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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章 讓痛苦流動

蘭芝輕輕重複了一遍,“撐不下去了就不撐,放任自己的痛苦去流動?”

楚麗華點頭,“是的,有時候,不要刻意和感覺去對抗越對抗;否則,那樣的感覺反而會越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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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奔流不息的人河流,堵是堵不住的,只有疏通才能不造成嚴重的水患。”

——“疏通就是向他人敞開心扉嗎?可是,我真的做不到,我說不出口啊,”

蘭芝用雙手捂住了臉。

——“做不到才好呢。”

蘭芝一下子把雙手從臉上拿開,迷惑地看著楚麗華,“啊?”

——“是,你沒有聽錯,做不到才真的好。哪怕是在專業的心理諮詢師那裡,除非你們的的諮詢關係已經足夠結實,講述一些難以啟齒的事是可以的。

如果諮詢剛開始,來訪者就袒露這種級別的事的話,心理諮詢師是會制止他們,因為諮詢關係還不夠結實,可能會承受不住他的痛苦,會帶給來訪者二次傷害。

特別是第一次諮詢剛開始的時候,有一些來訪者可能就會袒露他們生命中最為痛苦的創傷,那是必須制止的,通常情況下這些來訪者很不會保護自己。”

——“啊?這又是什麼邏輯?找心理諮詢師不就是為了解決自己的痛苦嗎?如果不說出來,怎麼解決不了你剛才不是還說痛苦像河流能疏不能堵嗎?”

蘭芝完全被楚麗華給繞蒙了。

——“蘭芝,你先別著急,聽我慢慢說。是,我剛才說的話可能聽上去有一些矛盾;但是,其實一點也不。

讓痛苦流動是沒錯的,可是不管是你面對傾訴者還是心理諮詢師,一定要建立起牢固的信任關係或者諮詢關係以後才可以讓你的痛苦在你們之間流動。

否則,雙方都有可能承受不住。

因為牢固的信任關係相當於河流的河道和堤壩,河流的疏通,並不是讓它想流就流,前提是河道要足夠寬,堤壩要足夠高。

否則,肆意流動的河流,對於河流本身和周邊的人來說就是災難。”

——“那前期就應該先挖河道嗎?可是洪水已經氾濫了,這時候挖河道,是不是已經來不及了?”

——“是,抗洪搶險就是快速修築河堤壩,而不是挖河道,挖河道是在情況比較好的時候。”

——“楚楚,我覺得我被你說糊塗了,都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做了。”

楚麗華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可能越說越複雜了,直接簡單一句話,不管多麼可怕的體驗,如果你能承受得住,讓它流動,那麼一般情況下會化身為美妙的體驗。當然,前提必須是‘承受得住’。”

——“要是承受不住呢?”

——“如果你試著去接受痛苦,你就會發現,原來痛苦就是不被我們所接受的體驗。

如果你想嘗試讓痛苦流動,那要先從小的痛苦入手,循序漸進,讓頭腦和意識層面的自我逐漸體驗到這個方法可以,然後再慢慢繼續嘗試。

如果一上來就從重大痛苦開始,那可能會帶來撕裂感,會超出你自我的承受力。

感受的自然流動就是情緒會像水一樣流動,而頭腦裡的想法也像是生命一樣,自然發展,不需要任何使勁。”

——“那我大的痛苦就先擱置著嗎?我連無視它我都做不到。它就像個魔鬼一樣在我的腦海裡肆虐,我控制不住它。”

——“痛苦,我們要麼覺知到它、接近它,要麼遠離它、覺知不到它。所以,生命是為了更好地成為自己,而不是成為更好的自己,因為自己就是最好的。這裡我說的自己,就是真我。

真我也被稱為大我,而自戀性的自我,則被稱為小我。情緒痛苦,是因為小我的自戀受到打擊,因此產生了死本能,死本能再轉到身體上,就導致了身體痛苦。

如果證到了真我,從小我的自戀幻覺中走出來,情緒痛苦和身體痛苦也許都會消失。這是修行的邏輯,我只是耳聞,不敢說對錯。”

——“可是,你這麼一說,我反而更暈乎了。”

聽到蘭芝這麼說,楚麗華心裡是什麼高興的。至少,她的關注點現在是跟著自己走了。

——“關於這個,我想,我自己的體驗現在還不算完善,我跟你說了,可能會更加誤導你;我跟你分享一個疼痛鑄就的催眠大師——艾瑞克森的真實故事吧。

我自己就從其中受到很大的啟發,我想,你肯定也可以的。他的故事太多了,我就先說一件標誌性事件吧。

1919年,艾瑞克森17歲,患上了脊髓灰質炎,也就是我們俗稱的小兒麻痺症。

這場病來勢兇猛,令他全身癱瘓,除了眼睛外,身體其他部位都不能動了。

他媽媽請了三位醫生,醫生們都說,‘你的孩子活不到明天早上太陽升起的時候了。’

艾瑞克森能聽到醫生們的話,他想這太殘忍了,你們不能對一位媽媽說這樣的話,我一定不會讓你們的‘催眠’得逞。

於是,艾瑞克森透過眼球的動作,讓他媽媽明白:第一,他還有意識;第二,他希望他媽媽把他的床放到窗戶邊,這樣太陽升起時,就會先照在他身上。

第二天,三位醫生來了,他們都被震驚了,但依然接著對這位媽媽說,就算你的兒子活下來了,也永遠站不起來了,他會終生癱瘓。

艾瑞克森又下定決心不讓醫生們的這個‘催眠’實現,他又成功了。

三年後,他不僅站了起來,還在一個夏天,靠一艘獨木舟、簡單的糧食、露營的裝備以及一點點錢,獨自一人暢遊了密西西比河。”

蘭芝驚呼,“我的天,這怎麼可能呢?難道醫學比他的想法還沒用嗎?”

楚麗華點點頭,“說實話,當時,我也覺得這僅僅是偶然的奇蹟,或者是醫院的誤判,可是,這一切都是真的。

有些事情,真的就是那麼神奇。

就像我剛才和你說的我個人的那件事情,我回北京以後依然和一個行屍走肉一樣,不吃不喝,非常痛苦。

每天除了一遍遍給他家打電話,就什麼事都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