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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渾水

“天星海!?”

一聽到青宣說出的這三個字,天羽君、靈兒還有齊念都是瞬間變色,差點驚呼出來。

天星海,那可是不遜於大聖朝的超級勢力啊!

青宣指了指那些人,小聲道:“從裝束上看,他們乃是啟靈閣的人,而且身份都還不低。”

“你們看,他們鞋底邊緣繡得花紋,叫做‘飛雲紋’,他們的鞋叫做靈雲靴,只有天星海啟靈閣的精英弟子才能穿。”

天羽君三人聞言仔細看去,只見那桌人共有五個,個個頭戴兜帽,黑衣罩體,將自己裹得密不透風,只露出一點鞋子。而他們鞋子的鞋底,果然如青宣所言,邊緣繡著一道道飛雲般的花紋。

眼見此景,天羽君三人不禁又是一頭霧水。

啟靈閣做為天星海三閣之一,閣中的精英弟子個個都身份高貴,一般都住在天外星海的總部中,很少來人間走動,怎麼忽然跑到這裡了?

不過三人稍稍一思索,就想到了一個可能,神色又是一變。

墨雲域的戰爭!

這幫天星海啟靈閣的精英弟子肯定不是吃飽了沒事幹四處閒逛,絕對是衝著墨雲域來的。

天羽君不由得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天星海的神兵法寶俱是上乘,如今墨雲域打成這樣,各個宗門為了增強自身實力,自然是免不了要大肆購買,這對於天星海而言,可是個大商機。他們會不會是來負責生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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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兒和齊念聞言都是點了點頭,覺得天羽君說得有道理,但隨之齊念又面露不解,道:“只是往日都是由神兵閣負責天星海的兵器生意,這次怎麼換成了啟靈閣?”

這個問題一下把天羽君問住了,又撓頭苦思起來,青宣三人也是皺眉思索。

只是四人思考了好一會,都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青宣也只好放棄,笑著擺了擺手,道:“算了算了,別想了,咱們現在毫無線索,就算想破腦袋也沒用。別浪費時間了,先吃先吃。”

眾人聞言覺得也對,便不再亂想,開始繼續用餐。尤其是齊念,可是餓了好久,吃起飯來如同風捲殘雲。

不過一柱香的時間,滿滿一桌子飯菜便被四人吃完了,青宣叫來小二結了賬,就帶著天羽君三人出了門,在街上閒逛了起來。而四人看著街上繁華的景象,流光城中百姓富足的生活,再一想到城外難民的處境,一時間都是感慨不已。

青宣忽然轉身,對跟在後面的齊念問道:“你之後有什麼打算?”

齊念被問得一愣,隨之立刻答道:“自然是一直追隨恩公,誓死報效。”

青宣哈哈一笑,搖了搖頭,道:“這倒是用不著。大家都還年輕嘛,以後的日子還長著,說不上一定要誰跟著誰。”

“你要是真感激我,就替我辦三件事,算是還了我的人情,這樣可好?”

齊念再次愣住了,然後神色掙扎了起來。猶豫了好一會兒,齊念躬身拱手道:“恩公需要小的做什麼,請儘管吩咐。”

青宣滿意的點點頭:“好,有你這句話就成。”

說著,青宣對齊念勾勾手指,齊念立刻附耳過來。青宣小聲在齊念耳邊說了幾句,然後從袖子中掏出一千兩銀票遞到齊念面前。

齊念雙手接過銀票,恭敬道:“謹遵恩公之令,定然不負恩公所託。”

青宣呵呵笑笑著揮了揮手:“快去吧。”

“是!”

齊念肅容應道,迅速轉身離去,很快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等齊念走遠,天羽君忍不住好奇道:“宣哥,你讓他去做什麼啊?”

青宣聳聳肩道:“也不算什麼大事,就是讓他去打聽些訊息。”

“打聽訊息?”天羽君愕然,隨之更加不解起來:“宣哥,你到底想做什麼?”

青宣神秘一笑,擺了擺手道:“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說完,青宣便不再多提,又開始逛起街來。天羽君和靈兒連忙跟上,心中都琢磨著青宣到底想幹什麼。

逛了整整一天,青宣三人總算是將整個流光城給了轉了一遍。此刻天色已黑,街邊華燈已上,青宣三人隨便找了間客棧,訂了三套房間。

不知不覺間,夜色已深,喧鬧了一天的流光城逐漸寂靜了下來,城中的各處燈火也接連熄滅。

等到城中一片漆黑之時,客棧中三間客房的窗戶忽然靜靜的打了開來,三到黑影從中悄然而出,然後匯合在一起,向著城門方向飛去。

不大會,這三道身影便來到了城牆之下,輕鬆的越過城樓,飛向了城外的黑夜中,城牆上值夜的士卒竟是沒有一人發覺。

這三道身影出了城後急速飛馳,如閃電掠過夜空,不過兩炷香的功夫就奔出十里,來到了一處密林旁邊。

此時夜空中一道月光照了下來,照亮了這三道人影的真容,正是青宣、天羽君還有靈兒!

