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虛宮並不位於天機山上，而是山腳下的渭河河畔。
江曉對於這條道路自然不會陌生。
不一會兒。
江曉便隨著人群來到了渭河河畔。
一座古樸的道觀，地面上豎立著一塊墨石，上面用丹砂勾勒著“玉虛宮”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剛一到。
江曉就發現旁側的空地上已經圍滿了人群。
衣著天機宮弟子服的少年少女們全都來湊熱鬧了。
人聲鼎沸，場面火熱。
正在這時——
“江蟬！你真的是欺人太甚了！背後說我什麼壞話？”
人群中突然響起一道清脆的嬌叱聲。
只見正中央的空地上。
一個青衣女子正瞪著一雙杏眼，俏臉上煞是氣憤，似乎受了什麼刺激般。
青衣女子樣貌出眾，身材高挑，白袍下的一雙玉腿筆直修長，吸引了不知多少眼球。
不出意外。
這女子便是此前外人口中的林錦繡了。
如果說林錦繡乃是上乘姿色。
那麼另一位少女則可稱為傾國傾城。
少女一襲玄衣，肌膚白皙細膩，嬌嫩的彷彿能掐出水般。身段窈窕，盈盈一握的腰部用紅色束帶微緊，宛如玫瑰的纖細枝幹，令人忍不住上前將其擁在懷中。
其容貌秀麗之極，如明珠生暈，雙目猶似一泓清水，恬靜唯美。
尤其此刻，
即便周遭圍滿了人群，更有一個同齡女孩正指責著自己...
可，江蟬的小臉上仍是沒有絲毫多餘的表情。
“江蟬！你是不是神經病？為什麼要在背後說我不配小首席的名頭？”
正在這時，青衣女子林錦繡再次開口了，“本姑娘難道實力差了不成？別人都願意承認，就你嘴硬，真是可惡！”
江蟬淡淡道，“你本就不配。”
“氣死我了！”
頓時，林錦繡受不了了，立馬玉手一抬，靈芒匯聚形成一把玉笛。
唰！
激盪的靈氣瞬間令周遭眾人趕緊退後，拉開了一大塊空地。
“林錦繡想要這小首席的名號，應該是為了先給她大姐林汐進玉虛宮提前鋪路...”
“話說回來，誰不想要小首席這名號？畢竟這頭銜代表了一個傳奇。”
“另外，林汐又哪兒和蘇首席相提並論？再說蘇首席雖然是失蹤了，但是...”
“唉~李宮主到底怎麼想的？”
“江蟬應該也知道林錦繡背後站的是林汐甚至李宮主，可還是要堅持這樣...”
“我看啊，算了，還是不說了。”
眾人再次對此議論了起來。
一旁，江曉暗暗皺眉。
心中不免嘆了口氣。
儘管不清楚李某對於首席之位的安排，可到底還是猜得到一二。
在對於北冥鬼的態度上。
蘇酥確實與天機宮產生了巨大的分歧。
下一刻——
江曉將目光重新放在了那個梳著單馬尾的玄衣少女身上。
距離上次冥府的接觸，現如今彼此又隔了數月未見。
對方又長大了些...
沒有言語。
江曉只立於人群中，
宛如一個不起眼的路人般靜靜地看著對方。
......
“這個江蟬究竟是哪根筋沒搭對？明明她哥哥都死兩年了！”
此刻，林錦繡手握玉笛，眼神不善，“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給我面子，以為是玉虛宮弟子就敢如此作態嗎？可眼下，蘇首席也已經消失了啊！”
除此之外，林錦繡本就對眼前這個少女有種敵視感。
原因很簡單。
對方不光比自己漂亮，人氣比自己高，實力隱隱也不相伯仲。
偏偏對方背景平平無奇，
若不是曾經有個小首席的哥哥，根本就無法與自己這種天之嬌女相提並論才對！
“既然你不服！”
林錦繡一咬銀牙，嬌喝道，“那我們就比一場！我打到你服氣為止！”
她決心要當眾擊敗這個高傲的對手，並且還要徹底碾壓對方。
“好。”
對此，江蟬只冷淡地回道，隨後白皙的小手虛抬...
