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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初入天雲 第十四章:六瞳鬼面蛛

雖然早已預想過這乾字訣的威力,但卻沒有想到,不過手指粗細的雷電竟會這般恐怖如斯!若是施展之時,稍有差池落在自己身上,那後果……想到這裡在看看那焦炭般的食屍怪,頓時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少俠,外面這雨有些大了,不如先回那草棚裡避上一避,可好?”這時一個好似小隊長模樣的兵士,見到眼前青衫少俠竟打了一個冷顫,雖有些詫異其如此體魄怎會著涼,但還是不由關心道。

“嗯,這雨水灑在身上,是有些涼意了,那便暫且叨擾諸位了!”轉過身看著男子眼神中的關心,莫輕羽不由心中一暖。

“不叨擾不叨擾,若非少俠仗義出手,只怕我等七人,今日都要交代在這裡了!”

眾人簡單的寒暄了幾句,便向著不遠處的草棚行去,雖然那棚子四面漏風,但所在之處正好是一凸起之地,落下的雨水倒也無法流至,還算比較乾燥。而棚子正中間,又放置了些許乾柴,生起籌火倒也可驅逐這寒夜的涼意。

“小人雲溪村李澤!今日能夠僥倖,多虧少俠的出手相救之恩!”剛一踏入棚子,還未來的及坐下,第一個被出手相救的兵士,便當即拱手作揖道:“敢問少俠尊姓大名?”

“哈哈,什麼少俠不少俠,大名不大名的,你叫我莫輕羽便好!”當聽到其說道,來自雲溪村的時候,莫輕羽眼中瞬間閃過欣喜的光彩,連忙有樣學樣的,向李澤回了一禮,並互通姓名。

只是李家兄弟始終不肯,畢竟其是自家兄弟的救命恩人,若是直呼名姓,反倒失了禮數。又經過了幾番爭執後,便也只得隨了他們的意。

“在下搜查隊小隊長李傑,也是李澤的兄長,同樣是來自雲溪村,多謝少俠救下小弟性命!”

“在下陳二牛…”

“在下王四虎…”

“在下……”

隨後大家便一一通了姓名,這才圍著剛剛生起的篝火坐下,一邊烘烤著身上的潮溼,一邊閒聊著等待雨停,方便出去尋些食物回來。

交談中方才得知,原來其它幾人也是這周圍幾個村子的,每個村子大約也就是一日左右的路程。而自己一路行來,沒有遇見村子和人影,則是因搜查魔怪,基本走的都是荒郊野外,樹木林立等魔怪出沒的地方。

而村子與村子之間則都是沿溪水而建,只是這一路行來,並沒有過多留意罷了,所以才會感覺到人煙罕見。

此時雨勢漸小,外面只飄著毛毛細雨,對於這些兵士來說早已忽略不計,大家這才相繼從身上拿出乾糧。果不其然都是些白麵大餅,還有幾塊臘肉,擺放在籌火邊堆砌的石臺上烘烤加熱,方便吃些熱乎的暖和暖和,而另外兩人則按原先排好的順序,去外面尋找一些其它食物。

“雲溪村的兩位兄弟,敢問可否認識一位名叫肖夢雨的姑娘?”當眾人再次開口閒聊時,莫輕羽第一句詢問,便是那日日思念的小夢兒。

“肖夢雨?若是少俠說的是雲溪村那位,自然是認識的!”李傑突然聽到同村人的名字,內心激動不已,可是卻不記得村子裡有他這一號人物,不由好奇的回道:“敢問少俠家住何處?又怎麼會結識我們村的夢雨妹妹?!”

從莫輕羽剛一開口詢問時,圍坐在旁邊的李澤便連忙抬頭看去,眼中滿是驚訝與疑惑。如何想來也不明白,為了照顧弟弟,從未離開過村子的肖夢雨,怎會認識眼前這個厲害的修煉之人!

“這件事情說來倒也有趣,我那時剛離開天雲山脈,奉師父之命,下山伏魔歷練一番,而第一次借宿便是在其家中……”隨著憶起那段日子所發生的種種,眼中不知不覺便流露出了幸福、欣喜、甜蜜的神色。

但凡參軍的普通兵士,大多都是已有妻兒之人,自然能夠看出青衫少俠異樣的神色。只是其對於二人之間的關係,雖簡單有所描述,但卻含糊不清、不太真切。

“所以想勞煩兩位大哥,每次搜查到雲溪村時,可否替在下前去

看望關照她姐弟一二?!”說到此時,莫輕羽連忙站起身來,抱拳躬身一拜,語氣中滿是誠懇真切!

