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艾利芬斯，你應該有明堂星區各星球的詳細資料吧，可以送我一份嗎？我手頭的資料不太全。”
滿以為黑雷首先會問雷凌的事，沒想到他卻關注這個。
艾利芬斯笑了笑，“你們聯絡我的旗艦，讓狄秋發給你吧。還有什麼事情嗎？”
黑雷搖了搖頭，“我這可樂怎麼樣？這可是我最喜歡的飲料呢。”
冥王緊皺眉頭，越來越看不懂了。他高度懷疑這人腦袋肯定有問題，正事不談，專門扯淡。
“雷凌要是知道有一個這麼能幹的外孫，肯定非常高興。”看他不問，艾利芬斯主動將話題聊到這個上面來。
“你的親衛隊不錯啊，怎麼培養的，教教我唄！”
黑雷不願接話題，表現得太急，在合作中可是會落入下風。再說，有事等特立尼過來什麼都清楚了，沒必要主動問他欠人情。
艾利芬斯笑笑，“我的親衛啊，很好培養。一萬士兵經歷一場場征戰，剩下最後一個兩個，絕對是行業頂尖的。”
黑雷皺了皺眉，“那還是算了。一起奮鬥，即使不是兄弟也算部下，你怎麼捨得？”
“唉，最開始我也捨不得，每死一個都傷心好久。經過一次次大戰一批批犧牲，也就麻木了。知道嗎，我現在都不敢記新兵的名字和臉。”
艾利芬斯嘆了口氣，“身為棋子，要麼犧牲化為踏腳石，要麼倖存踩上頂峰，這就是他們的命。”
“身為上位者，顧全大局作出取捨，這也是我們的命。”
“在另一個層面，我們又是更上層的棋子。就像這次，雷凌可能撬動全域性，我必須拼上全部身家為東南統領的獲勝貢獻力量。”
“贏了，我就是更強大的棋子。輸了，別人踩在我身上變成高峰。僅此而已。”
黑雷看了看他，明知道他在誘惑自己向雷凌事件靠攏，但還是忍不住會思考他提出的觀點。
比起最先犧牲的戰友蒙特和二棒子，現在戰死的兄弟在他心中留下的傷痛已經慢慢減輕。是不是有一天，自己也會變得像艾利芬斯這樣麻木？
突然想起塞力夫的論調，主公比僚眾要更辛苦。
想想也是? 自己在修羅軍中揹負的責任最重? 心底埋藏的東西也最多。有時都快喘不過氣了。
“雷哥不用考慮太多? 你跟一般的首領不一樣? 你是下棋的人。雖然弱小，但你不是棋子。”坐在黑雷身後的貓頭鷹悄悄湊到他身邊提醒道。
黑雷突然醒悟，不知不覺中按艾利芬斯的牽引思考，差點露出破綻。
感激地望了貓頭鷹一眼? 老猴子不在? 這個人老成精的特務頭子就被他尊為首席智囊。在參透人心這方面? 他可不比任何人遜色。
艾利芬斯明顯看到黑雷快要跟隨自己的節奏? 沒想到被他身後的老家夥攪和了。
“誰都覺得自己是下棋的人? 可沒多少肯像我這樣承認自己是棋子。”
黑雷沒有說話? 笑眯眯地望向貓頭鷹，示意由他陪對方玩玩。
貓頭鷹咳嗽一聲? “承認是棋子並不光榮，這只是沒自信的人幹的慫事。”
艾利芬斯笑了笑? 沒有反駁，靜靜聽著。
“在你看來? 雷凌事件太大? 大到連那個什麼南王都扛不住，所以你就萎了。告訴自己? 這不是自己能掌控的，還是向上彙報吧。”
“上報之後? 不知道哪個環節透露了訊息。”
“從特立尼針對你的事情來看，我猜，很有可能還是你驚慌失措一時疏忽漏了馬腳。”
艾利芬斯還是在笑，只是眼珠不自然地轉了轉。這在貓頭鷹這種人精看來，完全就是證明自己猜對了。
“如此重要的情報洩密，不啻於引爆了核彈。”
“這時慫逼的你就意識到不妙，連忙做準備料理後事。這從你受到攻擊後果斷放棄自己全部地盤，帶著兵馬和親衛落荒而逃就能看出來。”
“可惜，天不如願，下棋的人要拿你斷後，或者說以死替他們爭取時間。”
“這就解釋了前面一百多年你準備突圍向統領靠攏，而最近又拼了命地向雙子星集結。嘖嘖嘖，堂堂拿督，愣是被上位者拴在了一個破雙子星上。”
艾利芬斯臉上不知道從什麼時候沒有了笑容。
反而黑雷翹起二郎腿，得意地觀察著他的臉色。
“唉，說起來，坐擁9顆文明星，一兩百戰艦的拿督，即使特立尼聯絡一堆中小勢力圍攻，只要你敢戰，完全不至於被追得像狗一樣狼狽。”
“說話，小心點！”冥王鐵青著臉盯著貓頭鷹，彷彿隨時準備出手。
貓頭鷹看都不看他，有黑雷、七星和幽谷在，對方即使三十級都不夠看。
“拿督平時的盟友真的怕對方實力強大才不敢幫忙的？呵呵，真相其實是你根本就沒邀請他們幫忙。你想夾著尾巴逃跑。”
冥王沒有再忍，極速撲向貓頭鷹。
黑雷悄悄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低頭瞥了一眼差點碰到貓頭鷹被自己靈魂擊倒的冥王。媽的，這人速度竟然這麼快，估計二十多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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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利芬斯驚訝地弓起了身子，隨後又緩緩地坐回了沙發，“冥王說你們精神力古怪，沒想到這麼厲害，比冥莽大長老都不遜色。”
七星上前，抓死狗一般將冥王拎起來扔到他原先的沙發上。緊急情況下黑雷沒控制好力量，差點弄死他。
“本來還有一戰之力，甚至能平定內患的拿督，竟然就這麼窩囊地放棄了反抗。說你是棋子都是誇獎，完全就是嚇得屁滾尿流的喪家犬。”
艾利芬斯終於不再保持那份淡然，“你懂什麼，明堂星區和平不易，我真要全力反抗肯定可以鎮壓，但那樣就將上一層的鬥爭吸引在原地。”
“各方增兵戰爭升級，明堂，可就毀了。”
黑雷皺了皺眉，貓頭鷹的刺激，終於逼他說出了一句可能的真心話。
“慫，就是慫，別找藉口。”貓頭鷹繼續道。
“帶兵跑了你覺得就能保證明堂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