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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悲歡如夢,逆徒

倒不知說的是自己,還是說於寅。

於寅不理會,他道:“魔君,這是我和煙落倆個人的事。”

這就是說,除去仙魔之間的紛爭,林歸涯是無權干預的。

林歸涯知他的意思,卻不願鬆口,他道:“你怎知她也願意?”

“你怎知她不願意?”

林歸涯被他此言激的面上已有殺氣,反觀於寅,他唇角噙著一絲笑意,依然無懼。明明只他受制於人,可神情反似他才是勝券在握之人。林歸涯手中的劍,又握的緊了些,一觸即發。

“我願意。”

清冷的的女聲響起,林歸涯側身看著站在密室入口一襲黑衣的林煙落,面上浮出一絲訝然。

而於寅則只看著林歸涯,一動不動,只是眼中的笑意更濃。

一個半月未見蘇金遠,這似乎更富態了一些。他手裡把玩著一隻金鑲瑪瑙的蟾蜍,銅臭味更足了。

於寅忍不住調侃他幾句:“蘇兄,別人盤核桃你盤金錠子,講究!”

蘇金遠聽出了他話裡的嘲諷,板著臉只道:“於兄,你太不仗義了,一別多日不見,也不敘舊,上來就呲嗒我。”

於寅搓手笑笑,“我這不是……有事回山了嘛,也沒法子聯絡你。”

蘇金遠伸舌舔了一下拇指,撫了撫蟾蜍上的一對紅色瑪瑙眼,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知道,你被罰到後山思過了。”

於寅咋舌,心道這生意做的是越來越好了,這才多久,訊息網就這麼廣泛了。他想想來找他的正事,也不寒暄了,直奔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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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寅上次就囑託蘇金遠蒐集各種仙門羅列天宵宮所做的“惡事”,為的就是反面證明天宵宮的“清白”。這話聽著滑稽,但他眼下只有此法可行,要想化解仙魔之怨,只能從根上抓起。他要證明現在的天宵宮已經魔君林歸涯與之前出現的魔修的不同,以此說服仙門百家對天宵宮的忌憚。而今心裡因為林煙落,更是迫不及待的想成此事。

蘇金遠把胸脯拍的作響,只說包在他身上,一定不負所托。

於寅送走了蘇金遠,出門看見一個賣首飾的攤子,腳步似定住了一般。攤子雖小,東西也不華貴,做工也不是上佳,但勝在心思巧妙。他目光停留在一支銀質的鳥銜流蘇簪子上,鳥兒活靈活現,振翅欲飛,卻似又被口中所銜的一點血紅色瑪瑙墜子所累,定格在了此刻。他腦中浮現出那皎若月光般的面容,這簪子插在她的髮間,不知會是何種顏色。

鬼使神差般的買了那支簪子,貼身揣在懷裡,一邊走一邊還忍不住去摸摸它在不在。自己想來覺得有些可笑,若是仙門子弟看見逐蒼宮首席弟子在首飾攤買女人的首飾,不知道會做何嘆。

正思量著,發現身後似有人跟著他,心裡暗道不妙,加快腳步拐入一個小巷內,準備御劍時,卻聽的身後一聲:“師兄。”

於寅一怔,聽聲音已知來人是於晨,再轉身看,笑意僵在了臉上。來人不止於晨,除了逐蒼宮的一些弟子外,還有他的師叔焦升。

於琮瀚拍桌而起,一把抄起手邊的茶盞朝著跪在中央的於寅砸去,茶盞砸在於寅身上有彈落在地面,應聲而裂。於寅肩頭已被茶水暈溼,依舊一言不發。

於琮瀚並沒有因為於寅的順從而息怒,看著他如此沉默,反而更為怒火中燒。他冷聲呵道:“說啊!你平日裡不是一向能言善辯!”

於寅面色蒼白,上次背上的鞭痕還未好透,今天又挨了二十鞭,後背已被血染透。舊傷未愈又添新傷,疼的已經麻木。額上生出細密的汗珠,他只道:“弟子知錯。”

“知錯還犯!”於琮瀚一步步走向他:“派去跟著你的弟子探得你與天宵宮妖女不清不楚我還不信,一心以為你受制於人,還讓你師叔去搭救!可你呢!堂而皇之跟著林歸涯入了天宵宮,又完好無損的出來,現在此事人盡皆知!仙門百家都說你與天宵宮勾結!你作何解釋!”

於寅心下一驚,此事怎麼會人盡皆知!他挺直了背仰頭看著面前的師父,於琮瀚眼中的怒火似要將他燃燼。

現下混身是嘴也說不清了,他又重重一拜,叩倒在於琮瀚身前,這一立一拜又牽的背上火灼一般的疼,他咬牙道:“弟子出入天宵宮是不假,但沒有做半點對不起仙門之事。”

“即便你說的是事實,即便我和你師叔相信你!可別人信嗎!你讓我我怎麼拿這話去和仙門百家交代!逆徒!”於琮瀚氣的顧不上儀態,指著於寅痛罵一番,面上怒氣衝衝。

於寅握緊了拳,伏在地上面色緊繃,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現在他的計劃還沒有實行,與林歸涯和林煙落相熟的事反而被仙門中人得知,給自己開罪都難,別說再提什麼化解仙魔之怨了。若在此時提及此事,對仙魔之怨恐怕是火上澆油。

焦升見狀對於琮瀚道:“寅兒向來明理,此番行事魯莽草率定有原因。”他又看了一眼跪在地面的於寅,緩了緩又說:“寅兒定是被那些邪魔外道迷了心竅,想來這些不是他本意。”

立在一旁的於晨聽完以後不由得捏緊了拳,又立馬上前跪在於寅旁邊朝於琮瀚行一禮道:“師父息怒,師兄一定是不得已為之。”

“你們不用替他求情!”於琮冷著臉瀚廣袖一揮,“他有幾斤幾兩我知道,他不是幾歲的稚子,也不是心性不定容易被蠱惑之人!哪有什麼不得已!我看他明明很樂意!”說著將於寅之前買的那支鳥銜流蘇簪重重摔在了於寅面前,血紅瑪瑙受不得如此舉動,落地飛濺開來。

於寅將那只簪子握入手中,銀飾的鳥兒翅尖硌的掌心生疼也只做不覺,他依然只說那四個字:“弟子知錯。”

於琮瀚將他的舉動都看在眼裡,更為怒不可竭。他一手帶大的徒弟下山只近一年而已,怎麼就變成了這樣!他說是知錯,可對錯在哪裡一字不提!越想心中越是怒,再也不想看見跪在眼前之人,他呵道:“去後山思過!每三日領一次門規!什麼時候想說別的了再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