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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0:香!真香!

看著自己那醜陋的面容,宇綺情只覺得天旋地轉,差點沒暈過去。

要問一個女人最在意,最看重的事物是什麼?那肯定是自己的容貌了啊!

從原本的天香國色,傾國傾城的美女,變成了一個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醜婦,這巨大的落差幾乎將宇綺情的心神擊潰。

“喲,原來您在這吶?”

就在此刻,一個戲謔的笑聲忽然從宇綺情背後傳來。

宇綺情豁然扭頭,只見青宣正滿臉笑容的走來,靈兒和天羽君跟在他的身後。

“本宮和你拼了!”

一看到青宣,宇綺情頓時目眥欲裂,憤然咆哮一聲,向著青宣撲了過去去。

青宣微微一笑,手指一勾,宇綺情脖子上的項圈立刻收緊。宇綺情的身體登時一僵,捂著脖子掙扎起來。

這一幕引起了不少過往行人的駐足觀望,青宣露出一臉惡相,呵斥道:“看什麼看!?沒見過別人教訓奴才啊?”

“唰!”

隨著青宣的話音,靈兒手中紙扇立刻化為長刀,冷眼掃著周圍眾人。天羽君也上前一步,身上散發出陣陣危險的氣息。

圍觀的路人不過是一些普通的鎮民,見狀立刻面露驚恐之色,在宇綺情絕望的目光中一鬨而散。

約莫過了半盞茶的功夫,青宣才鬆開了項圈的禁錮。此刻宇綺情已經倒在地上,渾身抽搐,處於半昏迷狀態。

青宣一揮手,轉身走向客棧。天羽君會意,扛起宇綺情跟著青宣離去。

客棧之中依然還是那麼喧鬧,客人們並未對青宣等人的到來感到驚奇。青宣帶著天羽君和靈兒徑直上了二樓,走向了一間客房。

房間之中,香兒悠閒的坐在矮榻之上,桌上放著各種豐盛的飯菜,白風霜安靜的侍立在旁邊。

“咚!”

天羽君毫不客氣的將宇綺情丟在地上。宇綺情此刻也終於緩過了氣,吃力的爬了起來,憤恨的盯著青宣等人。

現在她也冷靜了下來,知道不能再繼續硬剛下去,不然倒黴受罪的還是自己,所以只得暫且忍耐。

青宣搬了張椅子,大刀金馬的坐在宇綺情面前,笑道:“殿下,你很不老實啊,一醒來就想著跑路,這讓我們很失望。所以剛才的那一番折磨,就是對你的懲罰。”

宇綺情聞言頓時氣急,差點罵出聲來。

那種情況下,你不跑啊!?

宇綺情這才恍然,原來這幫人一直都在暗中監視自己。之前不露面,就是故意在試探自己反應如何。

一念至此,宇綺情都快抓狂了。

她完全搞不明白青宣等人要幹什麼,既不殺自己,也不提什麼條件,似乎就是單純的將自己囚禁在身邊。這種抓住人質卻什麼也不要的行為,令宇綺情根本無法理解。

宇綺情忍不住心中的疑惑怒問道:“你們到底想幹什麼?要功法?要寶物?還是要錢財?只要你們開口,本宮都可以給你們!你們究竟怎樣才肯放了本宮?”

青宣咧嘴一笑:“我們怎樣才會放了公主殿下?簡單啊,我們既不要寶物,也不要功法,更不要錢財,只需要公主殿下你......”

青宣豎起了一根手指頭,悠悠道:“你做我一個月的婢女,把我伺候滿意就行啦。”

“什麼!?”宇綺情一下愣住了,然後勃然大怒,咆哮道:“這不可能!”

讓堂堂大聖朝的公主去給人當婢女,簡直是欺天之辱,這比讓她去死還痛苦。

驀然間,宇綺情似乎有點明白青宣等人的真實意圖了。

這幫人就是純粹的想羞辱自己,並以此為樂!

壞!實在是壞透了!

一看到宇綺情的表情,青宣就知道她在想什麼,笑道:“公主殿下是不是以為我只是在羞辱你?不不不,其實我這是為了你好。”

“只是現在和殿下說這其中的意義,殿下你肯定也聽進不去。所以我也就懶得解釋了,日後你自會明白。”

“嘎吱~!”

宇綺情直接氣笑了,牙齒咬得吱吱作響。

讓本公主當婢女,還說是為了本公主好?扯淡也不是這麼扯的啊!

宇綺情越想越氣,極度憤怒之下,竟然忽地張開嘴巴,狠狠得向著自己舌頭咬去。

既然無法逃脫,那就自我了斷吧!

