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請問，這個意圖到底是什麼呢？”
面對胡達的提問，何川輕聲回道：“對不起，我也不知道……”
我看到胡達的臉上寫滿了各種問號，就差指著何川質問“要你何用”了。
何川也看出了胡達的心思，唯有苦笑道：“胡達先生，我真不是什麼神探。龐徵經理集合大家到此處，不單單是讓我一個人說單口相聲，很多問題還是要集思廣益的。”
胡達冷哼一聲，退回到了座位上，只擺出了一副冷漠的臭臉，看向窗外。
我沒有想到，何川自己提出的兩個問題竟然都沒有給出確切的答案，那麼第三個問題顯然也不會討論出任何的結果。
可是何川還是清了清嗓子，朝眾人問道：“第三個問題，‘血債血償’這四個字到底所指的是哪一件事情？”
沒等其他人回答，何川首先提示道：“胡達先生之前提到過琉璃島上的靈異傳說，這個關於沉船事故的傳言我也早有耳聞。可是這張紙條上的字是簡體字，而且‘血債血償’很明顯指的是過去發生過的某件具體的流血事件，所以我才認為殺人案件應該與島上的傳說沒有太大關係。”
胡達瞥了眼何川，半張開的嘴又生生閉了回去，然後狠狠一拍大腿，不再說話。
看來何川給胡達氣的不輕。
何川見狀勸說道：“胡達先生，有什麼話你只管說。”
“那我可就說了啊，你們可不許生氣，”胡達擺正身子正色道，“我們吧，都是外人。跟仝凱、馮悅桐不但不熟，甚至都沒有見過面，根本沒有理由去殺害這兩個人。何川你說，在生活中根本沒有交集的兩個人，他們能互相殘殺嗎？顯然是不可能的。”
胡達的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明顯了，殺害仝凱和馮悅桐的兇手，必定是跟他們二人有著直接關係人。
難道胡達是在暗示自己的老闆孫菲菲是兇手嗎？
還是說我們身後那個只會找茬抬槓，手無縛雞之力的高佑帥是兇手？
“我也同意胡達先生的觀點。”江瑾瑜鬆開環抱著腦袋的雙手，抬起頭補充道，“那張寫有‘血債血償’的紙條，很明顯指向了和馮悅桐關係密切的人。”
坐在餐桌前的孫菲菲聞言立刻恢復了鎮定，她鏗鏘有力地答道：“江小姐，我不清楚你和胡達先生有何理由會惡意揣測他們的親朋好友就是殺人兇手。不錯，現在所有人當中只有我和高佑帥跟二位死者的關係最為密切，但我想說的是，正是因為我們之間有著如此深厚的情誼，所以我們更沒有理由去加害他們二人。你說是嗎？”
“未必……”
孫菲菲鎮定自若地解釋道：“我們四個人是朋友沒錯，不過坦白說，在相處的過程中不可能沒有一點磨擦，但也不至於發展到殺人的地步。而且我們雖然算不上達官顯貴，但在臨海市的地界裡還是有一定的社會地位。除非是不共戴天之仇，否則斷不會出此下策親手殺害他人啊，這種手段實在是太卑劣，太低階了。”
不得不說，孫菲菲的情商著實太高，這“親手”二字用的尤為巧妙。
誠然，如果是孫氏集團董事長的女兒想除掉其他人，只需僱兇殺人即可，何必親自動手髒了自己的眼睛呢？
而且根據孫菲菲之前的反應來看，她也的確沒有殺人的勇氣和氣魄。
“另外大家都知道，琉璃島這個專案花費了我兩年的心血才有今天這般天翻地覆的變化。我為琉璃島傾注了如此多的精力和心血，並不是想將它打造成一個殺人的舞臺。然而事現在島上已經連續發生了兩起駭人聽聞的殺人案件，等到我們和外界取得聯系的時候，負面訊息定會如潮水一般蜂湧進臨海市的每一處大街小巷。到那時，對琉璃島再有興趣的人也只得望而卻步，也沒有人會選擇到琉璃島旅遊度假……”
“搞一些驚悚類的旅遊專案，或許還能搶救一下。”高佑帥幸災樂禍地小聲嘀咕著。
孫菲菲不知是沒有聽到還是沒工夫去理會高佑帥，她仍繼續解釋道：“這也意味著，琉璃島專案是一個完全失敗的試驗產物，而我別無選擇，作為專案的總負責人只能親口吞下這個惡果。你們說，為了兩億元去殺兩個人，值得嗎？”
坐在孫菲菲身邊的崔浩不時拉著她的手，一臉深情道：“蘇菲，你不必如此悲觀，我們可以想辦法封鎖消息，比如透過中介機構將網路上關於琉璃島的負面新聞全都屏蔽掉。”
“事已至此，無法挽回了，這個世界上哪會有什麼不透風的牆，況且這是兩個活生活的人啊……”孫菲菲的眼神裡滿是委屈。
“即便你和高佑帥沒有殺人動機，但是作為朋友，對於他們二人因何遇害，總該知道一二吧？”胡達單手搭在椅背上，像個不倒翁似的不斷搖晃著腦袋。
對於胡達的疑問，高佑帥仍是抱著無所謂的態度，手握電玩不聞不問。
孫菲菲則雙手環抱在胸前回答道：“讓我想一想……對了，仝凱這人比較喜歡拈花惹草，而且他最近生意做的不大好，似乎欠下了不少外債，我父親也明說讓我拉他一把。不過馮悅桐的工作比較穩定，也很獨立，她平時不會把自己軟弱的一面顯露出來，除了表面上有些刻薄，我對她本人的關系網並不瞭解……但僅僅是這些問題，根本不至於招來殺身之禍。”
“如果他們沒有犯下天理不容的錯誤，那麼被害的人也就不會是他們。”何川反駁道，“我們雖然暫時不知道兇手的殺人動機，但是從結果倒推，仝凱和馮悅桐必然存在著某個共同點，而這個共同點就是兇手的殺人動機。”
“會不會跟一年半前的那個事件有關……”
“付大姐，我的好大姐，話可不能亂說呀！”孫菲菲拍著桌子嗆聲道，“那次意外事故我們公司賠付死者家屬將近兩百萬，也主動承擔了一定的社會責任，後續的方方面面都安排得非常妥當，沒有任何爭議，絕對沒有！而且那次事故只跟我和高佑帥有關，仝凱和馮悅桐沒有任何的連帶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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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佑帥撅了噘嘴，沒有插話。
“可是孫董，我聽說事發當時，你們四人其實都是在事故現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