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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棄城而逃

敵人這兩天依舊按兵不動,日軍指揮官小澤這幾天也一直等待著城呢保安團的情況。他始終認為守在城裡的不過就是一幫烏合之眾,如果能收編他們倒是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不過他這幾天到也是沒閒著,一直在修改攻城計劃。除此之外他還是這次行動的總指揮,如果攻擊慶陽縣城受阻的話,周邊幾個縣城也會調集兵力增援的。所以說這樣一來他對拿下慶陽縣城已經是成竹在胸了。

清晨,小澤上身穿著白襯衫底下穿著黃褐色的日軍軍裝褲,腳踩一雙上好的軍用馬靴。此時他兩腿微微岔開,怒視著前方那用稻草人做成的靶子。

“井田,把我的竹刀拿來!”他轉頭叫自己的勤務兵去指揮帳篷裡把竹刀拿來。小澤身材很蹲實兩條腿也十分粗壯,再加之他穿著腳跟帶鐵的馬靴他的兩條腿就像馬腿一樣。

清晨的比起夜晚呼嘯的夜風倒也是柔和了許多,不過看得出來他還是眉頭緊鎖的,好像對什麼事有顧慮。

“指揮官閣下,您的竹刀我已經取來了!”日軍勤務兵進了個禮把手中的竹刀交給他。小澤一臉嚴肅的衝他擺擺手說:“你先去吧,告訴士兵們一刻也不許懈怠。”他低頭警告道。

“哈依,我知道了!”勤務兵行了個鞠躬禮後退下了。

小澤的這個習慣已經持續了四年了,他每天這個時候都會用竹刀或者自己的指揮刀練習刀法。他在他的同僚當中有一個外號:“小澤瘋子。”至於他為什麼這麼刻苦的練習刀法有人猜測是他在戰場是受了刺激,或是被某位對手挫敗過,這才拼了命的練習刀法。

小澤手裡緊握著竹刀迎著風猛的一劈,只聽竹刀在空氣中快速劃過,現在可以聽見一道聲音微弱的音波。

竹刀在他的手中轉化成十幾種招式,劈、斬、直刺這都是劍道的幾個基本招式。這把竹刀已經在他手裡被玩兒得爐火純青了,從他的一招一式很可以看出這絕對是個狠角色。在練了大概有半個小時之後他的額頭上微微出汗清晨的訓練方才作罷。

勤務兵剛剛遞上毛巾準備讓他擦汗時,只見一個日本士兵慌張的朝他跑過來,在離他幾步遠的地方停下敬禮說:“報告長官,緊急軍情我們的無線電呼叫不到第二小隊了。”

“什麼?你確認電臺的呼號沒有錯嗎?”小澤有些難以置信的問著。

“我非常確認電臺的呼號沒有錯誤,而且他們的電臺從昨天午夜就已經無法呼叫到了!”聽到這個訊息中隊的幾個軍事主官都瞪大了眼睛。

小澤此時更是一副猙獰的面孔責問著他說:“你們這幫蠢蛋,昨天就已經聯絡不到了,為什麼到現在才報告。馬上繼續呼叫,直到第二小隊電臺回應為止,快去!”小澤把報務員怒斥了一頓,此時他自己也是吹胡子瞪眼的,

“閣下,我請求馬上率領兩個班按照第二小隊的行動軌跡查詢!”他的副手主動請求帶隊尋找第二小隊。

“好,我同意!找到他們務必第一時間向我報告。”小澤叮囑著。他的副手村島帶著20名士兵打算沿著公路線一直查詢。

搜索隊走後他忿忿的輕聲罵道:“第二小隊的這幫飯桶到底出了什麼事,這幫蠢蛋都該向天皇陛下謝罪。”他現在能做的就只有等待訊息。

此時的慶陽縣城裡也是一片混亂!今天一大早保安團的人就在城門口張貼了告示說,日本人的大部隊今天就要攻城了。不明真相的老百姓都帶上自己的家當舉家逃難去,現在的街道上隨處可見百姓們推著板兒車拉著包袱和小半袋糧食都湧向城門口。

躲在包子鋪裡的幾個人也被外邊兒亂哄哄的聲音吵醒了,他們幾個半夢半醒的坐起來嘀咕著說:“這又是咋啦?”

旁邊的李鐵鷹又打了個哈欠附和著說:“這又出啥事兒了,我說咱們幾個還是出去看看吧,對了大個兒,把這些不義之財得放好了,要是讓城裡的這幫大爺兵看見了可就啥都剩不下了。咱們留著也沒用,等日後咱們出了城再想辦法吧!”