反正宇綺情也有保命秘法,就算在此身死,也能復生。

只不過這樣做會大損本命神魂,修為倒退,更嚴重的是天資也會受到影響,付出的代價實在太大,比死也好不了多少。不到萬不得已之時,宇綺情也不會這麼做。

而眼見宇綺情如此舉動,青宣也不制止,一臉看好戲的樣子。

就在宇綺情的牙齒即將咬下之際,她脖子上的項圈忽然一陣蠕動,變成了一個圓球,鑽進了她的嘴巴裡,並且迅速變大,將她的嘴巴撐了開來。

“咔!”

只聽一聲脆響,宇綺情的下巴居然被撐得脫臼了。

“啊嗚嗚啊唉嗚嗚啊!”

宇綺情頓時發出了一連串的嗚咽聲,目光憤怒至極。

青宣哈哈笑了起來:“公主殿下如此金貴,為何如此不珍惜自己呢?”

“我這獵環,可是特殊材料所制,時刻監控著殿下呢。只要殿下稍有此類舉動,就會自主變形制止殿下。”

“所以殿下你還是省省力氣,留著性命,好好學習怎麼當一名合格的婢女吧。”

宇綺情眼中終於露出了驚恐的目光,臉上一陣頹然。

她沒想到青宣竟然如此惡毒,連自己的生死都控制在手。現在自己真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青宣朝香兒暗暗使了個眼色,香兒微微一笑,心念一動,宇綺情口中的圓球便又鑽了出來,重新化為項圈扣在了她的保證脖子上。

顯然,這個項圈正是香兒的一部分身體所化!

宇綺情帶著這個項圈,就相當於香兒一直跟在她身邊,所以青宣才說可以時刻監控她。

青宣俯身伸手,捏住了宇綺情的下巴往上一推,“咔”的一下又把宇綺情的下巴接了回去,悠悠道:“還往公主殿下做事之前三思,下不為例了嘍,不然後果自負哦。”

“哼!”

宇綺情怒哼一聲,揉著自己的嘴巴說不上話來。雖然神情頹喪,但目光依然不屈。

你不是不殺本公主麼?好,本公主就不配合你!你奈本公主如何?大不了你折磨死本公主!

青宣見狀也不在意,忽然轉頭對天羽君和靈兒道:“哎,對了,咱們是不是還沒吃飯啊?來來來,赤將公子都已經把飯菜備好了,不吃就涼了。唉,忙了一天了,還真是餓啦。”

說著,青宣三人也不理會宇綺情,坐在香兒身邊吃了起來。

“哎,白姑娘也別站著了。來,一起吃吧。說起來今天白姑娘也出力甚多呢,現在大家都是自己人,千萬別客氣啊。”

青宣還不忘站在一旁白風霜,熱情的招呼起來。

白風霜眼底閃過一絲尷尬的目光,神色糾結了起來。香兒微微笑道:“霜兒你也入席吧,白副宗主既然把你託付給了我,我自然要照顧好你。”

見“赤將”發話了,還把自己的“義父”也給搬了出來,白風霜也無法違逆,只好入席坐下,神色十分不自在的拿起杯酒慢慢喝了起來。

眼看著青宣等人酣暢吃喝,宇綺情眼紅不已。尤其是那陣陣飯菜的香氣劃過鼻翼,勾得她空空如也的腹中蠕動不止。

不過宇綺情也當真硬氣,咬著牙強忍住那愈加強烈的飢餓之感,就是不出聲。

“咕嚕嚕~~~”

只是宇綺情雖然意志堅定,但是肚子卻很不爭氣,還沒忍多久,腹中就發出一陣響動。

青宣等人聞聲齊齊扭過頭來,全都用一種玩味的目光看著她。宇綺情瞬間滿面漲紅,羞憤欲死,恨不得找條地縫兒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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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沒想到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肚子也會餓呢~。”

青宣揶揄著笑道,然後猛地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一拍腦門,大聲道:“哎喲,你看我這記性,都忘了公主殿下這好幾天都還沒吃飯吶,畢竟您也不是什麼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兒啊~。”

“不過嘛.....”

青宣又是一搓下巴,嘿嘿笑了起來:“你現在是我的婢女,直接讓你入席不合規矩啊。這樣吧,你去給我們一人打一盆洗腳水來,就讓你吃飯。”

宇綺情本來見青宣一副剛想起自己的模樣,還稍稍期待他良心發現給自己一口吃的,結果發現自己果然是想多了。而一聽青宣的條件,宇綺情更是暴怒欲狂,指著青宣憤然吼道:“你做夢!你以為本宮稀罕你們這些喂牲口的泔水麼!?”