“少俠言重了快快坐下!”李傑兄弟二人也連忙起身回禮,並拉其坐下繼續詳談道。

“若只是因為她給少俠行了方便,大可不必如此介懷!這本就是應行之事!再說您還救了整個村子人,應是我兄弟二人對您拜謝才是!”李澤說著說著,起身便要拜謝。

“哎!你們這些肚子有點墨水的人,總是這般拘泥於虛禮!拜來拜去的,真是麻煩!”這時陳二牛實在受不了這般,將李澤打斷了下來,隨後轉身看向莫輕羽說道:“俺二牛是個粗人,但看莫兄弟也是個豪爽的性子,你這事俺給你應下了!只是還請莫兄弟給個明白話,你與那肖姑娘到底是何關係,俺二牛也好知道關照到哪種地步!”

隨著二牛話音落下,李澤不好意思的笑了幾笑,直說自己太過迂腐便坐了下來,而莫輕羽則抬起右手,將那系於手腕處的青絲露出,展現在眾人眼前!

“這是?”李澤自然猜到了這是何人髮絲,但是卻不明白此為何意!

“在我的家鄉,有這樣的一種說法!”莫輕羽看了一眼手腕的青絲,然後抬頭環視眾人後,擲地有聲的說道:“討一縷青絲!許一世相伴!”

“如此說來少俠與其已結良緣?!”雖早已猜到其心思,但此時聽到這言之鑿鑿的坦露,李澤還是忍不住激動的問道。

“還沒有,此去一路兇險萬分,能否回來還未可知,若是日後出了意外,有負於她,她還可另尋人家。”

“少俠莫要這般感傷!您可是那天雲山上,下來的大能之人!而且又有如此神通,定然不會有事的!只希望可以早日除盡魔怪,讓和平快快到來!”說著說著李傑的雙眼中充滿了嚮往,也只有真正經過拼殺之洗禮,戰亂之傷痛的人,才會更加渴望那和平的到來:“夢雨妹妹是個很好很好的姑娘,你一定要平安回來,莫要讓她傷心才好,我兄弟二人定要喝你們的喜酒!”

“什麼叫你兄弟二人!我二牛也要討上一碗!”

“對對!在坐的兄弟都去討要才對!哈哈哈……”

聽著眾人言語中的期盼!看著眾人神情中的鼓勵!莫輕羽只覺得胸口脹脹的、暖暖的,鼻子一酸眼睛便蒙上了一層水霧,強忍著內心的感激,沉聲說道:“諸位放心!那一日定不會等的太久!在下到時定要與各位兄弟痛飲一番!不醉不歸!”

“嗯!不醉不歸!”

……

這時外出尋找吃食的兩位士兵也回來了,看著眼前的氣氛,連忙找了在座的一人詢問緣由。當知道方才發生的事情後,紛紛向莫輕羽送上祝福,同時拍著胸口承諾到,日後但凡經過雲溪村,定會去看望那姐弟二人,關照些生活所需!

至於後續的交談中,莫輕羽也不斷詢問著天雲大陸的種種現狀。得知此處雖然明面上每一個帝國都在一致對付外來的入侵者,但是各國之間,卻在暗地裡相互競爭著,都想要成為這片大陸的霸主!畢竟是人就會有慾望……

不過最近幾年,因幽冥魔境裂縫逐漸擴大,陣法與禁制的不斷鬆動,致使許多氣息微弱的魔怪,越來越多的衝出,逃竄於整片大陸,這才淡下了許多。

雖說以往也有魔怪出現於世,但也不過一兩只罷了。可自從半年前,封魔谷內突發異變之後,魔怪的出現便十分頻繁,三五成群已不罕見,近百成群也是常有的!

如此可見眼下的局勢也是愈發嚴峻!而那裡與此地的具體距離,兵士們也不太清楚,只是聽那個地方退回來的傷員說過,回來時乘坐車馬晝夜不停,也足足行進了近乎三年之久!

然由從此處向東再行兩日左右,便可到達有著神靈隕滅過的落神城!