大個兒憨憨的笑了一聲抹了抹鼻涕說:“放心,有俺在這些東西就甭想被搶走,誰要是想拿走我擰斷他脖子。”

隨後幾個人簡單的了收拾一下準備到外邊去看個究竟。

到了外邊李鐵鷹叫住了一個逃難的老伯問著:“誒,這位老伯你們這都著急忙慌的幹什麼去?”

老者無奈的搖了搖頭說:“哎,我說你們幾個後生也趕緊跑吧,城門口已經貼了告示了小日本兒今天就要打過來了,咱們這些老百姓沒法子為了保命就只能跑唄!”老者低下頭埋怨了幾句又接著朝前走了。

張晨嘀咕了一句:“排長,你說這小鬼子真那麼快就打過來了?”

李鐵鷹覺得這件事有蹊蹺,畢竟昨天徐六指拉攏保安團的事兒他們聽的真真兒的,現在事情沒辦完按常理來講日本人是不會進攻的。

“走,過去看看!”幾個人朝著城門口的告示走去,此時城門口的告示前已經擠滿了人。

李鐵鷹掃視了一下這個告示的內容不禁罵道:“他娘的,看來這個姓陳的還真想投靠日本人。對了,昨天給姓陳的送禮的那個人到底是什麼來路兒?”他又隨後問。

大個沉思了一會兒說:“具體是啥來路我也鬧不清,不過我聽說他是慶陽縣城最大的一隻地頭蛇,想必他現在已經被日本人收買了。”

李鐵鷹沉思了片刻說:“好,這些人竟然個鬼子當狗那咱們就好好教教他怎麼做人,現在咱們幾個分別去摸一下情況,等晚上咱們再行動!”

幾個人暗自嘀咕著給徐六指上點眼藥,同時也儘可能的震懾一下保安團的那群人。

他們幾個走在街上,街道兩旁還都是些未開張或者已經倒閉了的門臉兒鋪面,城裡的老百姓現在被這世道鬧得也不知真假了。

沒過多一會兒城裡告示的事兒已經傳到了徐六指的耳朵裡,他一聽先是狡詐的一笑,隨後又喝了一口溫度適中的茶吐到了痰盂兒裡。

“大哥,看樣子姓陳的沉不住氣了,咱們要不要通知皇軍一下?現在正是個大好時機,如果攻城時皇軍能讓咱們打頭陣等拿下城之後咱們豈不是每個兄弟都吃喝不愁了。”

誰知此時徐六指一臉的不悅說:“你們他娘的是不是豬腦子,做事兒就不能動動腦子嗎?這姓陳的顯然是在跟咱們玩緩兵之計,他現在打算先把老百姓放出去讓這座城變成空城,然後下一步我猜他應該是要澆地抹油,帶著隊伍溜了!”他狡猾的說。

“啊,姓陳的肚子裡的花花腸子這麼多,弟兄們差點兒上了他的當了!我看不如這樣我帶著咱們的弟兄乾脆把做了,這樣皇軍進城之後您就給他隨便編個罪名就完了。”

“我倒也是想啊,可是咱們就這50來號人怎麼跟他明著來?”徐六指一臉疑惑說。

“咱們其實還有個法子,老大你聽說過唐太宗李世民的事兒嗎?”他的手下還故意賣了個關子,不過徐六指這個人可是鬼精鬼精的。

他思量了片刻說:“你的意思是……”他的手下隨即點了點頭。

“那好去辦吧,記住千萬不要留下把柄,要不然傳到皇軍耳朵裡我會有麻煩。”手下點了點頭便退出去了,徐六指這一招可夠狠的,一旦實施成功那麼保安團團長陳廣富很可能會就此沒命,他這是打算讓保安團透過造反的方式改旗易幟。

可是陳廣富也並不是傻子,他早就在提防著徐六指這條毒蛇亂咬人。他今天起的很早院兒裡此時多了五六個皮箱,陳廣富這是打算來個金蟬脫殼趁亂混出城去,這樣他也不用背上漢奸的罵名,出城之後對仕途也沒有太大的影響。

“太太的戲服都收拾好了吧?”陳廣富也換上了一身不太惹眼的衣服站在院子裡。

“收拾的差不多了咱們也該走了吧?”他的太太還有隨身的幾個丫鬟都各自提上一個箱子準備上路了,但是他們剛出門口就被一排排長攔下了說:“團長,您和夫人這是?”

