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鳶歪了歪腦袋,饒有興致地看著方子澄。
方子澄目光有些躲閃,面色竟是出現一抹紅潤,顯得更加羞澀起來。
如白和君緬塵一臉古怪,皆是轉過身看了看凌鳶。
凌鳶捂著嘴,輕輕笑了笑。
“你們看我做什麼……應該看他呀……”
此言一出,如白和君緬塵二人又是轉過頭,面露古怪的看著方子澄。
這下又讓方子澄嚇了一跳,感覺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如白哥,還有這位哥哥,你們別這麼看著我,我只是覺得凌仙子很漂亮,沒有其他意思的啊!你們可別誤會啊!”
如白和君緬塵對視一眼,默默點了點頭,彷彿明白了什麼一樣。
方子澄大汗淋漓,不知道該解釋些什麼,右手摸了摸腦袋,頗有些尷尬。
“哈哈哈哈哈,子澄啊,你好有趣啊,哈哈哈哈哈!”
一旁的寒烈實在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
方子澄面露尷尬,也是笑了笑,便開口轉移了話題。
“好了好了,各位哥哥就別取笑子澄了,對了,你們是來參加拍賣會的吧,不如子澄先帶各位去酒樓喝喝酒,也好盡一盡地主之誼,反正仙慕閣那邊,明日才開始拍賣呢!”
寒烈搖了搖頭。
“我們就不去了,我和寒宗還有些事,明日咱們拍賣會見吧。”
方子澄點了點頭,寒烈便帶著寒家眾人離開了城主府。
方子澄轉過身,看向如白等人。
如白看了看凌鳶,凌鳶聳聳肩表示無所謂,又看了看君緬塵,君緬塵也是怎樣都可以。
在方子澄熱情相邀之下,如白也是應允了方子澄的邀請,與方子澄一同邁出了城主府。
“對了,還未請教哥哥大名?”
方子澄在一旁帶路,忽然拍了拍腦袋,好像才記起一件事一樣,旋即真誠地看著君緬塵。
君緬塵笑了笑,這小子還真的挺有意思的。
“我叫君緬塵,你也別叫我哥哥了,就叫我名字就好,我也是藥仙宗的弟子。”
方子澄點了點頭,默默念了兩遍,將這個名字記在心裡,旋即咧開嘴笑了起來。
“那不成,子澄年紀小,長幼有分,叫聲哥哥也是應該的,家父一直教導子澄,做人要有原則,子澄的原則之一,就是長幼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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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緬塵無奈地笑了笑,也不糾結這個稱呼問題,既然這方子澄想叫,那就讓他叫吧……
“原則之一?”
如白饒有興致地看著方子澄,似乎對方子澄嘴中的原則很有興趣。
方子澄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
。
“哈哈,讓如白哥見笑了,子澄的原則都自個兒琢磨著玩的,不值得一提,走吧,咱們到了。”
與方子澄談笑間,這雲陽城最大的一間酒樓已經到了。
順著方子澄手指的方向看去,在仙慕閣的正對面,也是雲陽城內最繁華的位置,挺立著一座足足五層高的樓閣,流簷飛壁,亭宇樓閣,甚是不凡。
在樓閣門前,懸掛著一副牌匾,其上簡簡單單的寫著幾個大字:少年潤。
君緬塵大致看了看,頓時覺得這樓閣的名字有些韻味,少年潤,這是一個名字,還是一句形容?
方子澄哈哈大笑,大大方方的向君緬塵介紹,一旁的如白和凌鳶似是之前來過,對這‘少年潤’酒樓,倒也沒有過多的稀奇。
“緬塵哥有所不知,這少年潤,乃我雲陽城一大美酒,而且能釀出少年潤的,也唯有此閣樓一家。”
君緬塵一聽,再次對這酒坊的掌櫃產生了一絲好奇,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會以美酒的名字來命名酒樓?
隨著方子澄一起踏入酒樓之中,酒樓小二眼尖,看到方子澄前來,立刻跑過來帶路,徑直將四人引至四層的一間雅閣內。
“請!”
