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力莫是第二代秘書長，由平度扶持起來換下了最開始布魯克林大學導師的。
聽到黑雷的話，他的腦袋使勁往下低，下巴都抵在胸口了。就留油亮的禿頂對著臺下眾人。
“呵呵，看來阿力莫秘書長很謙虛內斂啊，嗯……要不德克薩會長你先來？”
黑雷轉頭看向另一邊的白髮老頭，“慕歸可是乳星科技的根。”
“聽說你們這屆有四個科研成果角逐星空勳章，可喜可賀啊。好像裡面有一個大神計算出了宇宙大小。這可是震驚全宇宙的成果啊。”
“來，大家一起鼓掌歡迎這一偉大發現。”
整個會場只有黑雷一個人的巴掌聲音，“啪啪啪！”每一聲都清脆響亮，彷彿打在所有人臉上。
“陳奮進會長，聽說你也是古老家族陳家人，還是陳建功教授的叔叔是吧。我記得前些年你們乳星科學發展委員會成績不錯啊，拿到兩屆星空勳章。”
“他們估計成績沒你們好，不敢先行展示。”
“這樣，你們先來。”
“我看看，《論五維空間提升要義》，好！一看就高階。我連四維空間都沒見過，正好，讓這位大神給我科普一下，長長見識。”
戴著眼鏡的白胡子老頭滿臉狼狽，深深低著頭，彷彿椅子變成了仙人球，兩條大腿蹲著馬步，隨時準備逃跑一般。
“哎呀，我們乳星的科學家們都太謙虛，太靦腆了吧。有成果就要拿出來分享嘛，一個個臉皮這麼薄，以後怎麼出去交流呢！”
“實話對你們說吧，這次大會其實是個選拔會議。”
“我準備將你們這十年上報的所有角逐星空勳章的專案人全都帶出去，跟別的星球科學家交流一下，讓他們見識見識乳星的強大。”
黑雷這句話可將現場高層人員嚇傻了，在乳星上吹牛也就算了，真要帶出去交流，那可就丟人丟到外星去了。
“不但這些頂級成果，就是一般科學人才我也會抽籤帶一兩千人出去，分派到關係星球，幫助提高一下友邦的科技水平。這也是通知大家來的原因。”
這句話更要命，連普通人都囊括了進去。
“咳，黑……黑雷先生，這個，能不能先讓我們再研究一下，很多申報的專案，咳，還需要論證……”
德克薩被逼得出來說話? 畢竟道義上慕歸還是科學界領頭人。並且，他們慕歸每次申報的專案最多，吹得最海。
科學界的不良風氣，就是他們最先帶出來的。
“欸……不要謙虛嘛。你們幾大組織每年審定的東西? 哪會有錯。即使有些微水分? 我也能接受。呵呵，潛規則嘛? 我懂。”黑雷做了個心照不宣的表情。
些微水分？真正稽核下來? 這幾年的東西就沒有乾貨。
“黑雷? 對不起，讓你失望了！”坐在前排的一名中年科學家站了起來，他是老雀論壇最初的高階成員? 也是黑雷布魯克林大學的老師。
“每年拿這些假大空騙自己，連我們自己都感覺到噁心。但是，總認為乳星科技還是在前進? 有些瑕疵也能接受。”
“如今看到外星科技，才……”中年科學家忍不住眼淚流了出來。
“我……我們是歷史的罪人……”
看著他? 黑雷一直保持的笑容才慢慢收了起來。
“對不起！”第二個站起來的是陶瑞德。他也沒辦法。別人都這樣作假? 你不做? 成績就不如人? 資源拿不到。
“對……不起！”陳奮進也顫抖著站了起來，滿臉淚痕。
“對不起！”現場絕大部分人都陸續站了起來，鞠躬道歉。
黑雷滿眼寒光，“你們對不起的不是我，你們對不起的是自己。”
“有著乳星人類最高天賦的你們，一輩子弄虛作假搞些莫名其妙的東西騙自己，後世歷史會怎麼看你們？”
“一群可笑的小丑？一代無能的廢物？”
“你們對不起的是自己的天賦、自己的名聲。”
有臉的人都面紅耳赤，好多羞愧地流下眼淚。但也有一些低著頭，眼睛卻骨碌碌地轉。
黑雷掃了一眼現場，“從現在起，各個科研單位管理層恢復10年前的狀態，具體怎麼整改，你們自己商量著辦。”
這句話引起了很大騷動，所有人都抬頭望著他，可沒想到會突然來這麼大的動作。
“呃，黑雷先生，這恐怕不符規定吧，我們科學組織都有著自己的……”
“噗”黑雷一巴掌將說這話的阿力莫腦袋拍碎，紅的白的濺了一桌子。
“你覺得老子是在跟你們扯道理玩規則？”
“老子好不容易將乳星帶上正軌，那麼多兄弟戰死，連骨灰都找不到，難道就是替你們這些鼠目寸光的蠢貨遮風擋雨？”
所有人都愣了，沒想到他會當眾動手殺人。他可是乳星最高領袖之一，竟然做出這麼魯莽的事情？
反手又一巴掌拍死了德克薩，“你們覺得會耍嘴皮子會玩弄所謂民主就是本事？屁！在老子面前，實力才是唯一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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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管理好團隊，帶領大家積極發展，你就是好領導。你能研究出實打實的成果，你就是科學家。”
抬手又是一巴掌，啪地一聲扇在了陶瑞德的腦袋上，他趔趄了一下又趕緊站穩。心臟嘭嘭差點跳出嗓子眼。看來自己保住了一條小命。
“別忘了老子叫什麼，瘋熊！”
“老子從來不介意歷史會怎麼評價，老子從來不怕跟人動粗。只要我覺得對，不論使用什麼手段，都會去做。更不介意親手殺幾個帶歪路的混蛋。”
所有人這才意識到，這人骨子裡就是個癲狂的傭兵。全都恐懼地咽了咽口水。
最後又一巴掌，扇在了陳奮進頭上。
“十年，你們這群王八蛋，十年就將老子的心血毀於一旦。十年就將乳星欣欣向榮的上行之路終結。”
“北歷丞，你們這幾個混蛋也是慫，只顧自己做研究，眼睜睜看著風氣被他們帶壞。自己受了欺負連屁都不敢放。”
“你們什麼時候開始喪失了追求真理的決心？”
“你們什麼時候開始將自己不屈的精神集體閹割？”
幾十名實幹派老臉都要滲出血了，被黑雷點名的布魯克林大學科研領袖更是老淚縱橫，咬碎了一口的牙齒。
“最近十年的星空勳章交由新的領導層重新稽核，最近十年申報的專案全都重新稽核，最近十年加入的研究員資質全都重新稽核，最近十年科研投資全部重新稽核。”
“該撤銷的獎勵撤銷，該扔掉的廢品專案就扔進化糞池，該處理的沒有資質人員就讓他趕緊滾蛋。”
“最後，刻意投機歪曲的混蛋沒必要留著浪費糧食。”
黑雷滿眼殺機，“修羅軍憲兵部隊會派人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