陳廣富笑著說:“奉勸你一句,現在小日本兒眼看就兵臨城下了你也該為自己想條後路啦。一會兒告訴城門口的弟兄放出去,你跟著我這麼長時間,咱們互相行個方便。對了,這兒有100塊大洋算是我給各位兄弟的茶水錢吧!”說著他們一行七八個人離開縣衙朝著城門走去。

結果他們幾個剛到城門口正好被李鐵鷹迎面撞上。見此情景就算是個傻子都知道他這是要棄城而逃了,既然這樣李鐵鷹自然會上去多問幾句了。

“陳團長,看來您這是打算棄城而逃了是吧?”李鐵鷹在陳廣富的腰後邊兒露出了匕首,只要他輕輕一用力陳廣富那是必死無疑啊。

“我警告你,你是國民政府委任的保安團團長,這個時候你要棄城而逃難道不會愧疚嗎?”李鐵鷹在人群的後邊兒厲聲責問。

陳廣富剛想要反抗,結果大個兒和夏飛他們幾個此時恰巧趕來。

“排長這是咋回事?”張晨好奇的問。

“這小子打算腳底抹油棄城而逃,咱們幾個這事兒得管管吧。”說著把他們幾個人叫到了一旁。陳廣富畢竟是地頭蛇出身的,雖然他現在是老鼠拉風箱兩頭受氣但是都到這個時候了,他還一點兒懼色都沒有。

“這是我們爺們兒的事兒,你們女人有多遠走多遠!”夏飛把那幾個女流都放出了城,但是陳廣富作為保安團團長想要矇混過關就不太容易了。

“陳團長難道真的願意為日本人做狗嗎?”李鐵鷹問著。

陳廣富有些無奈的說:“哎,小兄弟我說你們都到這個時候了還不為自己想想後路嗎?小日本兒馬上就要攻城了你們難道就真不怕死?”他一邊說著話眼睛一邊瞟著哪張貼在城門旁的告示。

李鐵鷹一笑說:“不妨告訴你我們幾個都是從前線的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我聽說有人想要拉攏你,日本人許諾給你一個官兒對不對?”

陳廣富低頭沉思了片刻說:“幾個小兄弟,這個事兒你們是咋知道的?我如果說我只是想帶著妻兒老小逃出城去你們信嗎?”

李鐵鷹把他帶到了一處沒有人的地方說:“你覺得我們會信你嗎?我們幾個雖然都是外鄉人,可是這些天你做的那些事我們也略有耳聞,幾年前你也是這附近有名的地頭蛇。後來縣政府把你的隊伍收編了讓你當了保安團團長,剛剛走的應該是你的夫人吧?”陳廣富不禁越來越好奇這幾個小子了。

“你說的都對,我現在還是國民政府委任了的保安團團長,可是俗話說識時務者為俊傑我這麼做也沒什麼不妥吧,再說了我也沒有答應跟小日本合作,我看幾位兄弟不如行個方便,放我出城改日陳某定當報答!”他又在拉攏人心了,幾個人也知道他就是滾刀肉一塊了於是只給他留了20塊銀元當路費乾脆放他走了。

剩下的幾百塊大洋也讓他們全都給了逃難的難民了。他們這個舉動還有些人看來是十分不正常的,他們也因為這件事的徐六子的手下盯上了。

“下一步咱們怎麼辦?”張晨問著。

李鐵鷹有些絕望的看著這些出城的百姓心中也不是滋味。但是不管怎麼說日本人估計很快就會對慶陽發起進攻了,所以現在李鐵鷹倒也覺得,讓老百姓儘可能多的撤出去也並不是壞事。

一旦打起來槍炮子彈不認人,這樣也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無辜百姓的傷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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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鐵鷹回過神來斬釘截鐵的說:“無論城裡還有沒有兵,咱們都不能讓鬼子好受!他們不打日本鬼子咱們幾個打,反正咱們幾個也都是死過一回的人了。”李鐵鷹打算帶著幾個人留在城裡。

“行,大不了死了之後到閻王殿裡接著打小日本,腦袋掉了碗大個疤!臨死之前多殺幾個小鬼子也是痛快的,就是真死了也沒啥就能下去跟弟兄們團聚了!”張晨滿不在乎的說。

現在這局勢使得他們不得不動手了,無論如何他們是個軍人,無論走到哪兒都不能輕易的把城池讓給敵人。他們死之前以後幹掉幾個鬼子當墊背的。

幾個人回去之後商量著今天晚上先殺掉幾隻狗,因為據他們觀察徐六紙的手下這幾天半夜總是出來晃,處理這幾隻狗後他們也能獲得一些武器。要不然,就算他們回小廟拿武器在回來的時候也進不來城了。

另外,小澤已經接收到鬼子偵察機傳回來的情報了,整個第二小隊三四十個日本兵全都陣亡了。這讓小澤氣得惱羞成怒,為此他也命令剩下的兩個半小隊和一個機槍小隊,一個炮兵小隊共計300多人隨時做好攻城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