可就在這時——
“幹什麼？幹什麼？”
伴隨著一道頗有些怒意的聲音，
一個國字臉的青年大步擠進了人群當中。
“大師兄？”
見狀，江曉眼神微動。
來者正是玉虛宮的大師兄李剛。
一別數年。
現如今的李剛隱隱傳出的氣息已是七重御靈師，就是不清楚開闢出了多大的靈海。
“李剛？”
同時間，林錦繡垂下了持著玉笛的右手，蹙眉道，“你有何事？”
“我有何事？”
李剛看了看江蟬，隨後又看向林錦繡，道，“我還想問你有何事！在我玉虛宮門前，這是準備動手的架勢？”
譁！
此言一出。
眾人瞬間譁然一片。
要知道林錦繡可是林家的序列，姐姐還是極有可能入主玉虛宮的八重御靈師！
李剛今天這一舉動無異於劃清了某種界限。
與此同時——
“咦？怎麼今兒個咱玉虛宮門前圍了這麼多人？”
一個身材圓滾滾的胖子也走了過來，並且還與李剛勾肩搭背，用鼻孔對著林錦繡，
“喲？這不是表姐嗎？怎麼？沒去北都給蘇老爺子祝壽啊？”
這貨很明顯就是林東東了。
一開口也是令人膈應得不行。
此番去蘇家祝壽的世家序列是何下場，誰人不知？
“林東東也七重御靈師了？”
江曉著實有些訝然，旋即倒也平復了下來。
畢竟，自己那位小姑的眼光之高，向來是寧缺毋濫，玉虛宮的幾位師兄姐可沒一個平庸之輩。
兩、三年的時間，
只要運氣不太差，突破七重並不是件太過於震驚眼球的新聞。
此時此刻。
林錦繡氣得攥緊了素手，厲聲道，“林東東！你想找死了不成？一個垃圾支脈，連八重御靈師都沒有，也想跟我套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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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東東正準備開口。
下一刻——
“八重御靈師就能來我玉虛宮找事了不成？”
一道悅耳的女聲忽然至人群中響起，
“若是宮主還在，你那姐姐又算得了什麼東西！”
玉虛宮的三師姐趙夢瑩同樣出現在了此地，“林錦繡，你都不是我玉虛宮的弟子，哪兒來的臉自封小首席？”
“我...我...”
頓時，林錦繡氣得俏臉發黑。
“小嬋別怕，就算蘇宮主暫時不在，可我們這些師兄弟還在！”
與此同時，四師兄王海山以及五師兄唐昊全都到場了。
五位玉虛宮的師兄姐們站在江蟬左右，毫不退讓地直視著林錦繡，態度很是堅定。
“好！好！好！”
林錦繡指著李剛等人，怒極反笑，“好一個玉虛宮！我看你們這些傢伙到底能驕傲得了多久？”
“滾！”
李剛沒好氣地呵斥道，“玉虛宮不歡迎你這樣的外人，林東東，準備清掃垃圾！”
“好勒。”
林東東活動了下手腕，同時體內屬於七重御靈師的靈壓緩緩散了開來。
“你敢！”
林錦繡俏臉一白，連忙退了數步。
幾乎同時，
在場所有人都被眼前這一幕震驚到了。
“玉虛宮這些弟子究竟怎麼了？”
一個八景宮的少年難以理解，“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宮主都有意更換首席了啊...這不純粹給自己找麻煩嗎？”
“尤其是李剛、林東東、趙夢瑩這三個人。”
另一位少女困惑道，“他們都成七重御靈師了，今天是特意趕回來的嗎？”
“這樣做的後果，他們真的考慮清楚了嗎？”
.......
“呵...呵呵...”
沒人注意到，人群中一個樣貌清秀的青年忽然嘲弄地笑了起來。
“小姑剛失蹤...天機宮就準備換首席...”
少傾後，江曉目光一寒，“還要當著我妹妹的面，奪走我曾經小首席的名頭？”
眼前這一幕徹底將世態炎涼展露了出來。
作為曾經地位僅次於三清宮的玉虛宮，何時被人堵在門口尋釁滋事？
可同樣的，
玉虛宮的師兄姐們也讓江曉再次感受到了一絲久違的溫暖。
有些事變了，可有些人仍未變。
“呼~”
江曉深吸了口氣，隨後看向了人群中的林錦繡，眼中閃過一絲譏誚之色，
“玉虛宮有什麼好待的？還是與本座來見識下滄元鬼蜮的風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