“本宮就是餓死,死外面!從這裡跳下去!都不會吃你們一點東西的!”

青宣見狀聳聳肩:“那好吧,既然如此,那吃飯的事兒公主殿下就自己想辦法解決吧。”

“哼!”宇綺情怒哼一聲,摔門而出。

青宣又朝宇綺情的背影喊道:“啊,對了,今晚這家客棧客滿了,我們沒有給你訂房間,你再去柴房再湊合一晚吧。”

已經出門的宇綺情聞言頓時一個趔趄,隨之渾身劇烈的顫抖起來,強忍著轉身和青宣拼命的衝動,跺著腳走下樓去。

一旁的天羽君不禁擔憂的向青宣問道:“宣哥,她不會真的啥都不吃,活活餓死吧?”

“怎麼會呢?”青宣轉過頭自信的笑了起來,意味深長的感嘆道:“這世界上還沒人能逃得過那個定律呢~。”

......

夜半時分,萬物寂靜。

客棧後的小柴房中,宇綺情窩在柴禾堆裡,縮著身子瑟瑟發抖,那樣子顯得分外悽慘可憐。

此刻宇綺情雙眼緊閉,神色恍惚,強忍著那腹中的強烈飢餓之感入睡,正處於半夢半醒之間。

朦朧中,她看到了以往在宮中的情景,眼前金宮玉殿,宴席鋪張,桌上無數山珍海味,美食佳餚。而自己也好像回到了幼時,威嚴的父親,溫柔的母親就坐在身邊,夾著菜喂著自己。

“父皇,母后.....粥粥還要......”

宇綺情無意識的呢喃著,嘴巴一張一張的,似乎真的在吃著那些美食。

“唔!”

忽然,宇綺情痛呼一聲,只感覺滿嘴苦澀,一下驚醒過來。

宇綺情睜眼一看,只見自己嘴邊的一根乾柴已經被咬得稀碎,柴禾堆上沾滿了自己的唾液。

“啊啊啊!!!呸呸呸!”

宇綺情抓狂的大叫一聲,心中瞬間湧起一股強烈的噁心之感,連忙將口中的碎末吐了出去。

吐了好半天,宇綺情才停了下來,無力的癱坐在柴禾堆裡,雙眼無神的望著柴房小窗外的月色,眼眶逐漸發紅。

此刻的她,只感覺自己前所未有的弱小而無助,萬分迫切的想回家,回到自己父母的懷抱中,再也不出來了。

“咯噔!”

驀然間,柴房外發出了一聲奇異的響動。宇綺情悚然一驚,一下回過神來,被嚇得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等了好一會兒,見外面在沒有任何動靜後,宇綺情才大著膽子走到門前,小心翼翼的將門推開。

推開房門一看,宇綺情不由得一愣,只見在門前的地上放著一雙筷子和一碗米飯,上面還有些菜。

這是些飯菜都是涼的,顯然是客人們吃剩下的。

但即便如此,宇綺情在看到這碗飯的底一眼,就挪不開眼睛了,腹中立刻發出陣陣腸鳴之聲。

“咕嚕~~!”

宇綺情狠狠的咽了口口水,身子遏制不住的劇烈顫抖,神情緊張的左右張望起來。

在確定周圍沒有任何人後,宇綺情此生最快的速度端起了那碗飯,衝回了柴房中,將門立刻關上。而房門關上的同時,宇綺情就蹲在門後,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扒起飯來。

在飯菜入口的一瞬間,在舌尖品味到那久違的進食感覺時,宇綺情的神魂顫動了,鼻子一酸,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香!好香!真香啊!

她怎麼也沒想到,以往被自己視為泔水的粗糧乾飯,再加上點糠咽菜,竟也能如此美味!

