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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六章 回家

99年1月6日,曠日持久的勞資糾紛終於有了結束。事先誰也沒有想到這場激戰竟會持續如此漫長的時間,接下來,人們關心的問題則再一次轉移到飛人的去留,而此時作為談論中心人物的喬丹卻正在度假。

從喬丹的言行來看,可以判斷,十之**他又會像以前說過的那樣激流勇退。儘管大多數人都這樣認為、但還是出現了以往從未有過的情況各種錯綜複雜的訊息下子湧了出來。紐約的一家小報紙刊登出這樣的訊息喬丹在巴哈馬城的卡基諾發表講話說希望能繼續打球。

這還只是事情的開始,各種關於喬丹去留的傳言很多。不論喬丹多麼喜歡賭博,甚至將自己扮成一名醉心於賭場的賭徒,但還是有不少人相信他們可以把他請回籃球場。但如果喬丹真的發表了退役的宣告,那顯然便是無法挽回的。一旦喬丹決定退役,將會給整個世界帶來什麼,這一點不言而喻。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即使喬丹發表退役宣告,地點也決不會選在卡基諾。

勞資協定簽署後第七天。雖然公牛隊的公共關係科負責人告訴堵在門口的的記者們“還有兩天公牛就要比賽了,喬丹還沒有表示要退役。”但記者們還是擠在公牛隊的聯合中心體育館的球員休息室裡等待有關喬丹的訊息,因為除了等待,他們沒有更好的辦法。想到在這兩天裡,喬丹可能突然宣佈退役,大家便坐立不安。

這一天還是到來了。1目12日,喬丹告訴外界將於第二天召開記者招待會,剛剛繼任公牛隊主教練的蒂姆弗洛伊德臉上透出難以掩飾的緊張、大家都清楚新聞媒體的力量。利用比賽前的時間開新聞友布會,喬丹僅僅是以一句“今天我希望諸位什麼都不要說,也不要問”便回絕了所有的記者。

離開是一種痛苦的選擇,這往往需要支付很大的勇氣,當喬丹重新萌發這樣的念頭時,他的家人,朋友、教練和老闆並沒有像五年前那樣震驚,或許他們認為這樣的選擇對於一個36歲的男人來說只是一件意料之中的事情。“別犯傻了,”電話鈴聲將喬丹從睡夢中喚醒,抓起聽好友巴克利粗魯的聲音從電話的另一頭清楚地傳來,“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但我每天早晨起來刷牙的時候都會提醒自己要打敗你呢你可不能就這麼一走了之。”第二個打來電話的是他的老闆勞斯多夫,他的話語很簡單,整整五分鐘的時間,他一直在電話裡重複著這樣一句話;“邁克爾,你真的確定要這樣做嗎”

“我已經不想再做諸如此類的解釋,”喬丹對靜靜地依偎在他身邊的妻子說,“我只是想好好休息一下,這個理由很充分。”

1月13日,對於那些死忠於飛人喬丹的追隨者們來說,這將是一個充滿苦味的日子,這一天他們將不得不與飛人時代永久作別。即便你還掛念於他那優雅的微笑,即便你還流連於他飛身灌籃時吐出來的舌頭,但這一切都將隨著他那一句“agne“而將珍藏於回憶中了。

今年芝加哥的雪特別大、1目13日早晨,雪仍在紛紛揚揚地下著。在聯合中心體育場中聳立著一塊電子告示牌,通常是公佈公牛隊比賽日程來用的,現在它上面閃爍著幾個大字“謝謝你,邁克爾”。在記者入場口採訪喬丹的專用記者證只發給一部分人,這可不是昨天或今天臨時決定的,而是鑑於以前類似事件的教訓而規定的。

93年喬丹退役發佈會曾引起軒然大波,那一幕混亂不堪的場面猶在眼前,所以這次特別限制發放記者採訪證以防不測。這次發佈會的地點已準備好了,會場設在聯臺中心的體育館,那裡為記者們準備了200把椅子,在他們的後面是各個新聞機構的攝影師席,椅子上貼有各單位名稱。不只限於全美的記者。世界各國的記者來到這裡採訪的有數千人之多,所以連體育館的觀眾席也被開放來容納這些記者。與其說是報導喬丹退役的新聞發佈會,倒不如說像是在轉播一場重大的比賽。

喬丹的手上裹著厚厚的繃帶,那是他此前因為切雪茄而留下的痕跡,據說這也是他退役的一個理由,那道傷直接切到了他左手的筋絡上。“是它使我更加堅定於我的選擇,”喬丹向坐在臺下的記者們頑皮地晃動了一下他受傷的左手。在解釋自己的退休原因之前,喬丹首先感謝了主席斯坦恩先生和公牛隊老闆勞斯多夫先生。

