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庾放下手中的孔明鎖,緩緩吐出五個字:“二百五十六。”
“這麼少?”秦瓊驚歎。
李德謇皺著眉道:“少嗎?我怎麼覺得還是有點多?”
看見他們吃驚的模樣,王庾笑著說道:“其實我和程兄的解法是一樣的,只不過演算法不同。”
解法一樣?
那不就是步驟其實沒少?
還是很複雜,很麻煩,很難啊。
眾人齊齊放下手中的九連環,去拿桌上的孔明鎖,暗想:還是這個適合我。
玩了一會兒,很多人驚覺孔明鎖也很難。
羅士信將手中的孔明鎖摔在桌上:“這什麼玩意兒,怎麼這麼...”
剛好瞥見五歲的長孫嘉慶解開了六根孔明鎖,最後一個“難”字就再也吐不出來,嘴唇翕動了半晌,才訕笑著說:“...這麼有趣。”
秦瓊忍俊不禁:“孔明鎖確實有趣,但不是人人都會解。”
隨後他雙手一攤,“我就不會。”
羅士信看向他掌中的孔明鎖,知道他在安慰自己,心中一暖,憨憨地傻笑:“我們就是個粗人,要會這玩意幹什麼?
“這玩意就是小孩子玩的玩具,小庾兒,還是給你玩吧。”
說著,將孔明鎖撿回來推給了王庾。
王庾掃了眾人一圈,這個大圓桌是李淵特意吩咐工匠做的,能坐下二十來人。
此時他們幾個少年再加幾個小娃娃圍坐在一起,沒有顯得稀疏,也不擁擠,剛剛好,很溫馨。
像李世民、程知節、徐世他們會解基本的六根鎖,但再複雜一點,就不會了。其他的小孩子只有李德獎和長孫嘉慶會,但他們會解不會復原。
王庾突然手癢,喊道:“春花,把我早上拆了的柱子拿來。”
“好嘞,馬上到。”春花清脆地應了一聲,跑了出去。
這一聲引起了李淵等人的注意,他們的目光往圓桌這邊瞟。
等到春花拿著一個木匣子跑進來,“譁啦啦”全倒在桌子上時,李淵等人已經走了過來。
王庾唇角飛揚,眸中波光如星河湧動,從桌面上抓起三根小木柱就拼了起來。
她的動作很快,小孩子幾乎還沒看清楚她的動作,她就已經將拼好的孔明鎖擺在了桌子上:“這是三根孔明鎖,叫三通。”
說完,她掃了六根小木柱到身邊,三兩下又拼好了:“這是六根孔明鎖,叫六通。”
她又繼續拼裝,動作熟練,速度迅疾,一個孔明鎖用到的小木柱也越來越多。
“這是九通。”
“這是十二鎖。”
“這是十四鎖...十八鎖...二十四鎖...”
看著桌上擺著的由易到難的孔明鎖,眾人目瞪口呆,這不是簡單的解孔明鎖,而是復原,且輕輕鬆鬆就做到了,簡直就是將孔明鎖玩弄於鼓掌之間。
太厲害了。
張出塵忍不住對長孫氏讚歎:“小庾兒真聰明,她要是我的女兒就好了。”
然而,這還沒完。
王庾從春花的小包裡掏出兩個不同型別的孔明鎖,解說道:“孔明鎖不光只有這些,還有衍生出來的各種好看又好玩的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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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這個叫太極鎖。”
她先是舉了舉左手的孔明鎖,然後將右手伸出去,在他們面前遊蕩一圈,“而這個呢,叫愛心鎖。”
長孫嘉慶盯著她的右手,雙眼冒金星:“小庾兒姐姐,這個愛心鎖好漂亮。”
王庾彎了彎唇角:“你喜歡啊?那就送給你。”
“啊,真的嗎?”長孫嘉慶有點不敢相信,直到王庾把愛心鎖放在他手上時,他激動地跳了起來:“謝謝小庾兒姐...”
“小心。”
因為太過激動,忘記剛才看得太專注改站在了高腳凳上,此時一高興一跳,腳就踩空了。
幸好旁邊的李德獎伸手扶了他一把,才沒摔下去。
長孫嘉慶心有餘悸地拍了拍心口:“嚇死我了。”
坐穩之後,紅著臉不好意思地對李德獎說道:“謝謝李二兄。”
眾人被他可愛的模樣逗笑了。
秦瓊想起王庾剛才說的話,好奇問道:“小庾兒,你剛才說還有很多不同種類的孔明鎖,能不能拿出來讓我們見識見識啊?”
“對啊,拿出來讓我們看看嘛。”其他人紛紛附和。
王庾攤開雙手:“沒了,就這些,你們要想看,我把圖畫出來,讓工匠去做。”
說完,王庾看向李淵。
經過王庾剛才的一番精彩表演,李淵已經對孔明鎖產生了濃濃的興趣,見她眼神飄過來,就摸著鬍子說道:“好,你什麼時候把圖紙給我,我就什麼時候叫工匠給你做。”
王庾頓時高興起來:“謝謝阿耶,我明天就畫。”
扭頭對秦瓊說道:“到時候做出來,我送幾個給秦兄。”
末了,又看向眾人:“見者有份。”
眾人歡呼起來。
李靖卻一直盯著她的左手,神情凝重,若有所思。
王庾瞥了他一眼,在眾人開始研究她拼裝的那些孔明鎖後,她悄然跟著李淵和李靖來到胡床邊。
“藥師,我們繼續,該你落子了。”
李淵盤腿坐下,一抬頭,就看見了王庾,詫異道:“你怎麼來了?”
頓了一下,又調笑道:“怎麼?不炫耀你的孔明鎖了?”
王庾咧開嘴,露出她粉嫩粉嫩的牙床:“嘿嘿,我就是來炫耀的。”
說完,在李淵和李靖驚訝的目光中,將一直藏在背後的右手伸到他們中間,露出掌心的東西:“喏,就是這個。”
李淵還以為她要拿出什麼新的花樣,原來是剛才已經展示過的太極鎖,頓時興致缺缺:“這個太極鎖剛才已經看過了。”
王庾沒搭理他,而是將太極鎖放在棋盤中間的空處,斜仰著腦袋,笑眯眯地對李靖說:“李伯伯,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太極鎖,看起來很像某種陣法?”
李靖瞳孔一縮,隨即腦海某處炸開,之前一閃而過的靈光再次出現,他的神情開始變得激動起來,像是悟出了某個訣竅。
下一刻,他眼中的光亮又變得黯淡,緊跟著眉頭皺了起來。
李淵觀他的面色變換了好幾遍,又看見了王庾臉上一閃即逝的狡黠笑容,若有所思地盯著那個靜立在棋盤中間的太極鎖。
像某種陣法?
額...他怎麼看不出來?
李淵歪著頭,左看看右看看,都不覺得這個似乎是由四塊半圓形木頭拼裝起來的太極鎖像陣法。
李靖突然出聲:“我能拆一下這個太極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