青宣看了看四處張望了一下,點了點頭:“看來這裡就是齊念所說的百蕩坡了。”

一旁的天羽君不解的對青宣問道:“宣哥,原來訂房時你說的事情就是這個啊,咱們來這裡做什麼?”

“噓~”青宣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一臉興奮道:“難得碰上這麼有趣的事情,不來現場調查一下就太可惜了。”

“白天人多眼雜,不方便過來,只好現在來嘛。”

“哎,一會不管幹啥都小聲點兒啊。破案時要保持氛圍,不然就沒意思了。”

說著,青宣就一頭鑽進了林子裡。天羽君和靈兒看著青宣的背影,都是莫名其妙的眨眨眼。

宣哥這是想當辦案緝兇的捕快了?

見青宣已經走遠,兩人也不敢再亂想,連忙跟了上去。

小樹林不大,三人很快就將樹林搜了一遍,最後來到了一棵大樹下。

只見這樹下的泥土虛浮散亂,旁邊還有幾個不太明顯的腳印,雖然表面做了簡單的掩飾,但還是一眼就能看出挖掘過的痕跡。

不過就此刻流光城外面的環境,這種偏僻之地基本沒人會來,也不擔心被發現。就算被發現了,也沒人有心情理會。

戰亂逃難之中,路邊死個人實在是太正常了。

青宣指揮天羽君將地面掘開,不大會果然從中挖出一具屍體。

一看到這具屍體,青宣三人都是臉露驚奇之色。

只見這具屍體全身灰白,乾枯如柴,體內血肉盡失,就是一張人皮包裹著一具骷髏架子。

青宣用手一摸那屍體的胸口,那片被碰到地方頓時破碎開來,屍體中全是灰白色的細灰。

“喲,這種死狀......”

青宣看著眼前屍體這奇異的死狀,不禁嘖嘖稱奇,眼中興趣之色更濃,看向了靈兒。

天羽君和靈兒也是十分訝然,盯著屍體沉吟不語。看了好一會,天羽君才有些猶疑的開口道:“宣哥,難道說......”

“基本上是可以肯定了,不然天下哪有那麼巧的事情。”青宣嘿嘿笑道,直接下了結論。

天羽君和靈兒聞言都是皺起了眉頭,臉色十分沉重。

“不過具體如何,事情還要問一問這些‘目擊者’。”

青宣期待一笑,將手按在了屍體旁的大樹上,閉目和樹木溝通起來。

青宣正是要利用通靈之術,看看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

從屍體旁的大樹上獲得足夠的資訊後,青宣又接連和周圍的幾棵進行溝通,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笑容。

天羽君見狀好奇的問道:“宣哥,怎麼樣?可找到了什麼線索?”

青宣眼中精芒閃爍,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當然,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情報呢。簡單的梳理推論一下,沒想到這幫人可真是膽大包天呢。嘿嘿,小羽,靈兒.....”

青宣看著兩人,笑容變得期待和誘惑起來:

“或許咱們這次可以撈一票大的了!”

......

初陽升起,第二天轉眼而至。

流光城的城主府中再度開始忙碌了起來,下人小吏來回奔走,官員管事埋頭案牘,處理著城中的各種事務。

城主府中央的尚文閣中,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正坐在一張巨大桌案之後,手裡拿著一份檔案細細閱覽。

看了不大會,這老者便眉開眼笑,喜得合不攏嘴,搓著手笑道:“哈哈,賺了,賺了,又賺了。”

這個老者正是流光城的城主,紫仙湖的長老之一,祝聽濤。

他所看的檔案乃是流光城這一個月的財務賬目。這個月流光城的收入依然保著持增長之勢,除去之前接濟難民的花銷,竟然還賺了不少,祝聽濤自然是滿心歡喜。

就在這時,廳堂的大門被推了開來,一個約莫三十多歲的男子夾著一堆檔案走了進來,此人正是祝聽濤的大兒子祝觀雲。

祝觀雲將檔案放在桌案上,抹了抹頭上的汗,道:“父親,最近兩個月有關城中城外難民的所有事宜都在這裡了。”

“嗯。”祝聽濤點點頭,隨口問道:“那些難民可有什麼異常啊?”

