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雄和侯虎走了，九段館隊長的位子黑雷給了黑牛。
並不是他排斥礪寒的阮國雄，只是他總覺得這人有點陰沉。經過武比後改變了好多，但還是怪怪的。而黑牛經過基因強化啟用，實力已經慢慢趕上第一梯隊了。
坐在輪椅上觀察著隊員們的訓練狀態，黑雷點了點頭。
如今這些人在文化學習方面也很刻苦，據說秦川他們還找了幾個家教老師，給九段館和血浪補課，這讓黑雷十分欣慰。
“雷哥！救救我家！”因為家裡有事，好幾天沒看到的黃新滿頭大汗地跑到黑雷面前，一把跪在地上。
訓練著的隊友全都望了過來，他也不在意，目光苦楚地盯著雷哥。
“走，我們到天台上去說！”黑雷揮了揮手，示意隊員們繼續訓練，然後拉起黃新，兩人透過樓梯上了頂層天台。
武道館天台是一個面積碩大的空曠平頂，有時黑雷也會帶著隊員們上來做一些需要大場地的運動。
黑雷帶著黃新走到中間，防止被人偷聽。“說吧，碰到什麼問題了？”看到黑雷這個樣子，黃新反而囁囁地說不出來。“有什麼事就說，別娘兒們唧唧的！”
黃新眼光遊移了兩圈，“我爸……不，我家是爺爺那輩搬來自由聯邦的。其實……嗯，我爺爺是別國派來的間諜，收集各類情報，後來爺爺死了，我爸也是！”
有些緊張，黃新說話詞不達意，但還是讓黑雷聽懂了，“哪一國？”
黃新小心地望了黑雷兩眼，“嗯…呃……傑斯特！”黑雷眉頭一皺。
看到雷哥的表情，黃新臉上苦楚更重，但是反而放開了，像被宣判的死刑犯一下，娓娓講述，“上次修羅軍和傑斯特之爭，雷哥你打了電話讓我們轉移傑斯特國有銀行財產後，我父親就……立馬向上級彙報了。”
“哪知道他的上級聽到這個情報，首先想到的卻是自己的利益，不光將親友財產轉移，還把這個訊息賣給了國內的一些大商戶，謀取了龐大的財產。這才讓擠兌風暴來得那麼急，那麼猛！”
黑雷這才明白，不僅僅是修羅軍在傳播訊息，估計他們國內的渠道反而更廣傳播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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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雖然這人還是將情報向上作了彙報，但是已經晚了。給國家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損失。意識到事情鬧大，他準備外逃，卻沒有成功。”
“紛亂的傑斯特政府開始清算，聽說軍部卡名特佐夫元帥一系全都被停職接受審查。而像他這樣的，也逃不脫干係。傑斯特國內政壇所有人都提心吊膽。”
“今天，有風聲傳出，連我父親都因為情報延誤，會被羈押回國接受處罰。對於爺爺和父親這種沒有身份的諜報人員來說，回去肯定會背黑鍋處死，所以……黑雷……”
說到這裡黃新又跪在了黑雷面前，眼淚鼻涕直流，“雷哥，我……們對不起你，但是，請救救我父親！我願意以死謝罪！”
黃新一腦袋磕在了粗糙樓板上，就那麼趴著不動，鮮血從接觸的地方慢慢向旁邊蜿蜒。
看著跪拜不起的黃新，黑雷嘆了口氣。雖然沒有給自己造成損失，但是他們的行為畢竟是出賣了自己。別說止戈，就是按自己的脾氣，也是直接處死或者丟棄不管，斷然不會出手相救的。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但是，眼前的黃新，不管怎麼說，都是跟自己相處大半年，經歷過風雨的同伴。不過，傑斯特跟修羅軍的關係，即使伸手，也不一定有辦法，說不定還會牽連修羅軍，再次引起紛爭。
救？還是不救？
輪椅繞著黃新轉了十幾圈，終於慢慢停了下來。
“莉莉婭，最近傑斯特和聯邦有什麼動態沒有？”黑雷決定先打探一下訊息。如果能救就伸伸手，倘若救不了，那就沒辦法，不能為了一個連朋友都不是的人牽連到修羅軍。
“呵呵，雷哥，看起來長胖了一點嘛！傑斯特沒什麼，跟我們沒有任何瓜葛了。他們國內正亂著呢，每天有人被牽扯進政治風暴，昨天風光的大臣說不定今天就判刑押上斷頭臺……”
黑雷注意到黃新聽到這訊息，跪伏在地上的身影更是顫抖不已。
“至於聯邦，哼，屠胖子藉口情報審查，不願意撤除我們集訓基地周圍的四個大隊，隱隱將他們軟禁起來。對於我們準備將新兵撤回修羅島一事拖拖拉拉，估計是不滿意被你利用了一次。想要一些給我們當門衛的酬勞！”
莉莉婭撅了噘嘴，對於陽奉陰違的屠大將很是不爽。
“嗯，知道了，我來想想辦法吧！”黑雷掛了電話看了看黃新，“你給你父親打個電話，我來跟他談談。”
聽到這裡，黃新一下子蹦了起來，連忙掏出紙巾將頭上的血和臉上的鼻涕眼淚仔細擦乾淨，這才掏出光屏撥通了父親的電話。
“爸，你喝酒了？”黃新的父親看了他一眼，“沒有，呵呵，你出生時我埋的兩瓶好酒，準備你結婚時喝的。呵呵，嘴饞，偷喝了兩口。怎麼樣，你們教練願意保你嗎？”
“只要你沒事就好，我一把年齡了，到哪兒都無所謂，再說，傑斯特國內還有好多有權有勢的朋友，肯定不會判死刑的，你放心地留在聯邦吧！”
黃新眼眶紅了，但是忍住淚水，“雷哥要跟你說話！”
“啊……”黃新他父親愣了楞。
黑雷拿著光屏，看著裡面那個衣衫整齊但是兩鬢微染霜白的中年人，心裡很是矛盾。
看到黑雷這個樣子，中年人猜到了兒子可能什麼事都告訴了他這個最崇敬的教練，嘴巴張了張，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我有一條生路，可能不太好走，但是，最起碼可以讓你活著，願意聽聽嗎？”
中年人猶豫了一會，點了點頭。
“我會打電話給聯邦軍方，說抓到了一個傑斯特間諜，將你賣給他們，他們會羈押你然後反方向掏取情報。只要你扛得住刑訊，那麼肯定會保住小命。”
中年人皺了皺眉，那可是比死都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