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在女兒身邊，沒過多久便睡了過去。
只不過睡得淺，半夜時分，楚瑜景回家進臥室的動靜接著就把我吵醒了。
大概是因為沒有蓋被子的緣故，我一起身，便覺得渾身發冷，透過女兒的臥室門縫往外望過去，果真是剛剛回家的楚瑜景。
我帶上了女兒的房門，回了自己的臥室。
楚瑜景見我沒睡還醒著，大抵也有些驚訝，看著我，有些支吾，“念虞，你……你還沒睡啊，都這麼晚了……”
我坐在床邊，冷冷的望著他，道，“所以你為什麼這麼晚回來，沒有解釋嗎？”
楚瑜景勉強笑了笑，道，“當然，當然有，我有個應酬，合作方一直沒讓走，我實在脫不了身，沒辦法，所以現在才回來……”
我不清楚楚瑜景說的到底是不是實話，可我真正生氣的原因，並不是他為什麼這麼晚才回家，而是這兒晚回家都不給我一個訊息，不明確的告訴我，他到底和誰待在一起。
如果他真的在工作，我不會對他生氣，可如果他明面上口口聲聲說著愛我想要對這個家負責，而背後卻還和柳婼或是其他女人在外面鬼混，那才是我要生氣的原因。
我做了個深呼吸，試圖讓自己冷靜些，不要隨隨便便就像個潑婦一樣吵鬧洩憤，可是呼氣的那一瞬間，我嗅到了一絲本不該屬於這個臥室的氣味。
那是香水的味道，香甜，像是在時刻蠱惑著人心。
我不難想象，這個味道如果從一個女人的耳後或是髮絲間傳出來，一個正常男人會作何反應。
我原先的怒火，就在那一剎那，統統爆發出來。
“應酬？和誰應酬？合作方是誰？男的女的？”
我站起來，步步緊逼，聲調一點點提高，直盯著楚瑜景。
楚瑜景臉色有一點難堪，雙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安撫道，“念虞，我真的是在應酬，合作方是個男人，就我們兩個，有什麼可擔心的……”
“男人也會噴香水嗎？！你告訴我？男人會噴女香？！”我一邊壓著嗓子嘶吼著一邊靠近他的衣領仔細問了問，確信下來。
楚瑜景顯然是不想和我在深夜裡起爭執，一直想要擁抱我讓我安靜下來，可他越是靠近，那股香水味道就越是濃烈，我便越發的止不住怒火。
來回推搡的過程中，我的聲音大抵是有些過火了，沒多久就把楚母招惹了過來。
“大晚上不睡覺，吵吵什麼？！”楚母臉色有些不好，大概是睡著了被我和楚瑜景吵醒，語氣很是不善。
我自然不會因為楚母一句質問就消停下來，當即反問，“吵吵什麼？您自己聞聞，您兒子三更半夜回來，身上還沾染著女人的香水味，您說我吵吵什麼？！”
楚母原就對我不喜，一直想要讓楚瑜景和別的女人在一起，這下肯定更加不會偏向我。
果不其然，楚母一把站到楚瑜景那邊，厲聲道，“我剛才在我房間裡都聽到了，瑜景都說了是應酬，應酬！他工作到這麼晚你不體諒就算了，還無理取鬧！你還是個人嘛你！”
我當場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置信楚母會說出這樣的話。
女人的工作，是相夫教子，那男人就可以理所應當的拋棄結髮妻子，在外面花天酒地？這是什麼道理？
我氣得渾身都發起抖來，眼淚憋在眼眶裡來回打轉，我硬是不讓它們流淌下來。
楚瑜景大概也看出了我的委屈，低聲道，“媽，您別說了，我和念虞的事，我們自己解決就成，您別跟著摻和了……”
楚母聽了，還想說什麼的時候，門口卻突然響起女兒的聲音。
“……媽媽，爸爸，奶奶，你們在做什麼？”
我一眼望過去，女兒揉著睡得有些朦朧的眼睛，正望著針鋒相對我我們三人。
我自然不願意讓女兒知道這些事情，直接無視掉楚母和楚瑜景，抱起女兒就回了臥室。
只是在轉身的那一刻，我的眼淚緊接著就掉了下來。
“媽媽，你為什麼哭了？”女兒睜著大眼睛，一邊給我擦著眼淚，一邊撅起了嘴巴，“媽媽不哭，媽媽哭，寶寶也想哭。”
我連忙把眼淚咽了回去，三兩步回了臥室，輕輕把女兒放在床上，在她身邊躺下，“媽媽沒哭，媽媽是太困了，所以才掉了眼淚，寶寶陪媽媽睡覺好不好？這樣媽媽就不哭了。”
女兒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乖乖閉上了眼睛。
又不知過了多久，女兒睡著了，我心中還在紛飛著思緒，女兒的房門卻被悄悄推開了。
“念虞，回房間睡吧……”楚瑜景慢慢走近，見我還未睡著，壓低聲音道。
我直接起身，把楚瑜景推了出去，二話不說反鎖了房門。
一夜無夢，只是第二天一早醒來的時候，枕頭溼了一片，有些冰涼。
我看了看錶，還早，再睡也睡不著了，於是便起身，想要給女兒做早餐。
還沒走到廚房，我就聞到了香味，進去一看，竟是楚瑜景在矮著身子做早餐。
我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楚瑜景也沒有發覺身後多了個人，還在不停地忙碌著。
我和楚瑜景認識這麼多年，他從來都沒有做過一頓早餐，通常都是因為工作的緣故，早晨起床，不用說做早餐，連吃早餐都沒有那麼多的時間。
可今天早晨他竟然早起做了早餐，我心中一團亂麻，不知是什麼滋味。
如果他對我，對女兒，能夠像現在這樣用心，昨天晚上那一幕，哪裡還有可能發生？
我想著，內心一片酸澀，不自覺的嘆了口氣。楚瑜景緊接著發現了我，轉身朝我走過來，我扭頭要走，楚瑜景卻一把拉住我。
“念虞，昨天，我真的是在應酬，你可以去公司親自查，我絕對沒有說假話，香水，可能是在酒店餐廳沾染上的，我也不知道，我說的都是真的，念虞，你願意相信我嗎？”
過了一夜，我也冷靜了些許，沉默半晌，點了點頭。
楚瑜景臉上有些欣喜，拉了椅子讓我稍等一會，早餐馬上就好。
女兒沒多一會兒也起了床，拉著楚瑜景撒嬌，不讓他再惹我生氣，楚母也不知昨夜被楚瑜景告知了什麼，對我的臉色也稍有好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