象向天歌接著說道，“也許會更多。”
“有多遠？”葉衝追問道。
“他們的速度很快，”小飛象向天歌略顯焦急，“現在不足百里。”
“我們分頭行動，”葉衝沉聲道，“你先走。”
說起來，葉衝心裡很清楚，小飛象向天歌是不希望被發現她跟人族在一起的，更不想讓獸族知道屠久和霧影都是死在她手裡，那會為飛象族招來天大的麻煩。
說嚴重點，滅族都有可能。
即便說得最輕點，她向天歌的命肯定是保不住的。
“那你呢？”小飛象向天歌掃了一眼了無生機的巴千萬和李智深，“還有他們呢？”
“放心吧。”葉衝微微一笑，“我有辦法，先走一步。”
說話聲中，葉衝一手一個拎起巴千萬和李智深，隨即身體向下一落，緊貼著沼澤地面直朝正北方快速而去。
小飛象向天歌目光閃動，旋即一晃身，卻是直奔西南方而去。
說起來，葉衝之所以選擇緊貼沼澤地面而行，主要還是因為沼澤之中的腐臭氣息具有很不錯的干擾和遮蔽作用，再加上他的遮蔽術，躲避獸神探查的可能性很大。
並且，在關鍵的時候，他還可以快速帶著巴千萬和李智深沒入沼澤下面，這可比打洞效率高多了。
而且，真在沼澤之中蟄伏不動，那就沒有了絲毫氣息外溢，保全自我的可能性更大。
至於往北走，而不是向東奔著凜冬城的方向去，也不是朝南直入帝國腹地，原因也很簡單。
他不敢。
想想也是。
獸神們一旦確認了人族戰神參戰的氣息，大機率是會往東和往南進行搜尋和追殺的。
葉衝就算不拖著巴千萬和李智深，也根本跑不過獸神。
所以，自然是反其道而行之，先往北，直奔獸族的區域。
不說別的，最起碼先擺脫了獸神的追殺再說。
葉衝也在一恍惚間想過，乾脆把巴千萬和李智深就地掩埋算了。
不過很快到了下一刻，他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這麼做，肯定不行。
無論他掩埋得多麼嚴密，他們也肯定會被無孔不入的獸族吃了。
因此，他必須要帶著他們一起走。
問題是……
一手一個拎著，實在太費勁了。
戰神的身體乍一看跟普通人區別不是很大，可實際上天差地別。
不說別的，僅僅戰神神體的重量，就不是普通人的身體可以相提並論的。
戰神的骨骼、肌肉、血脈乃至毛髮等等，密度實在是太大了，絕對比黃金與水之間的差別要大得多得多。
葉衝嘗試著想把他們裝入掌心小痣中，卻沒有成功，也讓他多了一絲疑慮。
“為什麼舍裡的屍體可以，而他們不行？”
“難道他們沒死？”
“那現在是什麼情況？”
一連串的問號在葉衝的腦海裡升起。
不過，他知道，現在還不是解決這些問題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要先把命保住再說。
在無邊無際的沼澤地奔行了數千米之後，葉衝悄然一沉，沒入沼澤之中不見了影蹤。
很快的，在他們消失的地方冒出了幾個腐臭而渾濁的水泡，然後，就沒了什麼動靜。
沼澤水面之下。
葉衝面向西南，心中漣漪不斷。
他現在既希望小飛象能夠安全離開，又盼著她能弄出點動靜，把該死的獸神吸引過去。
這種矛盾的心理，讓他有些煎熬。
不過說起來，他主動提出分頭行動，並且先跑為敬，心裡的確是有些小心思的，既是為了小飛象向天歌好，也是為了自己好。
說到底，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人族，沒有什麼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