祝觀雲聞言臉上微露愁色,道:“大的問題倒是沒有什麼,只是.....難民的數量越來越多了。”

“最近一個月來,聚集在我流光城外的難民又多了一萬,如今城外難民的總量快達到十萬了。”

“孩兒擔心若是這麼一直下去,真會出現什麼變故。”

“哦。”祝聽濤聞言毫不意外,道:“這些都是當初意料之中的事情,不是都已經做好了相對的措施了麼?”

祝觀雲皺眉道:“但即便如此,孩兒總覺得任由那些難民滯留於城外,終歸是有些不妥。”

“既然我們已經決定不再救濟難民,還是早早把他們驅散為好。”

祝聽濤嘆了口氣:“為父知道你的顧慮,但是人生不易,給那些難民一點希望,總比讓他們在絕望中等死好啊。”

“咱們流光城雖然再也拿不出錢糧救濟他們,若是有哪個好心人家會開棚佈施,這樣他們也能多活一陣子。”

“而且為父聽說,你發動那些大戶人家前去收留難民,不是做得挺好麼?”

祝觀雲苦笑了起來:“話是這麼說,可是這樣做只是杯水車薪啊。咱們城中富戶雖多,但和那些難民比起來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就算那些富戶每家收留十人百人又如何?還是無濟於事啊。”

“至於讓那些大戶人家自發賙濟難民,這......除了幾個月前從虛方境來的江二公子,這半年來孩兒還真沒見過一個人發這善心啊......”

祝聽濤神色煩悶道:“這倒也是,那些大戶們個個都是鐵公雞,也不能太指望他們。而那些掌櫃......嘖!”

“之前給收留的那近萬難民安排的活計,都是從城中各行裡硬摳出來的,那些掌櫃表面上配合,但暗地裡對老夫都很不滿啊。”

“那肯定的啊,他們店裡又不缺人,平白多了幾張吃飯的嘴,換我也不樂意。”祝觀雲也十分鬱悶,沉聲道:“而且不僅是咱們城內,還有城外的那些難民,也對我們流光城逐漸生出了怨憤之意。說咱們見死不救,冷血無情,只知趁亂得利,收買人口。”

祝聽濤聞言臉色更加沉重起來,這些事情雖然他們早已預想到,但是當真的發生時,心中仍然很不是滋味。

祝觀雲搖了搖頭,神情忽然冷肅下來,低聲道:“其實最麻煩的還不是那些難民,而是那些逃難來的修道之人。”

“他們中的一大部分人在咱們流光城修整了一番,就進了咱們真靈境另謀生路,或者是直接來咱們府衙投奔我們紫仙湖。”

“但是還有一部分人,他們既不走,也沒投效我紫仙湖之意,一直呆在城中,也不知道想幹什麼。”

“最近這段時間以來,因為咱們流光城拍賣會的事情,墨雲域那些現存的宗門都派了不少人手過來,而其中又有很多人都是這些逃難修者的仇人。”

“這兩幫人一見面免不了要發生衝突,這一個月來城中已經發生過好幾起這種事件了。”

“而除此之外,還有很多例如天星海和大聖朝這樣的外來大勢力的人,也來到了咱們城中。其目的也是完全不明,令人擔憂。”

“總之而言,咱們城中就是一灘渾水,什麼人物都有。現在咱們還能壓得住局面,但是越臨近拍賣會,來的人只會越來越多,到時候孩兒擔心.....”

祝觀雲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意思已經表達很明白了。

現在流光城人口極多,早已飽和,各方勢力更是龍蛇混雜。而且其中不少人還都是仇家,肯定會生出一些事端。若是一個控制不好,就很可能演變成大亂。

而對於這些修道之人,也肯定不能像應付那些難民一樣,簡單粗暴的拒之門外或者進行驅趕。這些人一旦鬧起來,危害可比一堆難民大得多,所以只能放他們進城,暗中監視。

“唉......”

祝聽濤聽得連連嘆氣,但是他也沒什麼好辦法。

正所謂富貴險中求,流光城若是能順利舉辦這場拍賣會,平安渡過這段時期,那絕對是大賺特賺,所以面對風險也是必然的。

好在對於這種情況,祝聽濤也不是完全沒有準備,捋須笑道:“孩兒所言有理,其實為父也早就在想著怎麼應對這些事情了。”

“早在幾天前,為父就寫了信傳回宗門總部,讓他們再多派點人手過來維持城內治安,想必此刻那些同門已經在路上。”

“而且為父還指名要你黃師叔過來,有他這個大高手幫忙,想必城中就不會再出什麼亂子了。”

祝觀雲聞言頓時眼睛一亮,松了口氣,拱手笑道:“既然父親心中已有應對,那孩兒便放心了。”

“呵呵,你這小子,這是在小瞧為父嗎?為父還沒老糊塗呢。”祝聽濤見狀笑罵一聲,一下明白了祝觀雲此來的用意,正是為了提醒自己。

不然送點檔案這種小事,隨便找個下人來做便是,豈用得到他這個大公子親自出馬。

見兒子如此勤懇上進,祝聽濤心中一時快慰,站起身來豪氣幹雲道:“就算有人想趁機鬧事又如何?咱們紫仙湖的威嚴豈是他們所能冒犯的?”