喬丹說;“他們給了我投身籃球運動的機會。他們使我來到芝加哥,我得以認識我美麗的太太,並在這裡建立了家庭。”說著說著,喬丹的語調變得低沉,記者們也聽出了他話語中的哽咽,但誰都沒有冒昧地打破這份凝重。“就體能而言,我的身體狀況仍然很好;但從心理上來說,我已感到非常疲倦。”當一位記者輕聲提出“喬丹離開籃壇後就不會有什麼挑戰了”這樣的問題時,飛人笑了,笑得很爽朗也很開心;“我從不這樣想,我認為作一名稱職的父親就是一件很有挑戰性的事。如果你有孩子,就會瞭解我的意思。我渴求這樣的挑戰,並期待著它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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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丹退役成了數日來全球最大的熱點新聞,不下數億人都在談論著飛人的離去。今日美國報用整整8個版面刊登有關喬丹的文章和圖片,美聯社從13日中午12時到晚上7時共發出20多條有關喬丹的報道。羅馬共和報斷言,“美國人寧願克林頓辭職,也不願看到喬丹離去。”芝加哥論壇的體育記者說,即使是癌症治癒的新聞發佈會也不會如此引人注目。以色列權威報紙的記者說,為了報道喬丹,最為重要的以色列大選的報道也被從頭版上摘下。

由於此前的常規賽已經在罵聲載道的勞資糾紛中足足停擺了6個月,或許只有喬丹才能使這樣的罵聲平息,然而飛人此時的離去卻使球迷與斯坦恩之間的矛盾變得更加突出,五分之三的美國公眾開始覺得沒有喬丹的將不值一看,而有近三分之一的境外媒體更是放棄了這個縮水賽季對比賽的轉播計劃。

對於喬丹來說,比起第七枚總冠軍的戒指,他更願意和家人待在一起;對於克勞斯來說,喬丹走了,接下來他還打算讓菲爾傑克遜和斯科蒂,皮蓬一起滾蛋;對於球迷來說,同幾年前離開的魔術師和大鳥一樣,飛人喬丹的告退也意味著一個時代的終結。“我們再也不會看到像那麼精彩的表演了,”一位流著淚水的球迷久久徘徊在聯合中心門外不肯離去。

自從1月13日宣佈正式退役後,喬丹一直陪伴著家人在加州享受著冬日溫暖的陽光,終日以打高爾夫球和玩牌來消磨時間,輕易不肯在公眾場合中露面。相當長一段時間裡喬丹沒有接受過任何一家新聞媒體的採訪,即使是在那些應邀參加的匯聚諸多名流的公益活動中,喬丹在面對記者伸過來的話簡時,也總會巧妙地避開,而是讓手下人替自己說話。這一次新聞界也表現得格外老實,在沒有經過喬丹許可之前,他們從不唐突地去騷擾他的生活,讓他安安靜靜享受天倫之樂。

足足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喬丹的名字沒有在報紙的顯著位置上出現,這與喬丹上一次退役後被記者緊追不捨形成鮮明對照。93年喬丹首次退役時,並沒有離開體育界,而是以棒球為生。而且,那次喬丹幾乎是被媒體逼走的,93年季後賽時,有關喬丹賭博的醜聞被炒了又炒,連也下令調查,喬丹氣得不願再與記者接觸。

喬丹的又一次退役,讓所有人都感到莫大的失落。新聞界似乎也意識到過去對喬丹的不公,難道現在還不肯放過他嗎因此誰也不願意輕易去涉這份險,以免成為被同行和億萬球迷所鄙夷的角色。

與籃球相伴多年,一下子離開這項事業的確有些難捨難分,為了防止自己回心轉意,他在退役之後一直儘量遠離籃球場。他甚至不願再去摸籃球,公牛隊的比賽他更是場也沒有看過。用他的話來說,他擔心在球場上發生的一個小插曲就會使他改變主意。他很清楚自己已經36歲了,對於男人來說這個年齡或許該到攫取收穫的時候了,所以他不願意繼續在籃球場上和那些年輕人搏命。

在退役儀式上他就曾經表示過,希望那些支援他的球迷們也能理解這樣一個現實,那就是喬丹的時代過去了,他們應當關心那些年輕的球員。因此喬丹才會向球迷們表示;“我將有99的可能性不會再回來了,以後我不會再代表任何球隊參加任何聯賽,我已經開始了我的新生活,並全身心地投入其中。”