相傳很久以前,天神與魔怪在那裡,進行過一次激烈的廝殺,戰鬥極其慘烈!就連天地間的光和熱,都被魔怪所吞噬!而如今的光熱也是在那場戰鬥結束後,眾神為了萬物

的生存,用神魄燃化自身,分散成靈魂散落在整片天地所賦予的!

到了夜晚,那天空如螢火蟲一樣的星星點點,便是靈魂最微弱的時候。需要吸取天地靈氣進而修養,如此才能在第二天到來的時候,再次照亮整片大陸!所以大陸的人們為了紀念眾神的恩典,幾乎有人群居的地方便有神靈雕像!

莫輕羽這時也算明白了,為何此處沒有太陽,卻有光熱。為何遠在邊陲的雲溪村,會有一座雕像,想來那雕刻著的便是眾神的其中一位!

不知不覺中,大家已經閒聊到了夜晚,隨著一個接一個的哈欠打起,這才安靜了下來,安排好夜間輪崗的順序後,便相繼沉睡進入夢鄉。

只是莫輕羽卻難以入眠,心中不知為何升起一絲不安的感覺,總覺得似乎要發生什麼事,但周圍除了時而傳來的蟲鳴鳥叫、火焰燃燒樹枝的噼啪聲,以及陣陣鼾睡呼聲之外,連風聲都小的可憐。

如此安靜的夜,想來也不會有什麼事情吧?看來自己白日有些疲憊,才會這般胡思亂想。迷迷糊糊的閉上了眼睛,只是心中的不安卻始終沒有消散,睡的自然也是極淺。

已經不知道這是第幾次做著同樣的夢,依然是那修羅煉獄場般的天地,依然是那流動著猩紅色血液的鎧甲,依然是那毫無生機的死寂!可怕的夢境使得莫輕羽再次驚醒。

看著那躥動的火苗,陷入沉思之中,可無論如何努力去想,卻始終不明白這夢境到底要提醒自己什麼!又或者只是一個不斷重複的尋常夢魘!

不過也可能是很久沒有睡覺休息,才會一睡下就進入到這夢境之中。畢竟自從離開雲溪村後,一直都是透過打坐調息,從而消除身體的疲倦。

今夜為何入睡,想來是因為白日裡,連續兩次施展九字真言訣,身體疲勞才會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現在既然醒來自是不會再睡。想到所面臨的形勢,心中不免有些急躁,閉目凝神許久方才忘掉一切,進入到了感知狀態,淬取著周邊的天地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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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著氣海中的靈氣,正在由原先的寂靜,逐漸旋轉蕩起漣漪,猶如雲霧化成露水一般,行至周身的經脈穴道,也不似以往那般薄薄一絲,而是不斷凝結於骨骼相連之處!

正當體會著身體變化時,原先的不安感再次席捲心頭,只是這次比起前幾次更加強烈。同時無鋒劍靈魄也在呼喚著自己,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當即便離開了氣海丹田,進入到了天靈星海之內。

“靈魄,可有什麼事?”看著隨意站立的身影,絲毫感覺不出來其有何重要的事情,再想到自己匆匆趕來見他,內心難免有些不滿。

“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但對於現在的你而言卻是大事了。”靈魄自然能感覺到其內心所想,但卻毫不在意,無比慵懶的表述道。

“什麼意思?!”

“想來你馬上就要見識到第一只魔怪了。”

“第一只魔怪?!那食屍怪哪?”聞其所述,莫輕羽頓時一愣,驚呼而出!

“食屍怪?哼!不過是最弱小的存在,與那螻蟻有何區別?!也配稱之為魔怪?!”

“難怪我心中一直感覺到不安,只是這次要面對的究竟是什麼?”

從靈魄那輕蔑的表述中,莫輕羽心頭一緊,多少已經猜到這次所面對的,將會是何等強大存在!

“六瞳鬼面蛛!堪比人類修者化丹階位!乃是鬼面與六瞳毒蛛結合所出!”

“哦,嗯?!鬼面和、毒蛛?!”

當得知強敵由來時,第一個出現在腦海中的竟是兩者之間是怎麼匹配的,卻不是該如何去應對眼前的危機!這也正是人與人之間的不同之處,有些人生來就三觀端正,行為處事堪稱標榜!而另外一種人,生來便是搞笑的!

“你這小子!當真思維怪異,不知孰輕孰重!”在這天靈星海之中,莫輕羽想的是什麼,靈魄自然是知曉的,看著眼前這般不靠譜的領路人,頓時心生無奈,苦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