“來到老夫的地頭,是龍要給老夫盤著,是虎也要臥著!就算是天星海和大聖朝又如何!”

“老夫倒要看看誰敢在這關頭給咱們流光城找事!若是真有人作亂,老夫就讓他嚐嚐咱們‘紫仙八藝’的厲害!”

祝觀雲也笑了起來,小小的拍了個馬屁:“父親威風不減當年,定讓那些宵小鎩羽而歸!”

“哈哈哈!”

聽到兒子的奉承,祝聽濤更加開懷的大笑起來。

“祝聽濤!!!!!”

就在父子倆其樂融融的時候,一聲怒吼驟然在門外響起,隨之房門一下被踹了開來,一個五十來歲,身著簡約長裙的老婦人帶著一個丫鬟衝了起來。

一看到這老婦人,祝聽濤和祝觀雲都是大驚,隨之父子倆同時脖子一縮,露出一副笑臉上前迎接,道:

“喲!夫人怎地來了,快坐快坐!”

“孩兒見過母親!”

那老婦人怒氣衝衝做到了桌案之後,對著兩人怒道:“你們倆還有心思在這裡說笑,老孃一個月前要得那些食材布匹呢!”

“老孃可是答應了手下的那幫小夥子們,只要幹得好,吃穿不愁,一切從優!”

“如今那幫小夥子可都是豁出了命在幹活,這才趕在拍賣日期之前完工了,所以老孃也決不能食言!這件事你們辦得怎麼樣了?”

“啊!?”

祝聽濤和祝觀雲聞言都是大吃一驚,然後一下想起了某件事情。隨之兩人面面相覷,發現對方都是一臉驚恐之色。

流光城這次要舉辦的拍賣會十分盛大,規模前所未有,以前的場館根本容納不了那麼多人。所以祝聽濤便決定擴建拍賣場館,只是城中的人手不太夠,就又從城外難民裡招了一批,而這件事情

就由祝聽濤的夫人莫冬心,也就是他們眼前的這位老婦人負責。

在一個月前,莫冬心確實提過要犒勞那些用心幹活的難民的事情。只是這一段時間城中事情實在太多,父子倆都是忙得不可開交,早就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現在夫人打上門來,父子倆都只覺得大難臨頭。

眼見父子倆的神態,莫冬心更是怒髮衝冠,怒吼道:“難道你們忘了?”

杜聽濤被嚇得渾身一哆嗦,連忙躬身拱手,求饒道:“夫人快快息怒,快快息怒!此等小事只需半天就可辦好,下午為夫便將東西給夫人送到工地上去!”

“那你們還不快去!”

莫冬心拍桌大怒道,雙眼噴火的盯著祝聽濤,渾身散發出一股暴烈的元力波動。

“是是是!”

感受到了夫人身上的氣息,杜聽濤被驚得汗毛倒立,口中連連應是,趕忙拉著兒子火燒屁股般的跑了出去。

“噗嗤~!”

眼看著父子倆的狼狽而逃的樣子,莫冬心身後的丫鬟頓時沒忍住笑出聲兒來。

莫冬心喝了杯桌上的茶,心中怒火這才慢慢平息下去,白了父子倆逃跑的方向一眼,對身邊的丫鬟哼道:“這兩個老滑頭和小滑頭,真不讓人省心。香兒,你去盯著他們,免得他們偷懶。”

“啊?”丫鬟香兒一下愣住了,然後臉色為難道:“夫人,香兒才剛來府上半年,這就要去監督老爺和少爺,這......不太好吧?”

莫冬心拉起香兒的手拍了拍,呵呵笑道:“香兒你怕什麼?雖然你是新來的,但是這半年來的表現老身也看在眼裡,是個難得的機靈孩子,這事老身交給你才放心。而且有老身的命令,看誰敢

多嘴亂說!你且放心去就是。”

香兒聞言頓時滿臉感動,用力點點頭:“香兒多謝夫人厚愛,謹遵夫人囑託。”

“呵呵,這就對了,快快去吧。”老婦人滿意的笑道。

“是!”

香兒感激的屈身一禮,便急忙追了出去。

然而出了尚文閣,來到一處角落之時,香兒臉上的感激之意卻是猛然一收,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笑意,輕聲自語起來:

“啊呀啊呀~,事情進展得還真是順利呢,希望這流光城可不要讓本姑娘失望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