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戈皺了皺眉，“你再賣關子，小心我真把你扔可樂池子裡哦！”
老猴子不再拖沓，“我發現，現在的皮耶咯和五十年前的皮耶咯竟然沒怎麼變化。”
“嘿嘿，從青年到中年，再怎麼他的面相都要改變吧。他為什麼就沒有變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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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一說，的確是的。”四象點了點頭。
“五十年前我見過他，前兩天更是一眼就認了出來。本來還沒注意，你這一說，他的確沒有變太多。嗯，按你這思路的話，那就是……”
“對，相對論！”老猴子一拍桌子，端起可樂喝了一口才想起不是白酒，“速度越快時間越慢！引力越大時間越慢！”
“他們去的地方，是一個時間流速比乳星緩慢的地方。”
“我們這過了五十年，也許他們才過了五年。”
四象明白了，黑雷聽懂了，止戈若有所思，仙童完全懵逼。
“你是說……”黑雷緊緊皺著眉頭。
“不錯，他們要麼在飛速前進的宇宙艦上，要麼在引力更強的星球。這兩樣，都能讓時間比我們這流速更慢。”
老猴子捻起幾粒花生扔進嘴裡，說到這個，可是他的專業。
“聯絡到我說的離乳星不遠，後面一條猜測更有可能。”
“給我點時間，我甚至能算出附近星域幾個可能的地點。”
老猴子越說越興奮，恨不得現在就回去天文實驗室，沿他們離去的方向，找到藏寶地點。
“那……”止戈剛要說話，黑雷豎起手掌示意別出聲。
看著黑雷閉著眼睛，手指在餐桌上一敲一敲，旁邊幾人都知道他這是想到了什麼。連忙屏住呼吸，動也不敢動。
好半天，“說到時間相對論，師父，我跟你說過陷入迷失域幾個世紀的事情吧。”
四象和止戈連連點頭，老猴子也非常關注。
“一直以來，你們都說我那是因為寂寞無聊產生的幻覺。度日如年，指的就是這個。”
其他幾人都點了點頭。
“問題是，我的確可以感受身邊時間的流逝，甚至還用默數計算過時間。”
“你想表達什麼？是想說自己所在的地方時間流逝更慢嗎？”
老猴子皺了皺眉，“但是我後來計算並觀察過，你靈魂所在的那片地方，時間流逝速度跟乳星，沒有太大區別啊！”
“對，問題就在這裡！”黑雷又站起來，繞著餐桌踱步，好半天不發一言。
四象和老猴子知道黑雷這是想到了什麼，但是不知道該怎麼表述。
“老猴子，上次我說過，自己遇到過兩次詭異的事情。一次是靈魂出竅到紅巨星系外，瞬間回來。”
“另一件事，嘿嘿，懷德事件中，我竟然大大減緩了周圍時間的流逝，在常人2秒時間內，將快要爆炸的飛車開到了200多千米之外。”
“你覺得，這個應該怎麼解釋？”
老猴子張大嘴定定地看著黑雷，剛扔進嘴裡的花生米都滾了出來。
沒有理會傻了一般的老猴子。
“透過這兩件事，我在想，時間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懷德事件影響了時間流逝，迷失域再一次影響了時間流逝。”
“到底是我做了什麼？還是我想了什麼？為什麼我這麼特殊，可以一再遇到這種問題？”
“倘若找到了答案，這個，說不定比靈魂研究更有價值。”
“會不會，是你自己的幻覺？就像剛才德妮說的一樣。說句難聽的，神經病自述經常會碰到莫名其妙的事情，其實，是他們自己想象出來的。”
仙童撓了撓頭，覺得自己這個比喻有點傷人。
黑雷哈哈大笑了起來，真要用自己是神經病來解釋，問題倒簡單了。
“不是！懷德事件我在場，時間的問題絕對詭異。在核彈倒計時6秒時我和黑雷撲到了老媽懷裡，一家人抱著等死。”
“大概4秒時黑雷詭異消失，2秒時回來，暈倒在我們身邊。2秒後，本來停在身邊的飛車，竟然在200多千米遠的地方發生核爆。”
“按照現有理論，誰都解釋不了。”止戈瞪了仙童一眼，怪他懷疑黑雷是神經病。
仙童楞了楞，仔細地打量黑雷。想找出這個經常見面的傢伙有什麼不同。
“照你這麼說，的確解釋不了。”不知什麼時候，老猴子回過神來。
“仙人的傳說可以解釋！”四象笑微微地盯著自己的徒弟，說不定，某一天頓悟，他就真的成仙了。
黑雷還是繞著餐桌不緊不慢地踱著，“物理上一直把時間看成一個維度。我在想，這是不是從開始就是一個錯誤的命題。”
“你有什麼想法嗎？”老猴子凝重地緩緩站起來，倘若黑雷推翻了這一判斷。那可是絕對能轟動全宇宙的大事件。
“有點想法，還不成熟……”
黑雷眉頭越皺越緊，“我在想，時間……是不是，只是我們感覺的一部分。是個相對值，而不是絕對值。”
“就像酸甜苦辣這些感覺，同樣一個辣椒，有人覺得辣，有人覺得不辣。同樣一秒鐘，有人覺得很長，也有人覺得太短。”
使勁撓了撓自己的頭髮，黑雷不知道該如何表述才能清楚。
“打個比方，同樣一個小時考試時間。會做的人一直低頭寫，等抬頭時發現，喲，一下子就過去了五十分鍾，時間過得真快。”
“而不會做的人，使勁薅著頭髮，看著秒針一格一格的跳，實在是度秒如年。”
老猴子搖了搖頭，“這不一樣，時間是有測量標準，不論甲乙丙，他們感覺怎麼樣，但是時鐘可以測定一個恆定值。”
“你這還是不能證明我的說法錯了啊。剛才說的辣不辣一樣，不論甲乙丙認為辣不辣，也可以用辣度來測定固定值。”
“難道這樣，你就能否認辣是唯心的感覺？”
黑雷搖了搖頭，覺得老猴子這種說法不能說服自己。
老猴子也撓了撓頭，總覺得他這說法有問題，但一時找不到辯駁的切入點。
“即使證明了時間跟辣不辣一樣是感覺的一部分。又有什麼意義？”四象看著抓耳撓腮互相辯論的兩人，沒明白他們想爭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