頓時,宇綺情手上的動作更加迅速,絲毫不顧儀態,嘰裡呱啦的吃了起來。

在柴房斜對面的客棧樓房走廊之上,白風霜躲在一根柱子後面,透過柴房的小窗看著宇綺情吃飯的模樣,暗暗松了口氣。

顯然,那碗飯正是白風霜送的。

又默默觀察了一會兒,白風霜微微一嘆,轉身就準備回去。只是白風霜剛轉過身就被嚇了一跳,不禁“啊”的一聲輕呼。

只見青宣正背著手站在白風霜身前,笑嘻嘻的看著她,兩人相距不過半尺。

然而就是在如此近的距離之下,白風霜竟是完全沒有察覺到青宣。青宣就像一個影子一般,毫無存在感。

白風霜不由得後退了幾步,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很明顯,自己剛才所做的一切,都被青宣全程目睹了。

瞬間,白風霜心中湧起了一股強烈的警惕,目光驟然冰寒了起來。她在行動之前,可是反覆確認了青宣等人已經睡著了以後,才去給宇綺情送飯的。但她沒想到,青宣竟然瞞過了她的感知,甚至還能如此的接近自己而不被發覺。

這份隱匿氣息的功夫,令白風霜無比忌憚。

而現在青宣忽然出現,無疑是對自己的一個警告。

這種感覺,讓白風霜很不爽。

按照她以往的習慣,要是有人敢這麼盯梢自己,那自己肯定是要將其滅口的。但偏偏青宣現在又是“自己人”,而且修為莫測,絕不能輕易動手。

無奈之下,白風霜只好思索起來,想個解釋矇混過關。只是白風霜剛想開口,青宣就豎起手指,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朝宇綺情所在的小柴房努了努嘴。然後又朝白風霜微微一笑,身影一動,向著客棧外飄然而去。

白風霜見狀微微一咬牙,身影連連躍動,緊隨青宣其後。

不大會兒,兩人就來到了鎮中的街上。此時夜色如墨,街邊家家戶戶門窗緊閉,已然入睡,街上沒有半個其他人。

青宣背著手悠然走在前方,白風霜在他身後半丈處不緊不慢的跟著。兩人就這麼在街上靜靜走著,誰也不先開口。

青宣不由得搖頭一笑,故意放緩腳步,悠悠道:“我倒沒看出來啊,白姑娘外表冷漠,但內在卻是個熱心的人啊,大半夜還跑去給公主殿下送飯。”

白風霜冷冷道:“不過一碗飯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是啊。”青宣點點頭,嘆了口氣:“只是白姑娘的所作所為,可讓我的努力都前功盡棄了啊。你這樣做會讓公主殿下覺得有人在幫她,從而更加不配合我們呢。”

白風霜一下默然,目光微微閃爍,不知道在想什麼。

“所以說......”青宣咧嘴一笑,邪惡的笑了起來:“我就提前一步到了那客棧廚房中,在那碗飯里加了點藥。”

“什麼!?”白風霜聞言頓時一驚,隨之臉現怒色。

怪不得自己剛進客棧廚房裡,就看到灶臺上放著碗飯,別的地方一點食物也沒有,原來都是青宣搞得鬼!

白風霜怒聲低喝道:“你在飯裡下得到底是什麼藥!?快把解藥交出來!”

青宣擺著手嘻嘻笑道:“白姑娘不要驚慌,我下得可不是什麼毒藥,自然也就沒什麼解藥。”

白風霜臉色稍微緩和了一點,冷然問道:“那你下得是什麼藥?”

青宣嘴角一翹,吐出兩個字:“瀉藥!”

白風霜雙眼頓時一睜,只感覺心中無數草泥馬奔騰而過。

青宣抬起手扣著指甲,一臉無奈的嘆道:“唉,白姑娘一片好心,我也不好當面違背。但是我又不想自己之前的努力白費,就只好在別的地方下功夫。”

“我要讓公主殿下吃了多少,就拉出多少。”

“想必此刻公主殿下已經是......哎呀呀~~~,那場面真是太美,不敢多想啊。”

“混蛋!”

白風霜氣急的怒罵一聲,懶得再和青宣囉嗦,立刻轉身就要回去,

白風霜可記得宇綺情身上並沒有手紙啊!

“哈哈哈!白姑娘等等,先別走!”

青宣見狀大笑了起來,連忙叫住了白風霜,道:“我剛才開玩笑的,我可不會幹那麼缺德的事情,我並沒有往飯裡放瀉藥。”

白風霜一下止住了腳步,轉過身來目光冰冷的看著青宣,滿眼懷疑的神色。

青宣哈哈笑道:“我確實在飯菜裡下藥了,只不過不是毒藥,也不是瀉藥,而是一些溫養腸胃,有助消化的藥。”

“公主殿下此刻只是個普通人,又餓了那麼多天,你給她送去那麼冷硬的剩飯,她這麼驟然的吃下去,不拉肚子才怪。”

白風霜聞言一怔,隨之心下又是放鬆,又是慚愧,但還是不信的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青宣坦誠的笑道,比了比自己的脖子:“我要是騙了白姑娘,那白姑娘就一劍把我的狗頭砍了去。”

白風霜緊緊盯著青宣,過了好一會兒才深吸口氣,冷冷道:“姑且信你一次。”

宣嬉笑道:“嘿,白姑娘當然要信我。我這人可是一向號稱誠實可靠小郎君,真心實意大丈夫,說話絕不騙人噠。辦事兒一直都是有口皆碑,我家少爺小姐可以作證哦~。”

白風霜臉色一沉,冷冷問道:“那你到底是什麼人!?和救了赤將公子的那對兄妹到底什麼關係?”