這段日子是喬丹有生以來最悠閒的一段時光,除去和幾個老友們在自己的花園裡扯扯皮,練練高爾夫球外,喬丹每個月還不時地到自己的公司去過問一下。15年前耐克公司與喬丹簽署協議,推出以飛人為標誌的運動鞋,在這些年的合作中,喬丹在籃球場上的風光為耐克帶來無比豐厚的回報,因此在喬丹即將退役之前,耐克公司決定將隸屬於飛人的產業全部劃到他的名下。

這樣一來,喬丹終於可以擁有自己的飛人品牌,這也為封印歸隱的他找到了一些營生。公司的業務之外,喬丹每天額外的工作便是送小女兒上學和接她放學,這也讓從球場上退下來的喬丹有更多的時間來感受家庭的生活和責任。小女兒還要求他每天都能騎著摩托車來接送她,因為這樣她才可以聚集更多嫉妒的目光,喬丹也很樂意滿足孩子的要求,對於他來說,這是一種新的生活,而這種新生活給他帶來了新的樂趣,他甚至一度陶醉在這樣的生活之中。

在沒有什麼事情可做的日子裡,喬丹還喜歡陪著妻子和孩子到世界各地去旅行,這是他長久以來的夢想,值得高興的是現在終於如願以償。妻子對於蘇格蘭的牧場和那裡男人們頭上戴的牛角帽子興趣非常,於是喬丹將出遊的第一站便確定在英國。橫渡大西洋耗費了他們差不多10個小時的時間,因此當他們坐在倫敦機場的餐廳裡時,孩子們早已經睡得東倒西歪。

喬丹也覺得有些累了,在細細品嚐過英格蘭風味的牛排後,他那藏在墨鏡後面的眼皮已經不由自主地打起架來。“喬丹先生”一句輕聲的招呼將他重新喚回到現實中來。面前站立著一對似曾相識而且穿著非常ashin的青年男女。看到喬丹欠身在椅子上坐立起來,男人的臉上綻放出幸福的笑容;“很高興能在這裡遇到你,我是大衛,貝克漢姆,我很早以前就非常喜歡看你的比賽。”

此時的喬丹方才恍然大悟,他聽說過這個小夥子,雖然他對足球運動一竅不通,但對於“貝克漢姆”這個名字卻是無比熟識的。能在這裡遇上他們總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因此當貝克漢姆夫婦主動提出要為自已擔任導遊時,喬丹爽快地答應了。

英國之旅雖然為喬丹積累了不少回憶,但最讓他感到幸福的卻是自己能夠在那裡結交貝克漢姆這樣熱情好客的朋友,時至今天,喬丹仍不時地像朋友們提起這段來自於異國他鄉的友誼。也許喬丹註定與籃球運動有著難分難解的緣分,在他面對公眾許諾自己將告別籃球場之後,僅過了兩個月,人們便又一次在夏洛特黃蜂隊的主場見到了他的身影。而且看得出,喬丹這一次並非僅僅是為了看一場比賽那麼簡單,於是人們的猜測重新浮上水面,那些歇斯底里的球迷甚至已經提前為他們的偶像的第二次復出搖旗吶喊了。

但最後還是喬丹本人解開了人們心中的疑惑,他打算購買夏洛特黃蜂隊50的股權。在隨後發表的一份宣告中喬丹稱;“我已經與辛恩和斯坦恩就黃蜂隊所有權問題進行過接觸。但有關商討還非常初級,我還無法確認自己是否會做出投資的最後決定。”

在威明頓長大並在北卡羅萊納大學打過球的喬丹,稱自己重新涉足是一次“完成個人商業性活動的巨大挑戰。”除此之外,作為一名在北卡羅萊納成長起來的人,他非常渴望有機會幫助黃蜂隊實現成為強隊的夢想。據公牛老闆勞斯多夫透露,幾年前他便曾與喬丹探討過參股公牛隊的事,但遺憾的是這個話題僅僅持續了不到30秒便遭到了拒絕。

這是飛人喬丹頭一次對出任一名球隊總裁表現出如此高的熱情,人們甚至期待黃蜂隊在喬丹的手中起死回生,進而成為聯盟中的一支超級勁旅。但幾天後的訊息卻彷彿澆在他們頭上的一盆冷水,由於黃蜂隊現任老闆辛恩的優柔寡斷,飛人最終沒能成為這支球隊的最後買家。雖然這樁生意沒能最終成行,但喬丹卻沒有表現得更加沮喪,因為他早已將目光投向了下一個收購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