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在林驕陽心底響起後，緊接著一陣頭痛欲裂的感覺就傳來，林驕陽面色又開始扭曲起來。
看來，怨氣之靈還是沒有放棄要侵佔她的身體。
“怨靈，我若靈魂自燃，你也會灰飛煙滅，你確定要與我魚死網破麼？”
林驕陽咬著牙冷冷說道。
那股頭疼的感覺如潮水般散去，半晌後，怨氣之靈問道：“你當真打算自燃靈魂將我淨化麼？那樣你也會隨著我一起消失，變成沒有靈魂的空殼。”
“是，就算同歸於盡，我也不可能將身體交給你為禍人間。”林驕陽忍著痛苦說道。
“呵呵，呵呵呵呵呵。”怨氣之靈如同厲鬼一般淒厲的笑聲響起：“同歸於盡，你知道這一千年來我承受著怎樣的痛苦嗎？每日每夜，無數的嬰靈在我身邊哭泣，我以他們的怨氣化靈，我就承擔了他們的仇恨，所以，我必須找神君報仇。”
“你只想找神君報仇？”林驕陽沉默片刻後問道。
“林驕陽，你太小看我了，我畢竟是你的神格，就算被怨氣侵蝕，也不可能變成徹頭徹尾的殺戮魔頭。”怨氣之靈有些嘲諷似的說道。
她雖然怨氣沖天，但也不是毫無理智只知道殺戮的怨靈，就算嗜血嗜殺，也不會毫無根據去屠宰世人，說到底，她是林驕陽的神格，一脈相承，或多或少都會被影響著。
林驕陽不確定她的話裡有幾分真假，但是眼下看來，至少怨氣之靈尚存一絲理智，並非是只知道殺戮的魔頭，這樣一來，就不是無解的局面。
“你想找神君報仇，我想阻止神君煉化世界的計劃，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們的目標一致，何不繼續合作？”
林驕陽當然知道與怨氣之靈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但是，眼下她只能賭一把。
“繼續合作？你想與我融為一體麼？”怨氣之靈冷笑一聲：“融為一體，不是你煉化我，就是我吞噬你的神識。”
“那你想怎樣？”林驕陽皺眉，冷冷說道：“你若是拿捏我，拼得我靈魂自燃，你也沒有好處。”
說著，林驕陽再次調動靈魂之力，灼熱的感覺襲來，怨氣之靈頗為懼怕這股力量，竟然尖叫了一聲。
聲音尤其刺耳。
“林驕陽，我可以與你合作對付神君，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怨氣之靈竭力控制自己的語氣。
“什麼條件？”林驕陽心念一動。
“事成之後，你將我淨化超度了吧。”怨氣之靈沉默了一瞬後，終是說道。
林驕陽以為自己聽錯了，不禁問道：“你說什麼？”
“我是怨氣所化，附著在神格之上，但是這些怨氣，來源都是那些無辜的孩子，他們生來純淨，只是枉死後的不甘，最後凝聚在一起化為了我，我幫你對付神君，但是，你也得幫我將怨氣淨化，送那些孩子去極樂世界。”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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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樣一來，你也會隨之消失。”林驕陽斂眉，怨氣之靈不是很怕灰飛煙滅嗎？怎麼又會提出這樣的條件。
“我知道，但是我真的不想日日夜夜聽著嬰靈在我耳邊哀嚎，你是不是很好奇我為何會提出這個條件？我存在的意義不過是仇恨，報仇之後，我也沒有存在的意義了，畢竟，說到底，我也只不過是怨氣所化。”她淡淡說道。
“我的力量不可能將你淨化。”林驕陽沉皺了皺眉後說道。
“呵呵。”她詭異一笑，又說道：“當然，所以，你要將這些怨氣淨化，還是要獻祭靈魂，不同的是，我到時候是自願的，所以不會感到痛苦，但是你...還是會因為靈魂被獻祭而死亡，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我也算是同歸於盡。”
“你不會懼怕死亡吧？你不答應也可以，不答應我現在就會爭奪你的身體，你現在就算自燃靈魂淨化我，也對你沒有半點好處，你將無時無刻處於痛苦之中，你自己都會虛弱至極，又談何對付神君？”
“林驕陽，這是一個交易，雖然結果你都會死，但是不同的是，你答應我的要求，我會幫你對付神君，你不答應的話，你的靈魂必須時時刻刻承受著燃燒的痛苦，那種痛苦，不亞於你前幾天所承受的。”
林驕陽沉默了。
怨氣之靈說的沒有錯，不管答不答應怨氣之靈的條件，她都免不得付出靈魂的代價。
只是，從怨氣之靈的話中，林驕陽還是能聽出來，這傢伙似乎很希望自己能答應她的條件。
或許，她也不想日日夜夜承受著嬰靈嘶吼的痛苦，那種頭痛欲裂，承載著數萬嬰靈的痛苦，所以，她希望林驕陽能將怨氣淨化，即使她會隨之消失。
“你想好了嗎？這個交易吃虧的是我，我也要付出消失的代價，你還不敢？或者你是擔心我會耍陰謀？”
怨氣之靈遲遲得不到林驕陽的回答，不禁冷嘲熱諷。
“說得我就不用付出靈魂的代價一樣。”林驕陽冷冷道：“我答應你。”
反正結果都一樣，她當然要最大程度的利用手中的力量。
“爽快，那麼，未免你反悔，我們還是簽訂一個契約，你要是反悔的話，靈魂瞬間就灰飛煙滅。”怨氣之靈冷笑一聲。
“可以。”林驕陽沒有異議。
她擅自將自己的靈魂與怨氣之靈簽訂了生死契約，若是熠冥知道了...
只是她沒有辦法。
從知道神格被極陰之子的血液餵養千年的時候，林驕陽就料到了自己的結果，早就有了預料，現在似乎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為了對付神君，你可真是捨得。”怨氣之靈意有所指道。
“你不也是？”林驕陽回應了一聲。
怨氣之靈當即噤聲了，是的，她也是為了對付神君，為數萬嬰兒報仇罷了。
既然簽訂了契約，達成了合作協議，雖然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林驕陽還是松了口氣，至少，她還是有與熠冥告別的時間的。
這下，神格與她徹底融合，也算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難怪說要淨化怨氣之靈必須付出靈魂的代價，因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此刻的怨氣之靈已經成了林驕陽的一部分，她淨化怨氣之靈，也相當於淨化自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