這個問題,白風霜早就想問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而且也不方便開口。而此時此刻,正是一個好時機。

青宣露出緬懷的笑容,眼睛一下不眨的笑道:“我以前只是一個普通的散修罷了。許多年前我被仇家所傷,幸被老爺所救,於是便在老爺家裡做了管家。後來老爺病逝,便將當時還年幼的少爺小姐託付給了我。”

“而少爺和小姐都生性好動,在家閒不住,想出去見識見識,於是我便帶著他們四處遊歷。”

聽了青宣的“來歷”,白風霜眼中頓時露出恍然之色,一下便腦補出了一堆故事。

怪不得這人修為如此之高,令人捉摸不透,而且似僕非僕,那對兄妹明明是主人,卻一切都聽他的,原來是這麼回事。

青宣裝模作樣的感慨一嘆:“一晃這多年過去了,少爺和小姐平安長大了,真是欣慰啊。而且還能交到白姑娘這樣忠義熱心的朋友,實在是他們的幸運呢。”

白風霜嘴角抽了抽,對於青宣這樣拐著彎兒拍自己馬屁的舉動,心中感覺怪怪的,怎麼想都不適應,冷冷道:“我沒你想得那麼好。”

青宣擺手道:“哎,白姑娘此言差矣啊。你現在已經被贈與了赤將公子,但依然不忘舊東家,一直想著幫公主殿下,這不是忠義和熱心是什麼?”

白風霜神情冷肅起來,目光微微波動,似乎十分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很生硬的岔開話題,淡淡道:“你把我帶到此地底有何話說?”

青宣慨然笑道:“自然是為了白姑娘的傷勢,我記得我說過吧,那罐魂海碧血膏若是白光娘用得順心,我還會幫白光娘調理接下來的問題。”

白風霜目光一凝,臉上露出了複雜的神色,再次沉默不語。

青宣當初給她的藥膏,她確實用了。起始時她只是用了一點點作為實驗,一旦出了問題也好及時解決,畢竟她還是無法完全信任青宣。

只是她沒想到這藥膏的效果非常好,每到夜晚時的傷痛一下輕微了不少。而且在使用之後,白風霜反覆檢查了自己身體好幾遍,都發現沒有任何問題,而且自身修為還精進了一些。

眼見此狀,白風霜終於放下心來,開始按照正常的劑量使用。直至今日,雖然自己的身體到了夜晚仍然會有些痛感,但是已經完全不影響行動了。

以往白風霜可都是靠著各種藥物和修為的壓制,才能在晚上外出執行任務的。

要說白風霜真的一點都不感激青宣,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比起對青宣的感激,白風霜對青宣的警惕和疑惑更強烈。

青宣見狀呵呵一笑,從袖子中掏出一個葫蘆,丟給了白風霜。白風霜下意識的接住,一下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酒香。

青宣道:“這是我特製的藥酒,裡面熔鍊了各種藥材,配合魂海碧血膏效果更好,每天早上一杯即可。”

“這不僅是加速恢復白姑娘傷勢的調理,更是根除白姑娘身上傷勢之前的必要療程。”

說著,青宣又是感慨的笑了起來:“說起來也是緣分啊。我是愛酒之人,所以便將這道調理的藥材做成了藥酒。而我看這幾日白姑娘每次用餐之時都微微飲酒,這才知道白姑娘也是這酒中同道,此藥酒贈與白姑娘正是恰到好處啊。”

白風霜眉梢一挑,不過倒也沒再質問什麼,將葫蘆收了起來,冷冷道:“還有事麼?”

“沒了。”青宣聳聳肩,笑道:“白姑娘你可以回去了。”

白風霜立刻轉身就走,沒有一絲遲疑。只是剛走兩步,白風霜又停下腳步,頭也不回的對青宣淡淡道:“我幫助那位公主殿下,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只是單純的不喜歡看到這種事情而已。”

說完,白風霜便疾行遠去,眨眼間就不見了蹤影。

“哦豁?”

青宣驚奇的看著白風霜離去的背影,然後若有似思的笑了起來:

“呵,果然是個好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