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緩緩點了點頭，“其實，你說的那些，基本上都對。”
“當初人類從母星移民過來，在飛船技術人員的收集整理下，建立了殘存的科學體系。”
“從登陸的那一天開始，這些技術人員及後代，一輩輩地鑽研並完善各類科技。”
“為的是能跟母星再次取得聯系。”
“緩慢的歷史長河，他們漸漸形成了一個比較自由的整體。”
“自稱，慕歸。”
“慕歸？”四象杏琳仙童黑雷他們對視一眼，並沒有聽說過這個組織。
只有老猴子，彷彿有點印象，揉著腦門苦苦思索。
“一戰前，中心星域訪客，第一個接觸的就是他們。”
“其實，在世界大戰前，人類為了外星科技，就來了一次比較大的鬥爭。只是大家不知道而已。”
“這次鬥爭直接後果就是導致了慕歸的分裂。”
“TE？”黑雷猜測道。
老頭說的慕歸，讓他覺得跟TE很像，同樣以提高乳星科技為第一目的，同樣管理自由甚至鬆散。
“哦對，我的老師曾經說過，TE的精神來源於慕歸。”
“我一直以為他是說我們嚮往迴歸母星。你這麼一說，才知道有另一個解釋。”老猴子一拍大腿，看向黑雷。
老頭點了點頭，“TE、光腦前沿陣地、乳星科學發展委員會、摩爾開國大帝，他們都是陸續從慕歸分裂出去的。”
“慕歸是乳星整個科學系統的根。”
老頭抬手指了指窗外，“這裡，就是慕歸。”
當他講到一半時，大家都猜到了這個結果。
“如此一個龐然大物，存在了這麼多年，為什麼幾乎沒有人知道？”
黑雷皺了皺眉，連四象老猴子這種級別的人都不知道，可見他們的保密工作做得多好。
老頭笑了笑，“科學家，應該要甘於寂寞。”
“我們不需要站在聚光燈下接受歡呼。只要默默繼承先輩的遺志，提升科技，保護人類繁衍，就夠了。”
“承受不了寂寞的人，我們也不強制留下他們。”
“之所以大家都不知道我們。是因為得到了分裂出去勢力的幫忙。很多對外行動，我們都是打著他們的名義進行。”
“比如，TE的第十三區。”
“啊？你們就是十三區？”老猴子大吃一驚，這個表情，在他身上可很少出現，“我從進組織到現在，就偶爾聽說你們。”
“成果最多，技術最好，據說只有會長才有資格掌控接觸的十三區，竟然是慕歸？”
老頭自得地笑了笑。
“那麼，老先生找我來，是有什麼事嗎？”
現在，黑雷已經不介意他們強邀自己過來了。對於這種在背後默默支援人類的英雄，黑雷很是敬佩。
“叫我老楊吧。”老頭朝黑雷和杏琳笑了笑。
“雷凌當初還被雙子星科學發展委員會送到我們這裡學習過。”
“我跟他年齡差不多，還共過事。”
“當時只是覺得他很刻苦，也很有天賦。並沒想到他會達到那般高度。”
“後來他落入信仰同盟手裡，慕歸還設法營救過。”
“今天之所以找你們來，就是因為信仰同盟的改制。這樣的一個大國家，被外星人控制，對於乳星的影響不可低估。”
“直說吧！”黑雷看他又是扯交情，又是講大義。吞吞吐吐半天沒有進入正題，覺得他可能有什麼事情想求自己。
“好吧！”老楊正了正身子。
“第一，我們想要雷鐧的圖紙，特別是三大件。可以用其他技術換。”
黑雷皺了皺眉，看了老媽一眼，沒有做聲。
“第二，從多寶星撿到的礦石，希望可以換一些我們。”
“你們想幹什麼？”沉默了半天，黑雷沒有表態。
“我們也早就發現現有的宇宙艦存在問題。一直在研究攻堅中。”
“直到現在，才完成大概93%的進度。”
“達沃爾曾透露過，雷鐧倘若真能達到設計引數。即使我們現在的換代計劃全部完成，也達不到它的高度。”
“之前沒有太在意，我們畢竟是一個科研組織，有自己的尊嚴。大家還是希望自己能繼續研究，超越雷凌的設計。”
“但是現在全球局勢大變，說不定下一步會發生什麼。”
“我們只好厚顏相求，儘量加快乳星科技的發展。”
“而多寶星的礦石，已經落入了郝特蘭家族和零星手裡。倘若被他們率先研究出什麼。那麼乳星的未來，可就更糟糕了。”
“唉，科學界竟然捲入了軍備競賽，也是可悲！”
黑雷點了點頭，“老楊，這麼大的事，我一時半會做不了主。回去琢磨琢磨開個會，過一段時間再將結果給你吧。”
老楊嘆了口氣，點了點頭，“行吧，希望能儘快。畢竟，我的時間不多。”
“這件事，可能是我給乳星做的最後貢獻了。”
黑雷鄭重地點了點頭。
四象老猴子仙童和杏琳都上前跟他握了握手，然後幾個人在夜叉的帶領下走了出去。
“媽，對於他們的第一個條件，你怎麼看？”
回程的車上，黑雷一直微閉著眼睛，彷彿睡著了。大家知道他其實是在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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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外公當年並沒有留下關於雷鐧如何處理的遺囑，估計他是想讓我自己來決定。”杏琳傷感地嘆息一聲。
“也就是說，外公讓你根據情況自己決定。可以自己藏著，也可以貢獻給乳星，是吧？”
黑雷皺了皺眉，這麼大的事，決定權下放到自己手裡，可是相當沉重啊。
“我想，老祖其實對乳星還是有感情的。否則怎麼不將圖紙直接給你，而是讓摩爾轉交？”
老猴子看了看杏琳，“他估計潛意識裡是想讓摩爾悄悄留下備份，將這技術拐個彎貢獻出來。”
杏琳重重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想好了嗎？”四象轉向黑雷，等待他的決定。
“外公有能力透過系統漏洞，拉著乳星陪葬。但是他自始至終沒有任何反抗。從這裡看，他的確還是心繫億萬民眾。”
“按理說，交出圖紙符合他的期望。”
“並且還能換取我們需要的技術，這個，對我們非常有利。但是……”
黑雷皺著眉閉著眼，沉吟半晌，卻沒往下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