方子澄伸手,將如白三人讓至靠窗的位置,從這裡看去,正巧能將對面的仙慕閣門前的一切盡收眼底,當真是一個極佳的位置。
君緬塵百無聊賴,從視窗看下,對面的仙慕閣比當時靈安集的仙慕閣要大很多,不光是指規模,也指其氣勢。
建築也是有氣勢的,這裡的仙慕閣,無論從哪一個角度看去,都好似有種極其高大磅礴的感覺,讓人一晃眼就覺得心生敬畏。
看著看著,君緬塵不經意間,竟是在仙慕閣門前,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這身影正站在仙慕閣門前指揮著門人幹活,身材高大挺拔,一手斷刀已經儼然是他的名鑑了,不是譚山是誰?
此時的譚山,看樣子在仙慕閣待得很是舒服,那掛在嘴角的笑容,絲毫無法掩飾他在仙慕閣如魚得水的悠然心情,看起來,譚師兄很開心。
像他這樣自由自在喜歡到處遊歷湊熱鬧的人,仙慕閣本就最適合於他。
“那是你原來的師兄。”
如白也注意到了對面仙慕閣門前的譚山。
君緬塵點了點頭,看到譚山這般自然流露的笑容,他很高興,就是不知譚師兄在仙慕閣內,有沒有找到修復斷刀的材料……
正當君緬塵看著譚山若有所思之時,酒坊小二已經將美酒‘少年潤’端了上來。
如白笑了笑,溫聲開口。
“這少年潤名氣比我藥仙宗的靈引茶更甚,今日有機會一
品,我們就不跟子澄客氣了,哈哈哈。”
方子澄大笑,揮了揮手,讓店小二退出雅閣,自己則親自站起身子,為如白三人斟滿了酒。
君緬塵目露奇異之芒,手中端著少年潤,尚未飲,便知不凡。
這酒聞之極香,這香不醉人,但卻讓人沉迷,定睛看去,這酒香飄散之外,夾雜了一絲絲若有若無的氣息,這氣息很像靈氣,但又不是靈氣。
君緬塵仔仔細細看著這一絲若有若無的氣息,稍稍飲下一口,頓時覺得這少年潤辛辣至極,整個喉嚨都有無比灼熱滾燙之感。
三息過後,酒過咽喉,又變得無比清涼,劃過的地方透出一絲絲舒爽之意,酒入腹中,丹田一暖,淡淡的靈氣融化開來,暖洋洋的,讓整個金丹都彷彿被滋潤了一樣。
“一品清涼,再品辛,三品浸丹田,好酒!”
如白品了一口,閉目感知半晌,不禁開口稱讚。
凌鳶面帶紅潤,似有些許醉意一樣,端著酒杯又再次飲下一小口。
“哈哈哈,如白哥喜歡就好,這少年潤的確不凡,據說這少年潤,每個人飲下的感受都不同,當真玄妙無比。不瞞哥哥,子澄第一次飲這少年潤,覺得辛辣難擋,但是第二次飲去,卻覺得苦澀至極,絲毫沒有辛辣之感,至今都沒想明白怎麼回事。”
方子澄笑著開口,君緬塵一聽頓時雙眼一眯,每個人飲下的感受皆不同?這酒有點意思。
自己品來,是一品辛,再品清涼,與如白剛好相反,為何會產生如此奇異的變化……
聽起來,好像跟幻境有些相像,幻境會根據每個人不同的經歷和心魔來幻化不同的景象。
莫非這少年潤,也是如此?剛才自己看到的那一絲若有若無的氣息,莫非是一種幻境之道麼……
君緬塵不禁看了看凌鳶,此時凌鳶依舊面頰泛紅,似有醉意一樣,不知道她品這酒,是何感受。
酒如幻,幻如酒。
這少年潤的釀酒人,恐怕也不是什麼等閒之輩。
君緬塵則放下了酒杯,轉頭看向窗外,他對這少年潤沒有過多興趣,那一縷若有若無的氣息,他不清楚是什麼,所以對這少年潤美酒,也有所防備。
這一望之下,君緬塵微微有些錯愕,他看到一個老者的身影,走進了少年潤酒樓之中。
這個老者,竟是自己與李香亦當時在芙焉鎮的酒樓中碰到的討酒老頭兒,那個只需要一個觀景的位置,就可以站著喝酒的老頭兒。
“是他……”
君緬塵喃喃出聲,如白耳朵動了動,似乎聽到了什麼,開口笑道。
“有意思,這無名老者,又來討酒喝了。”